生病之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泡泡躺在床上,眼神很亮:“姐姐也喜歡跳舞嗎?”
徐青桃聲音很輕:“喜歡啊。”
似乎很喜歡這個溫的姐姐。
“那我以后病好起來了,可以跟姐姐一起跳舞嗎。”
這一刻,徐青桃不知道心里是什麼。
盡管知道這不現實,但像是說給孩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會好起來的,然后我們一起跳舞。”
只是再跳舞,又談何容易。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這一輩子都只能為一個憾。
臨走時,徐青桃想給小孩留下一筆治療費用。
上錢不多,力所能及的拿出了一萬。
不過遞給醫生的時候,泡泡的主治醫生開口:“陳太太您不用給泡泡這筆錢,后續的治療費用已經由陳總全額支出了。”
直到走出住院部,徐青桃都有點沒回過神。
雖然說恒嘉確實有的是錢,幾十萬的后續治療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但也沒有必要承擔一個陌生孩的醫療費用。
而且冤家路窄,還沒到醫院門口,就在樓下大廳跟程嘉怡不期而遇。
距離昨晚那幾個熱搜才過去沒幾個小時,但程嘉怡憔悴的就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
此刻看到徐青桃,眼中頓時浮現出一道道紅。
就差撲上來咬人了。
沒撲上來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是由警察帶過來的,警車都還停在旁邊。
舞蹈機構存在待兒的事,已經引起了廣泛關注。
再一次看到程嘉怡,徐青桃的心竟然毫無波。
像是意識到什麼,所有人都悄悄的停下腳步,只把中間的位置留給們兩人。
程嘉怡盯了很久,才開口:“看到我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只一句話,就撕開了偽裝了很久的平靜。
聲線開始發抖:“這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欠我的,你現在滿意了吧把我的人生害這樣子,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程嘉怡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人設崩塌之后什麼都不顧了,掙扎著要從椅上站起來。
那一句句綁架一般的話語就這樣傳進徐青桃耳朵里,慣用的話竟然和幾年前沒有毫變化。
那每一個晚上的噩夢,好像都在此刻降臨。
只是在程嘉怡撲向的一瞬間,徐青桃攔住了揮向自己的手,就這麼扼住了噩夢一般。
然后沒有一猶豫,狠狠地給了右臉一掌。
和上次的左臉剛好對稱了。
程嘉怡驟然失去了力氣,似乎意識到自己殘疾的模樣,無法與健康的徐青桃相比。
剎那間,眼淚就這麼爬滿了整張臉,布滿的盯著。
徐青桃垂眸看著:“覺得站不起來,是不是很痛苦,所以這一掌是替住院的孩打的。”
沒等程嘉怡回過神,清脆的掌聲再一次響起。
直接將程嘉怡的臉扇偏了。
然后聽到徐青桃的聲音:“這一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就像是,給這麼多年的痛苦畫上最后的句號。
“程嘉怡,沒有人你把我關進房間,也沒有人你去跳舞,更沒有人你闖紅燈。你只是在失去雙之后不甘心,只是不敢承認這就是自作自的結果,不敢承認這是你自己的報應,所以你才會找一個借口,來心安理得的逃避這個事實,靠著賣慘示弱賺了這麼多年的錢,騙到最后連自己都信了嗎?”
“你自作自,自食其果,你憑什麼有臉說是我害了你,造謠污蔑我這麼多年還沒讓你滿足嗎,承認自己只想要一塊遮布很難嗎。”
“停止你的道德綁架,你恨的不應該是我,應該是你十六歲的自己,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人生毀了,沒有誰害你,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這麼多年,好像是第一次掙了那個魔咒。
盤旋在心里的話就這樣口而出。
徐青桃忽然覺得很輕松。
連都輕盈了不。
話音一落,四周很安靜。
只有風慢吞吞地吹過。
這兩個掌似乎把程嘉怡打的安分不,也讓出奇的冷靜下來。
從來沒有哪一秒,需要抬著頭,才能看清徐青桃的模樣。
的聲音傳來:“程嘉怡,毀了我的人生之后,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這一刻徐青桃依然如同當年那樣,什麼都有了,什麼都比好。
而的結局,卻是狼狽地一無是。
這一刻,忽然間有很多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
以為關上那扇門自己就可以為主舞,可是胡小椿卻在電話里毫不留的拒絕了自己,那些與徐青桃實力的差距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無視,只是不甘心的還想再去演出現場試一次,跑得那麼快,連紅燈都不顧了,接下來就是漫天的。
這麼多年,無論后來獲得了多就,多好名聲,多錢。
其實最想要的,也不過是回到十六歲那一年。
明明最開始,只是有一點不甘心,不甘心得到的東西比自己好。
其實從一早就意識到,關上那扇門開始,這輩子就再也沒有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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