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心臟了一拍,放下揮舞的手臂,盡力收斂激的表,乖巧打招呼:“學長,好久不見。”
云深走到近前,沒啥表地點了一下頭:“好像長高了。”
溫柚一愣:“有嗎?”
都十八了,哪里還能長高。
估計是太久沒見,對的高沒印象了。
云深轉過頭,禮貌地和葉姨問了聲好。
沒多做寒暄,他徑直走到溫柚的行李旁邊:“要搬的就是這些?”
“嗯嗯。”溫柚不好意思道,“我的宿舍在6樓,1棟602,辛苦學長了。”
“沒事。”云深看了眼地上的三個行李箱,兩個三十寸,一個二十寸,他把二十寸那個推給溫柚,一手拎起一個三十寸的,往宿舍站里走。
溫柚沒讓葉姨拿,兀自拎著行李箱追過去。
進宿舍前要填表,溫柚一邊填一邊問云深:“學長,你也是今天才到北城?”
“嗯。”準確的說,是一個半小時前
。他回宿舍丟一下行李,立刻就趕過來了。
“坐高鐵嗎?”
“飛機。”
云嬈比溫柚早一天報道,云深昨天從老家出發,先送妹妹去申城,幫打理好學校的事,今天再從申城趕來北城,撿到了便宜的機票,就坐的飛機。
云嬈的行李統共只有一個20寸行李箱加一個牛津布手提包,還沒有溫柚的一半多。
“噢噢。”溫柚說道,“我們今天是坐高鐵來的。”
說罷,填完表,宿管阿姨放他們進宿舍。
云深走在前面,溫柚知道那兩個大行李箱有多重,卻見云深一聲不吭直接拎上了六樓,送到之后又折返回來,瞅了眼慢騰騰爬樓梯的,手拎過手里的小行李箱,轉往上走。
溫柚扶著欄桿了口氣,抬眸看到云深背影,肩膀拉出括繃的線條,雖然清瘦,卻又讓人忍不住想依賴。黑服看不出汗的痕跡,直到溫柚也爬上六樓,迎面給云深遞了張餐巾紙,才發現他也流了很多汗,脖子那兒了一大塊。
云深把溫柚的行李都推進了宿舍房間,整齊碼在床下。
葉姨對云深激不盡,宿舍里暫時只有他們,葉姨把空調開起來,洗了一張椅子讓云深坐下休息,接下來的事做就好。
一個暑假沒住人,宿舍里到都灰撲撲的,又臟又。
云深坐下歇了不到三分鐘,看到臺上有幾個水桶,他又起拿著桶去外面裝滿了水拎回來,方便葉姨洗掃,他自己順手再做些別的力活。
溫柚純粹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千金小姐,站在旁邊什麼忙都幫不上。
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高一學那天,也是云深送云嬈來宿舍、幫妹妹收拾床位做衛生。溫柚還記得那天發現妖怪哥哥是自己舍友的親哥,高興得不行,沒想到三年過去,竟然還有云深幫收拾宿舍的一天。
這時,溫柚的兩個舍友同時到達宿舍,們都有父母陪同,鬧哄哄地涌了進來。
云深正好站在床梯上幫溫柚搭蚊帳架子,那兩個生仰頭看見他,臉不約而同地漲紅了。其中一人興地拉著溫柚,小聲問:“這是你哥嗎?長得好帥啊。”
溫柚搖了搖頭:“不是親哥。”
“那是表哥?堂哥?”
“……”溫柚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想舍友誤會和云深是親戚,只好說,“是朋友。”
舍友“噢”了聲,期待的表被調侃替代:“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溫柚飛快搖頭,恰在這時,云深裝好架子從床梯上爬下來,隨意瞥了溫柚一眼,后者被他瞧得猛一激靈,云深無語:“我很嚇人?”
沒等溫柚說話,他徑自走出宿舍,洗干凈手和臉回來。
剩下沒什麼大活兒了,宿舍里人太多得慌,云深和溫柚葉姨說了聲,這就準備撤退。
溫柚:“學長,我送送你吧。”
“不用。”云深擺了擺手,“走了昂。”
溫柚收回邁出去的腳步,站在原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宿舍大門,背影迅速消失。
人家說了不用,再上趕著去送,會顯得很奇怪吧。
溫柚懨懨地轉過,瞥見桌上一包文件,眼睛一亮,抱起文件就往外走。
云深步速很快,轉眼就走到一樓,踏出了單元門。
“學長,等等我!”
忽然聽到悉的聲音,他回過頭,就著明亮耀目的日,看到有人在樓梯間窗口那兒沖他招手。
云深手搭涼棚,見溫柚從窗口探出的通紅的臉。
那雙藍眼睛在強烈日下清澈璀璨到了極點,甚至得有些妖異。
云深腳步頓住,看著溫柚從四樓窗口以極快的速度跑下來,在三樓窗口一晃而過,又在二樓窗口探出頭看了他一眼一眼,好像在確認他有沒有停下來等。
溫柚今天扎了個馬尾辮,這會兒頭發微微松散,垂落的碎發被染淺金,攏著白里紅的臉。跑到他面前時,停下了口氣,指指手里的文件:“我……我去學院辦公室辦注冊。”
云深緩慢眨了下眼。
莫名想起昨天舍友在宿舍群里聊,今年a大藝系招了一個大新生,還沒正式開學就已經在論壇里被評為新任校花。
如果溫柚考高幾分,a大校花是誰還說不定。云深腦子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溫柚勻了氣,直起腰,只見前的年吊著眼看,欠了吧唧地道:“原來是注冊。”
“我還以為你趕著投胎。”
溫柚:……
太久沒見面,溫柚顧著心,都快忘了這位哥是個什麼狗屁德行。
深吸一口氣,忍下翻白眼的沖,和和氣氣道:“一起走吧。”
云深點了點下頦兒,轉和一道往外走。
還沒出宿舍站,周圍是個小花園,溫柚稀奇地到張:“這里綠化真多啊。”
又往前走了幾步,云深忽然道:“綠化多的話,以后去臺收服記得抖一抖。”
溫柚:“為什麼?”
云深微微一笑:“因為袖管里可能趴滿了蟲。”
溫柚:“……”
突然不想和他說話了。
并肩走出宿舍站,溫柚并不知道學院辦公樓在哪,也不打算知道,云深往哪走就跟著往哪走,繞遠路也沒關系,就當悉校園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宿舍站門口的路邊多出了一堆穿著紅馬甲的學生,手里舉著寫有各個學院名稱的牌子,為新生報道提供幫助。
溫柚裝作沒看見,云深卻眼尖地瞅見一個藍牌牌,拉住:“計算機科學與技學院,是你們院吧?”
溫柚隨便瞅了眼:“好像是,不過那邊人好多哦……”
就在這時,舉牌的那個學長看到溫柚,像是被驚艷了,主走過來問:“是新生嗎?哪個學院的?”
溫柚:“……”
云深在一旁好死不死地搭腔:“你們院的。”
溫柚:“……”
舉牌學長隨手把牌丟給同伴,一臉溫和沉穩地對溫柚說:“要去學院辦注冊對吧?咱們學院辦還遠的,你等我兩分鐘,還有幾個新生,我帶你們一起過去。”
說完,他轉過頭面向云深,表明顯隨意了些:“你也是……”
溫柚:“他a大的。”
學長表僵了下,他們h大計科院的學生對a大學生都是又羨又恨,既覺得他們牛,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各省市狀元,又覺得a大也沒什麼了不起,老子多考幾分也能上,沒招到我是你們的損失云云,心極度掙扎。
云深則是腦袋空空,看什麼都是浮云。他閑散地對溫柚道:“那你在這兒,我先走了。”
溫柚有氣無力的:“好吧。”
云深這便走了,溫柚不甘心地攥了攥手,沖他背影喊了聲:“學長……”
旁的學長以為在他,溫柚無奈,又喊了聲:“哥哥!”
云深停步,回過頭。
溫柚站在紛的人群中,定定看著他,嗓音生脆:“今天麻煩你了,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云深:“再說吧。”
轉回去前,他目在溫柚邊的男生臉上流連片刻。
既然是學院安排的志愿者,應該會靠譜。
他這麼想,很快扭過頭,單手抄兜,高瘦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幢幢人影中。-
推開宿舍門,猛烈的冷氣迎面沖來,云深爽得嘆了聲,拎著領徑直走到空調正下方,恨不得對著臉吹面癱。
舍友齊晟正趴在床上打游戲,聞聲探出頭:“你去哪了?行李丟地上也不收拾,我一開始以為你掉坑里,還去廁所找你呢。”
“……”云深懶得理他,去臺洗了抹布把桌子柜子簡單一下,拎起地上那個只剩兩個子能轉的行李箱,塞到床梯下邊,這就收拾完了。
齊晟打完一把游戲,見云深就這麼坐下了,他又碎道:“你床還沒收拾呢。”
“晚點。”
齊晟趴到床沿上,看了下邊一眼,覺眼睛很痛:“你他媽有病啊,床都不收就開始卷。”
“嗯。”
云深不嫌事大地應了聲,從背包里拿出筆電,放在桌上。
接著掏充電的時候,他指尖在包里一頓,到一個陌生的。
什麼東西?
云深將那個方方正正的玩意拿出來,只見是一個全黑的、屏幕很大且沒有按鍵的電子設備。
像是一種非常高端的、他從未見識過的先進手機。
云深正琢磨這玩意開關在哪,沒想到在他拿起來的一瞬間,這玩意的屏幕直接亮了,鎖屏壁紙上人麗而生的側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眼。
壁紙得像張畫報,背景似乎是一片湛藍大海,周圍建筑帶有歐洲地中海風格。
人右手手腕被前的男人抓住,微張,溫的長卷發隨風飄,好像正在被男人拽進懷里。
一抹金燦的從樹隙間打下,恰好籠罩住了他們二人。
云深正細看,卻見這個“手機”在正對他臉的一瞬間突然解鎖,進了主界面。
鎖屏壁紙上側對著他的一對男轉過來,男人摟著人的腰將扣在懷里,兩人在云深眼皮子底下,出了清晰的、笑意粲然的正臉。
這一刻,云深整個人驀地愣住——
好家伙。
這他媽。
假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我們悉的——后人栽樹前人乘涼環節!!!
撿到老瘋狗的手機,給我們小云深一點年人的震撼!!!
(高中校園不能談,他倆在高考前也不會有心思談,寫個大學校園是最好的啦~
因為是番外,
不會有太多章,故事進展會很快,希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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