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時羿和看護取經,每天熬各種補氣的粥,到了后來,換烏湯和豬肝湯。
難度一增加,他一只手顯然就不夠用,時常手忙腳。
好在顧煙不在,倒也沒有人看到他笨拙的樣子,以前他不太明白顧煙為什麼不愿意雇個廚子來做飯,但現在他發現,這些事他也不想假手他人。
哪怕他做得不是很好,時常讓廚房兵荒馬,但他還是想要親自為顧煙做。
不過這些顧煙并不知道,他懷疑要是知道是他做的東西本不愿意吃,所以讓看護瞞了下來。
這一周里,除了廚藝見長,理公司的事,他還跑了幾趟江城警局。
東區在治安管理上是有很多問題和的,但作為一個發展中途被放棄的新區,那邊人口,也沒有引起重視,久而久之,反而吸引了更多三教九流的人去那里。
江城警局的檔案里都數不清存了多東區的無頭案,其中人口販賣是個大頭,據說,東區已經是整個江城人販子聚集地,但是這些人團伙作案,打游擊戰,警方每次出都效果甚微。
辦案也需要人手、資金、設備,時間一長,上面愿意批下來的資源就很有限,所以這個人口販賣團伙就一直猖獗。
江時羿在警局有朋友,得以看到部分卷宗,在慎重考慮之后,他做出一個決定。
于是,隔周的周一,顧煙的病房里就來了一位警。
顧煙當時正在看自己的新手機,手機是托看護買的,換上自己的卡之后,本打算先和裴斯年聯系,一來是謝和請假,二來是想要就報警的事聽聽裴斯年的意見。
在打電話之前,先惴惴不安地上網搜了一圈新聞,就怕看到什麼男人頭破流死在廢棄城際公路上的消息。
還沒看完,著警服的警就敲門進來了。
看到警察,的神經一下子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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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里沒看到那個被砸的男人,不會人已經死了,警察找上門來了吧?
不過警笑容很溫和地同做了自我介紹“江太太你好,我是江城警局總署的警,我路妍。”
顧煙心底稍微松懈,但并沒有完全放棄戒備,說了聲“你好,”
又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路妍在病床邊坐下,“是這樣的,我從江先生那邊得知,你前幾天接過東區的人販子,所以來做個筆錄。”
顧煙坐在病床上,細白的手指一下子攥了被子。
江時羿沒有和商量就報了警,腦子里忽然又冒出各種七八糟的想法來——會不會他已經從許鳶那里得知了什麼消息,比如那個男人真的被砸死了,所以他想借由這個機會,讓背上案底?
背脊發冷,經過這次的事,現在總是會以最糟糕的可能去揣測江時羿。
雖然荒誕,卻也并非不可能,畢竟他想要和離婚都想瘋了,他覺得是阻礙了他和許鳶在一起的路,而且那天還對他破口大罵惡言相向,依他那種不氣的子,很可能會報復。
路妍看到一言不發,卻面發白,忍不住問“江太太,你現在不舒服嗎?”
顧煙勉強回神,艱難扯角,“……沒有。”
“你別太張,”路妍安道“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到了驚嚇,但你現在安全了,不江先生會保護你,我們也會保護你,你現在是我們證人保護計劃里的重要線人,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顧煙一怔,“
線人?”
“對,你和江先生給我們線索,我們會分析線索再制定計劃,這次要放長線,不再貿然抓捕,盡可能連拔除東區人這個口販賣集團。”
顧煙還是有點愣愣的,“江時羿……他也參與?”
“他不是參與,”路妍笑了下,“以前因為資金人力各方面缺,我們老急于求,只能抓到一些小嘍啰,但是這次江先生說了,他的妻子到傷害,他不會放過那些人,所以他額外給我們資金支持,要我們務必將整個人口販賣集團揪出來。”
這就完全出乎顧煙意料之外了,一時沒說話。
路妍繼續道“江先生這個決定,對于江城的人們來說是好事,你知道每年江城有多姑娘被人口販賣集團拐走,再也回不了家嗎?江太太,你所的傷害不是沒有意義,將來我們會一起鏟除這個犯罪團伙,你和江先生都將功不可沒。”
顧煙低下頭,好一陣才啞聲問“那……萬一我殺人了呢?”
“我聽江先生大概說過,那個男人現在還不能確定有沒有死,就算死了,你是正當防衛,加上現在做了我們的線人,我們會保護你,你放心說出實就好。”
不得不說,警的話很有份量,顧煙心底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原來,江時羿不是想要背案底……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了這個決定,要和警方一起對付那些人販子,但很顯然,現在局面這樣轉變,就安全了。
神經松懈下來之后,開始配合路妍做筆錄。
路妍聽出有所瞞,比如到底去東區找那個小姐問什麼事,再比如打電話給江時羿的時候為什麼忽然掛斷電話,都說得很含糊。
不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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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沒有追問,一方面是暫時覺得這些細節對案影響不算特別大,另一方面,顧煙的敘述過程里,一度哽咽,作為害人,而且是個年輕的姑娘,能一個人和兩個男人纏斗之后,已經很不容易了。
路妍收起錄音筆和本子之后,沒立刻離開,而是和顧煙說“其實……不管江先生當時為什麼沒能救你,我看得出他現在很努力在補救,他考慮到你被那兩個男人強暴未遂的事你大概不會愿意和異說,特意讓我來,他說他看了很多這方面卷宗,只有警務人員才能對害者更有同理心,不會讓你到難堪……”
路妍頓了頓,“我想,他是很關心你的,我可不是八卦啊,這一點很重要,現在的你了傷,需要自我療愈,這不是的,也是心理層面的,所以你需要來自家人的神支持,我想你丈夫會是你最好的后盾。”
顧煙咬著,沒說話。
江時羿會關心?有些搖,卻仍無法確定。
路妍笑了笑,起告別。
走出病房關上門,路妍一抬眼就愣了下。
江時羿就在門口不遠站著,過去打招呼,“江先生來了,怎麼不進去?筆錄剛剛做完。”
對著一個外人,江時羿實在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不進去,還不是怕顧煙再折騰一回?
上次那樣子,讓他后來幾天都心有余悸。
這會兒看護正好出去了,他也不放心直接走,就跟路妍說“我等下就進……”
他話音未落,隔著門板,就聽見病房里一聲重響,像是什麼墜倒在地上。
他的面瞬間變了。
路妍都沒回神,只覺得面前一陣風,扭頭看,江時羿已經一把推開門大步邁進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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