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羿出去時候幾乎是將門給摔上的，發出“砰”地一聲重響。

許鳶被驚得抖了下。

手腳冰涼地站在原地，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拿起手機又給男人把電話打過去，“你們趕走，離開江城，越遠越好，有人要調查這件事，肯定會去找你們……萬一被找到了，你們千萬不能把我供出來……”

那頭，男人語氣不善“許小姐怎麼說話的？我和我哥們兒都了傷，你當初只給了我們十萬塊，現在醫藥費也沒著落！”

許鳶攥著拳，強忍著心頭怒火，“我給你們十萬塊讓你們把顧煙賣遠一點，可你們呢！那麼多男人，居然對付不了一個人，還讓跑了！”

男人涼颼颼道“你要是不給醫藥費，那我們就在江城不走了！反正哥幾個也不是沒蹲過號子。”

許鳶覺得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沒能解決掉顧煙，反而被這種三教九流的貨威脅，但卻毫無辦法，如果讓江時羿知道是做的，就算他愿意網開一面，也絕對不可能按照之前的約定和在一起，讓進星輝。

到時候，損失的不只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就連原本手可及的星途也要化為泡影。

“醫藥費要多？”問。

那頭獅子大開口“十萬。”

“你……你們太過分了！”

男人笑了聲，“那你有種別打啊！”

說完，男人直接掛了電話。

許鳶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都怪顧煙！這個人為什麼命那麼大，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讓江時羿和之間的裂痕再次擴大，必須得想點辦法。

此時，剛剛下樓的江時羿接到一通來自陳秀梅的電話。

陳秀梅自然是來問有關于顧煙的事，江時羿皺了皺眉，還是接起電話。

由于不知道顧煙的想法，他沒有對陳秀梅太多，只說顧煙人找到了，沒什麼事，現在不好需要靜養。

陳秀梅趕說“那我過去看看，在家嗎？”

江時羿遲疑了下，“你先別過來了，不太有神說話，我會照顧的，等好點再說。”

陳秀梅對于他的話，從來沒有質疑或者反駁過，于是直接答應了，又說“爺，那小煙就拜托你了。”

掛了電話，他走到停車場上車，坐在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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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沒立刻開車。

他現在倒是想照顧顧煙，但是可能嗎？現在甚至不愿意看到他。

讓他走，他別再折磨，哭得那麼厲害。

他降下車窗，點了支煙，想到昨晚顧煙崩潰的景，他的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住，呼吸都困難。

滅了煙之后他開車回醫院，這會兒都快中午了，顧煙依然在沉睡。

他靜靜坐在病床看了片刻，然后起將看護到樓道。

看護和他匯報說，顧煙其實早上是醒來過一次的。

“的手機壞了，就和我借手機，查了個律師事務所的電話打過去咨詢了一些事。”

江時羿問“什麼事？”

看護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問律師說，兩個男人綁架，想把賣到外地去，中途還試圖強暴，后來又打……在這種況下，反擊，萬一不慎導致對方斃命，以正當防衛辯護能不能勝訴。”

江時羿沒有表，盡管竭力忍，拳頭還是又攥了起來。

他不能去順著這些話想象那些細節，會讓他想殺人。

“然后呢？”他問看護，“律師那邊怎麼說？”

“我、我沒聽見的，就是看聽律師說了好久，然后表好像有些失，打完電話就把手機還給我，又檢查自己的，說下午要去詢問醫生，先做個傷鑒定以防萬一，過了沒一陣就又睡了。”

江時羿“嗯”了一聲，“你看好，……要是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和看護分開之后，他直接去了門診骨傷科，舉著還打著石膏的左臂問醫生能不能拆石膏。

拆是不能拆的。

距離他骨裂至今滿打滿算也就半個月時間，醫生檢查了一下說還早，問他為什麼那麼著急。

“急著打人啊。”他低著頭，語氣很消沉，盯著自己不爭氣的左手。

醫生沒聽清，問“什麼？”

他卻沉默下來，醫生叮囑“骨頭的傷可要好好養著，不然落下病會很難治療，老了更是要罪……”

江時羿聽得并不專心，離開醫院，他開車徑直去了裴斯年那家名富恒的公司。

富恒在cbd的寫字樓占據一整層，在創業初始的公司里，這個規模算是不錯了，但和江氏實業那種規模比較起來，就是過家家。

江時羿倒沒有看不起裴斯年，他尊敬每個靠自己本事起家的人，但他確實不喜歡裴斯年，因為從份上來說，裴斯年和顧煙口中那個喜歡的人吻合度太高了。

他走進裴斯年辦公室的時候，甚至不由自主地想，顧煙的第一次，會不會就是給了裴斯年？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他沒顧得上思考的事，在這個時候盡數涌腦海——作為丈夫，他就連顧煙來這里工作都不知道，來富恒真的只是為了上班嗎，會不會是想要和裴斯年再續前緣？

行政端進來咖啡放他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眼看向裴斯年。

裴斯年先開了口“找我有事？”

江時羿立刻覺察到，裴斯年對他其實也有些微妙的敵意，他想起之前他們在醫院樓道的對話，裴斯年倒是很護著顧煙，他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僅僅是一個學長對學妹的維護。

他開門見山道“關于那天晚上的事，我想知道顧煙和你說的所有細節。”

裴斯年看著他的眼神著了然“顧煙不愿意和你說？”

爺子使然，江時羿已經有點想轉走人，不過為了顧煙，他還是忍了，“虛弱，要先養傷，我不想和提這些事。”

裴斯年淡淡“嗯”了聲，“也是，自己的丈夫不信任自己，為自證清白去找人問話，反而被人設計，險些被人侵犯，又被打重傷……這種事，應該不會想再提。”

被裴斯年這麼一概括，江時羿聽在耳中只覺得心口堵得慌，卻又無法反駁——如果他相信顧煙，事本不會發展這樣。

他表冷下來，“這是我和顧煙之間的問題，我們夫妻會解決。”

又問“你到底愿不愿和我說？不說的話，我走了。”

他是為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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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而來，但面對裴斯年這個態度，也確實窩火。

好在裴斯年沒有再為難他，同他細細講起那天晚上事的經過。

從裴斯年這個視角，只能看到顧煙說有事去了東區，然后打電話給他，掛斷，再后來，半夜時顧煙又打來電話求救。

裴斯年甚至都沒有看到那幾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他趕到地方，只看到渾是的顧煙，急著送就醫，也沒時間去找說的那兩個男人。

裴斯年說完，看著江時羿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顧煙好點沒有？”

江時羿沒答，顧煙不但沒能好點，還因為他被刺激得第二次進了手室，他不想說。

裴斯年卻好像已經看似的，角輕扯了下，“既然不愿意珍惜，不如離婚。”

江時羿抬眼，言又止。

他早就和顧煙提過離婚了，是不肯離，但他遲疑了下，將話咽了回去。

這男人說不定就等著他和顧煙離婚呢。

裴斯年又問“那你們報警沒有？”

“顧煙擔心砸到的那個男人出事，”江時羿解釋，“怕報警之后如果沒法以正當防衛辯護功，反而吃虧，所以有些顧忌，我的想法是……”

他頓了頓，“這是綁架，販賣人口，還有強暴……但都是未遂，就算抓到人送法院，判下來的結果又能有多好？讓那些人去監獄呆個一兩年，不痛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裴斯年一愣，“那你想怎麼樣？”

“那些人必須付出確確實實的代價，”江時羿站起，“而且他們必須跪在顧煙面前，道歉，求原諒。”

見他要走，裴斯年忽然又出聲“那你呢？”

江時羿的腳步在辦公室門口頓了下，卻沒回頭，他知道裴斯年的意思。

這一瞬，有個想法在他腦中逐漸明晰起來，那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很久，他側過臉睇向裴斯年，“我當然也會付出代價。”

裴斯年輕笑了下，顯然不信。

“我的余生都會是代價，”江時羿語調沉穩而篤定“我會一直守著，我們不會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