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有寫日記的習慣,陸聿柏一直都知道。
但他遲遲沒有打開日記本,怕翻開里面寫的都是與他無關,與另外一個男人有關的事。
又怕,就算里面寫了與他有關的事,也不是好事。
他拉開椅子坐下,開著書桌上的燈,室線昏暗,他孤寂的背影廓模糊。
一片死寂在他周蔓延開,讓整個房間陷令人窒息的狀態。
從天空一片黑暗,到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陸聿柏深吸一口氣,又將筆記本放回原位,起往外走。
剛出了席歡的臥室門,與李歆蕓撞了個正著。
網上新聞的影響,李歆蕓一夜未眠,故而臉不怎麼好。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席歡也回來了?”走過去,推開陸聿柏進席歡房間。
見房間里空空如也,扭頭死死盯著陸聿柏,“你在房間里干什麼?”
陸聿柏抵著墻,嗓音漠然,“沒事。”
“柳婧婭知道你們結婚的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做準備?”李歆蕓不信陸聿柏若攔,還能攔不住柳家,“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您看不出來?”陸聿柏目幽深。
李歆蕓跟他對視幾秒,面愕然,“你別告訴我,你要娶席歡?”
陸聿柏輕嗤,“已經娶了。”
“要離的!”李歆蕓毫不猶豫地說,“他們席家什麼德行,你心里沒數?除了這個人上得了臺面,什麼都不行!”
疼席歡歸疼,僅限于席歡依附陸家,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沒給陸家丟人。
當然,席歡本也是討喜的。
但是讓席歡做陸家的媳婦,不能接。
“兒啊,依照陸家的地位,在商圈挑著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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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歡漂亮的多的是,你——”
陸聿柏打斷,“就了。”
三個字,頓時讓李歆蕓雀無聲。
李歆蕓大腦極速運轉,仔細回想陸聿柏究竟是什麼時候中意席歡的?
他們結婚不過半年的時間,難道是床笫間生出的契合好?
席歡材好,皮囊好,可陸聿柏從來都是坐懷不的君子。
除非,他心里本來就有。
“當初你爺爺著你娶時,你就已經了心思?”李歆蕓語氣近乎肯定。
陸聿柏面不耐,“您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晚了,若您還想要陸家的名聲,按我說的做。”
李歆蕓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麼?”
“對外宣布席歡份。”陸聿柏言簡意賅。
可他說的,恰恰是李歆蕓不想做的!
哪怕是到質疑和輿論,李歆蕓也想否認這門婚事。
這是深思慮一晚上之后,才做出的決定。
“不可能,陸家不會認這個兒媳!”
“您不認,我認。”聞言,陸聿柏站直,過李歆蕓的肩膀作勢要離開。
李歆蕓迅速出手攔他,“你糊涂!想要什麼樣的人,我都能給你找來,真的不行!”
態度絕對,堅定,陸聿柏同樣堅定,“這不是您能決定的,您應該做選擇的是陸家面要,還是不要。”
若李歆
蕓不經過陸聿柏同意,就對外否認席歡,陸聿柏肯定有所作,母子兩個口徑不一,到時候肯定比現在丟人。
“好啊!”李歆蕓急了,“我倒是沒發現,席歡的心思這麼重!居然不知不覺把你的魂兒給勾了?你,你有沒有想過,畢業那晚你們的意外,說不定都是算計好的,你可是向來不喜歡別人算計的!”
話音落地,陸聿柏驀地看向,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我確實向來不喜歡別人算計,但我喜歡算計別人。”
霎時,李歆蕓蒙了。
陸聿柏不再多說,轉朝樓下走,“這事兒,過完春節等席歡回來再理,勸您別折騰,過個好年。”
好年?李歆蕓哪里還有什麼好年可說,盯著陸聿柏的背影,心如麻。
——
席歡在等李歆蕓的電話,從早到晚都提心吊膽的。
但沒等來李歆蕓的電話,沒等來陸家對熱火朝天新聞的解釋,等來了席恒遠。
距離春節還有兩天,席恒遠拎著許多水果來療養院。
“玉媛,歡歡,今年你們若是不想從療養院過年,就到我郊區的別墅里過吧!”
孫玉媛非常反席恒遠,從席恒遠進病房門的那一刻,就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席歡并不歡迎他,不過看他的態度,心底有幾分譏誚,“你不怕我們離開療養院以后,跑了?”
“當然不怕了!”席恒遠笑呵呵地,“你媽媽有自己的自由,你們跑再遠,你也是我席恒遠的兒啊!這些年在陸家,辛苦你了,不過你也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以后大家都知道你是陸夫人,誰還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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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網上那些新聞暫時還沒影響到席歡跟陸家的關系,卻先影響到席恒遠對席歡的態度。
陸家沒澄清,等同默認。
席恒遠迫不及待過來示好,怕席歡利用陸夫人的份,給他穿小鞋。
席歡是這麼認為的,但很快的想法就被席恒遠的話駁回。
“歡歡啊,陸家現在還沒正面認可你,爸爸能力不多,寄予你的幫助也不多,好在以后曼曼嫁周家,你們姐妹兩個互相扶持,周家和陸家都不敢怠慢你們……”
這是怕席歡手腳,席曼曼嫁豪門的夢破滅,所以席恒遠來示好了。
“我跟沒什麼好扶持的。”席歡看到席恒遠對自己和席曼曼的差距,心底一陣寒涼。
多年來對自己橫眉冷眼的席恒遠,為了席曼曼低三下四地跟求和。
諷刺,心寒。
“我知道,曼曼被我慣壞了,不該跟你母親你結婚的事,不過你母親這不是好的嗎?而且,柳家曝這新聞對你來說也因禍得福,所以你也不要怪曼曼把柳婧婭送進療養院來。”
席恒遠自顧自的說。
席歡臉卻變了,竟然是席曼曼把柳婧婭放到療養院來的?
莫凜是南海人,想進療養院輕而易舉。
引著陸聿柏進來,保安不會拒絕,但是會立刻給席恒遠通風報信。
那天柳婧婭來的突然,之后席歡還沒來得及想柳婧婭是怎麼進來的,這會兒恍然大悟。
“畢竟你們兩個是親姐妹,你說呢?”席恒遠不知又說了什麼,末尾拋出一句打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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