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溫心言看了眼落地窗外在低淺的遊泳池裏抱著遊泳圈自娛自樂的溫卷卷,垂眸吃了一口油蘑菇意麵,聽坐在對麵的阮茉微出聲開口。
“時間過得好快呀”,阮茉微往幾個酒杯裏倒了啤酒。
林輕暖聽言微微一頓,抬手就接了酒杯。
溫心言抬手擋住了的手,“你不能喝。”
林輕暖垂眸抿,“好吧。”
阮茉微眼裏林輕暖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的,忍不住勸溫心言道,“讓暖暖喝個幾口,應該沒事的。”
林輕暖覺啤酒就要到手,角控製不住揚起。
然而還沒到,溫心言就冰著臉對阮茉微說,“你沒來之前,我剛陪去過醫院複診。”
阮茉微聽言立馬將酒杯收回,拍了拍林輕暖的手背,“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以後都不許喝,暖暖,我會監督你的。”
林輕暖扯了下角,生無可地拿叉子叉起意麵送進口中。
親眼看著溫心言和阮茉微達統一戰線後了下杯,咽下意麵喃喃,“時間真的過得快的。”
“我也覺得”,溫心言灌了口冰啤酒說,看著外麵長高了許多的親崽子。
阮茉微看著眼前有些惆悵的兩人,問,“話說你們倆個,這都兩年沒回國了,不打算回去看看嗎?”
“你知道的,我在國連個份都沒有”,林輕暖吃了一大口麵,含糊道,“而且我在國也本沒有任何想要見的人,家裏肯定也回不去。”
阮茉微看林輕暖那故作輕鬆的樣子,沒有再詢問下去,轉而看溫心言,“言言你呢?你不想溫叔叔還有兩個哥哥嗎?”
“他們前兩天剛過來呆了一個月,平時一放假就組團帶上唐姨過來”,溫心言聳肩,“我本沒有回去的必要,在這邊待著見他們比在家都勤。”
“……好吧”,阮茉微也叉了口意麵送進口中,猶豫片刻跟著說,“我聽說最近江氏集團況越來越差了,江老爺子年紀大了決策專橫獨斷,江承洲又在私人醫院裏躺著。”
溫心言聽言手上叉子一頓。
兩年前和江家人在溫家別墅分別,第二天就帶著溫卷卷飛了過來。
再次得知江承洲的消息是他手後陷昏迷,溫心言才知道他生了腦部重病。
這一次江承洲沒有火災那一次幸運,醫生給的診斷是病人覺知已經失常,大概率不會再醒。
人生真的很奇妙,雪天裏的那一次漫不經心的分別,現如今看來竟真有可能是永別。
如今回去,大概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隻有生命征卻沒有靈魂的空殼。
溫心言沒有言語。
兩個好朋友全都陷沉默,阮茉微突然覺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開始用食堵住自己的。
三人相對就這麽吃了一會,阮茉微的手機突然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阮茉微看見屏幕上那大大的“老公”二字,突然有些恥,抬手快速拿了手機往外走,“我去接個電話。”
溜得很快。
溫心言和林輕暖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去接新婚燕爾的“老公”的電話。
兩人抬眸對視一眼,相互默契一笑。
兩年前,溫心言和阮茉微趕到K市時救了林輕暖。
K市是個小地方,溫心言花了些錢偽造了林輕暖的死亡,幫助逃離了那個負債累累的份。
雖然那時候的況也不太樂觀,但溫心言還是堅持著把一起帶出國療養。
就這麽養著,雖然其中經曆了不艱辛,但林輕暖的況還是逐漸恢複了。
阮茉微也是知者。
前段時間剛和傅斯遠結婚,作為大的卻對這件事嚴防死守高度警惕,連自己的“老公”都沒有告知。
溫心言正想著,突然間剛才跑出去的阮茉微腳步匆匆走了回來,麵很是嚴肅。
兩人紛紛抬頭,聽說,“傅斯遠說江承洲昨天還躺在床上,今天突失蹤了。”
溫心言聽言眼眸微微睜大,但過了一瞬又恢複正常,“醫院裏應該有監控,應該是自己醒了,人跑不了多遠,他父親能夠理好的。”
“但願如此吧”,阮茉微歎了口氣回到桌邊,“應該也是。看他那況,估計走出醫院都難,說不定人倒在醫院地上還沒被人發現,我讓傅斯遠多留心醫院裏了。”
溫心言垂眸始終沒有答話,轉頭看著溫卷卷爬上了遊泳池,正笑容燦爛小跑著進來。
林輕暖看著,皺眉問,“你想回去看看嗎?”
溫心言搖了搖頭麵卻不太好看,隻淡聲說,“他會沒事的。”
夜晚,地下停車場。
家裏冰箱空了,阮茉微給溫卷卷教九九乘法表,林輕暖去做康複,全都沒空出來。
溫心言剛自己去采購完最近要用的食材,拖著沉重的購袋子走在停車場路上,突然有些後悔車停太遠還有東西買太多。
“需要我幫忙嗎?”
男人的低沉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中響起,溫心言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提著東西站在原地一不。
後的人仿佛知道的恍惚,跟著問,“幾個人住?買這麽多吃得完嗎?”
溫心言僵轉,看見後站著的男人後呼吸慢了一拍。
他就那樣站在那裏,模樣和兩年前,甚至是十年前沒什麽分別。
依舊是俊而矜貴的,就是人瘦得有些令人心驚,麵也蒼白,比當初火災過後蘇醒還要嚴重一分。
溫心言沉默了許久,終於扯起了角,“好久不見。”
沒有詢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溫心言話一落下,整個人突然就被眼前人摟進懷中。
思念了骨髓般,他在溫心言耳邊低聲喃喃,“醫院的床好冰冷,我在上麵躺了兩年,以後再也沒有任何況能讓我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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