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選擇了祁霽

顧京檀並沒離開，鬼使神差讓他等候，卻沒想到等來的是祁霽。

他知道明予喜歡的是言，但明予是那麽清醒的一個人，不會因為所謂的喜歡而卑躬屈膝。

真正讓顧京檀產生危機的是祁霽的到來，當他看到祁霽和明予對穿著，不需要多說好像就明白了。

有那麽一刻，他覺得明予和祁霽就像是普通。

哪怕沒有言，明予都不會選擇他。

所以，明予，你選擇了祁霽，是嗎？

心髒的驅使讓顧京檀驅車跟了上去。

沒多長時間，明予和祁霽來到城南巷子裏的一家普通餐廳，餐廳比較偏惠民、接地氣，裏麵人很多，坐滿了人，吵吵鬧鬧的，人群很是擁，看起來一點都不致高大上。

這是顧京檀言這類人永遠不會踏足的小餐廳。

一樓人滿了，祁霽和明予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他家的特家常菜。

隻有像這樣的小餐廳，才不會像那些高大上的高級奢侈餐廳一樣，需要穿正裝才能進。

這裏什麽人都能來，沒有人會歧視你的穿著，在意你的份。

而顧京檀卻不知明予和祁霽為什麽要選擇這樣一個吃飯的地兒。

地麵漉漉，很吵，也沒有單獨安靜的包廂。

二樓。

因為人多，菜上的不快，也不是一次上完的，而是陸陸續續。

米飯是需要自己盛的，筷子是需要自己剝的，茶水是需要自己拿紙杯倒的。

旁邊懸掛著一遝長長的紙。

裝清蒸魚的盤子，邊緣破了一個角，許是客多，餐不夠，後廚用裝魚的長盤子裝了薄荷炸排骨。

明予和祁霽幾乎是同時將番茄土豆燉牛腩和米飯攪拌混合，拿勺子挖著一口一口吃。

沒想到有那麽多相似的習慣，倆人對上眼，忍不住搖頭笑出聲。

那是沒有毫虛假客套的笑，就像是天下，好友吹瓶。

“我和我媽還沒進言家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小，最喜歡的就是離這裏不遠，開在胡同裏的一家麻辣燙，我每次吃了都會鬧上一兩次肚子，可是味道真的很好，後麵這家麻辣燙就關了，應該是被其他同樣鬧肚子的給舉報查封了。”

祁霽被的話逗得忍不住笑。

他也道：“我還未回祁家的時候，和外婆住在貧民窟裏一間照不到的屋子裏，每天晚上都有老鼠來串門，你想不到吧？我可會抓老鼠了，一抓一個準，基本沒失敗過。七歲那年，那時候還有走街串巷賣糖葫蘆的，有次我特別想吃，跟著那賣糖葫蘆的大爺走了好久，大爺看不下去，給了我一串，我拿著免費的糖葫蘆往回跑，想給外婆嚐嚐，誰料剛進巷口，就摔倒了，糖葫蘆飛出去了，被領居家的大黃給叼走了。我哭得那一個撕心裂肺，灰頭土臉，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得外婆出來把我抱起來。”

明予也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如今的他們錦玉食，擁有用不完的金錢和讓人尊敬的地位，但他們同樣都有艱難困苦的過去。

強者惺惺相惜，悲慘者亦是。

倆人在餐廳待了很久，說了很多話，但都沒提及最初消息的事。

而顧京檀一直在不遠，靜靜地著那二樓臉上洋溢著真誠放鬆笑容的倆人，坦誠相見，隨意家常。

有一刻，他好像明白明予為何會更偏向祁霽。

……

大覺寺廣濟大師給言和顧冰清算的結婚的良辰吉日出來了。

顧家的人都前往言家老宅，和言老爺子商量婚事該如何大大辦，讓全世界矚目。

明予也被言老爺子回去了。

廳堂裏，唐蘊坐在了言父母的位置上。

言老爺子向顧家人解釋：“兒婚姻大事本應由父母辦，但你們也知道老二的親生父母去世都早，我這兒媳雖不是老二的親生母親，但一直兢兢業業、安分守己，對老二更是細致微、視若己出，同老二的親生母親也並無區別，等大婚那日，還有進我言家的祖宗祠堂，自然是要跪我兒媳這個名義上的母親的。”

此話一出，全場人臉諱莫如深。

唐蘊是言父親拚了命娶進門的，是真真切切領了結婚證，了言家族譜的，的確是名正言順的言夫人。

但像今天這樣給足唐蘊麵子，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

誰都不知道言老爺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顧家人倒是很給麵子，頻頻點頭，聲聲附和。

坐在最末首位置的明予卻早已看穿一切，這不過是言老爺子的警告。

顧家老爺子倒也頗懂禮，當場就用眼神示意顧冰清。

顧冰清微笑著站起來，朝著唐蘊鞠躬問好：“辛苦唐姨了。”

唐蘊也是一頭霧水，但禮不缺：“應該的。”

言老爺子吩咐著：“老二和冰清大婚的事由你持，切莫失了言家的麵。”

唐蘊：“是的，爸。”

在這場婚姻大事商議中，明予就是一個明人，靜靜坐著，不話。

言老爺子卻將視線移到上：“明丫頭。”

“爺爺。”明予回過神。

“你母親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二哥二嫂的婚禮策劃就給你了，你能力出眾，給你我放心。”

明予眼神冷下來。

想讓策劃，寧願一頭撞死。

唐蘊有些心疼兒：“爸，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予予沒結過婚，怕是辦不好。”

被當眾駁回，言老爺子麵有些不太好看：“我給明丫頭，自然有我的道理。”

唐蘊不敢說話了。

“明丫頭，你有什麽問題嗎？”

明予沉默著，言站出來想要解圍：“爺爺……”

言老爺子驟然打斷，一個眼神過去：“你想說什麽？”

明予直接拒絕：“爺爺，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參與策劃了。”

言老爺子麵一凝：“是嗎？這麽巧。”

明予微微一笑：“就是這麽巧，爺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二哥二嫂，還有京檀哥，我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還遇到了他們。”

一直注意著明予緒變化的顧京檀，終是難忍心疼。

“爺爺，予予的確不適，況且唐阿姨說的也不無道理，予予在這方麵沒有經驗，還是給其他經驗富的策劃者。”

在周家周歲宴上，顧京檀被明予當眾拒了的事，早已傳進顧家人的耳中，對此多多有些不滿。

顧京檀對明予的心思誰都清楚。

言老爺子隻好作罷。

顧老爺子若有所思後，調侃玩笑的語氣：“若是能親上加親，來個雙喜臨門就好了。”

顧老爺子的心思再明顯不過，這是想讓顧京檀娶明予。

可明予就當沒聽見似的，不為所。

顧京檀垂眸，掩蓋神傷。

……

因著顧家的到來，言老爺子命廚房備了席。

明予中途離席，站在廊廡下看著不遠其樂融融的兩家人。

忽然，一道悉又冷的嗓音在後響起——

“後悔嗎？”

明予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自從言璟出事就甚出來走的言瑜。

言瑜似乎比上次見時更瘦了，眼睛無神，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言瑜來到邊，再一次重複：“後悔嗎？”

明予一時不懂言瑜的意思：“什麽？”

言瑜眼神死死定盯著裏麵席麵上的人：“如果你當初沒幫言，沒選擇言，答應嫁給我哥，後麵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明予淡笑：“我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言瑜冷笑：“真的嗎？”

明予按著指骨骨節，忍著。

言瑜又問：“明予，我問你，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選擇言嗎？你會不會選擇我哥？”

明予勾：“我從來不做假設，也從來不談如果。”

言瑜為言璟打抱不平：“為什麽？我哥對你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