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凝顯然還沒有理解口中伺候的意思，蘇家三房也沒有納妾的，天真道：“是再找個丫鬟嗎？”

謝老夫人笑道：“這妾室與丫鬟也差不多。”

顧氏臉微變，很快又恢復如常。

月兒氣得渾發，他們本就是合起來欺負夫人不懂事。

口不擇言道：“老夫人，我家老爺絕不會同意讓爺納妾的。”

“哪有你說話的份。”謝老夫人目嚴厲。

是無后這一條，蘇家就不占理。

蘇語凝被嚇住了，抓住月兒的手，眸惴惴。

蘇菀煙繼續添柴加火，看似是在勸，實則說的話都直謝老夫人的心里，“祖母還是先緩緩，妧妧還小……”

“不小了。”謝老夫人打斷，對蘇語凝道：“祖母不是要為難你們，可你說你嫁過來也一年多了，肚子卻始終沒有靜，祖母也要為謝家香火考慮。”

蘇語凝聽的云里霧里，越發不懂了。

謝老夫人語重心長道：“納個新人進來，也好為謝家添子嗣，就算生下來的孩子，也是要你母親的。”

蘇語凝歪頭困極了，“孩子？誰生孩子？”

謝老夫人人嘆了口氣，“自然是蘊清的孩子了。”

“夫人。”月兒一把抓了蘇語凝的手，朝搖頭使眼。

清清的孩子……和別人……

清清說只有做完小冊子上的事才能有孩子，那就要睡在一起，抱在一起……

蘇語凝心里忽然悶了一下，極為抗拒地搖頭，“不好。”

謝老夫人臉上的笑淡了下來，目在上逡巡，“祖母還以為你是個懂事的，若不是你的肚子不爭氣，我又何必這個心，蘊清是謝家的嫡長子，如何能沒有一兒半。”

每句話都讓蘇語凝招架不住，來不及想該怎麼回答，倉皇地低下頭，亮的眼睛里全是無措……不想跟別人分清清。

用手按住自己的肚子，眼眶泛了紅，忍著害怕，鼓足勇氣道：“我……我……”

謝老夫人皺起眉，“你要是懂事，就應該幫著夫君持院的事，親自幫他安排納妾也是應該的。”

月兒咬牙切齒，簡直是欺人太甚，謝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語凝腦子里混一片，謝老夫人含斥責的目讓覺得真的是自己不對。

后來謝老夫人再說什麼已經聽不進去了，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

月兒急的直跺腳，怎麼能應下！

謝老夫人慈一笑，“這就對了。”側目對下人道：“大爺回來，就請他來我這。”

蘇菀煙借口子不適，先一步離開了。

謝蘊清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蘇語凝低垂著頭發呆，連他走了進來都沒發現。

謝蘊清看了一圈屋的形就沉下了臉。

向謝老夫人和顧氏請安后，輕聲對蘇語凝道：“妧妧。”

蘇語凝怔怔抬頭，雙眸里一點彩都沒有，著他沒有說話，委屈已經全部寫在了臉上。

謝蘊清眸中一閃而過骨的寒意，他朝蘇語凝招手，“妧妧過來。”

蘇語凝才挪了挪子，謝老夫人輕咳了一下，又不敢了。

謝老夫人對謝蘊清道：“祖母你過來是有事與你商量。”

謝蘊清走到了蘇語凝邊，握住的手，“祖母請講。”

蘇語凝盯著他的手，淚珠一下子就滾了出來，掛在眼瞼上搖搖墜。

將自己的手收，就可以全部被他握住了。

謝老夫人不滿他如此，但也并未多說，笑道：“我與你媳婦商量過了，打算為你納一門妾室。”

謝蘊清眉頭皺，“祖母不必費心了，我不會納妾的。”

見他想都沒想就駁了，謝老夫人氣怒不已，“你要有了子嗣，我當然不你，何況這事妧妧也是同意了的。”

謝蘊清看著始終低垂著頭的蘇語凝，輕聲道：“妧妧同意了？”

他知道小姑娘必然是被祖母和顧氏著答應的，但心里多還是有些滯堵。

就連語氣里都夾雜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失落。

聽到他問自己，蘇語凝垂著的那滴淚吧嗒一下就落了出來，在衫上蘊出了一小攤水漬。

都如此了，竟然還點了點頭，謝蘊清差點被氣笑了，頭一回有想要將人按在膝上打屁的沖。

他對月兒道：“先送夫人回去。”

謝蘊清在剛才蘇語凝坐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還算和緩，“祖母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后這納妾一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謝老夫人氣不打一來，“你以為我是為你好還是要害你？不過就是納個妾，你實在不喜歡，等有了孕，置在偏院就是了。”

“您在這個時候讓我納妾，是要讓蘇家也與我們為敵？”

謝老夫人不吭聲，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謝蘊清低笑一聲，“祖母是不是還不知道，如今在江南，已經不是謝家獨大了？如果是不蘇家一直幫扶，又拿出那七萬兩銀子來，謝家現在也就剩這兩個字了。”

謝老夫人這才微微變了臉，早已不過問生意上的事了，更不清楚家里現在究竟什麼況。不確定謝蘊清是不是在夸大其詞，沒有立即表態，這事等謝承回來一問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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