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巧的手指著薄被，黎嫿嗓音微：“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孩隻出一雙靈的眼睛，眼睫撲朔，有幾分張，幾分怯，聲線輕。

盛庭霑心底，眉目溫，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喜歡是一個過程，發生在比察覺到的一瞬間更早，如果要溯源……”

他看著說：“那應該是我認識你的那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黎嫿臉上的神錯愕，理智尚存，毫不留道：“哥哥，不要哄我，實事求是一點。”

盛庭霑眉眼帶笑，有幾分揶揄：“因為那天，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讓我記住你。”

黎嫿心間麻，耳發熱，又把被子提高了一點。

盛庭霑一定知道了喜歡他的事故意這麽說。

真是討厭，否認不了。

到現在為止，沒有給出自己的回應，盛庭霑也沒有催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黎嫿再度開口：“那天在書房外麵，我不小心聽見你和行之哥的談話了。”

盛庭霑微微一愣，對視中兩人心照不宣。

黎嫿抿了抿，神忐忑：“你答應了阿姨的事，真的願意為我違諾嗎？”

誤以為對褚琦的承諾，其實是對早逝的生母，其中意義更不可同日而語。

盛庭霑了的指尖，鄭重說：“不是為你違諾。”

這是他一個人的枷鎖，不該再為的負累。

盛庭霑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蘊著一若有似無的寂寥：“過去二十年，我一直在以滿足所有人期盼的方式活著，盛家需要一個怎樣的盛庭霑，大家想看到一個怎樣的盛庭霑，我就是什麽樣子。”

“這些年，這個份上的我沒有出過錯，我做到了沒有辜負過任何人。”他頓了頓，淡淡一笑，眸幽遠：“我也想自私一回，隻考慮自己。”

二十年的孤寂被他說得輕描淡寫，黎嫿將瓣咬得泛白，心髒一一蜷。

事與願違，沉重的話題一而再的在今天提起。

盛庭霑不想令傷，點到為止，把的手從薄被下拉出來，低下頭親了親白的指尖。

“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全我唯一僅有的私心？”

細弱電流從指尖流竄，黎嫿眨眨眼，溫吞道：“最後一個問題。”

盛庭霑輕挑眉梢，示意問。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你？”

盛庭霑低笑一聲：“有小西的功勞。”

“嗯？”

“他發現小遂帶著我的平安鎖。”盛庭霑耐心解答，“然後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黎嫿隻問：“怎麽求證的？”

黑暗中四目相對，盛庭霑眼尾微彎：“方式不太磊落。”

停頓片刻，他才說：“我看了你的收納冊。”

黎嫿臉上的薄紅加深，熱意蔓延到耳廓，小聲為自己辯解：“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癡漢。”

盛庭霑被逗笑：“是也沒關係。”

黎嫿抿著看著他不說話。

盛庭霑從善如流，立即改口：“我是。”

黎嫿忍不住笑出來，角梨渦人：“你好煩。”

盛庭霑被含嗔帶怒的一眼看得心頭微熱，但他冒，也怕傷口，眼下不是親呢的時候。

著的手，他笑問：“到休息的時間了，黎嫿妹妹，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黎嫿偏了偏頭，看向兩人握的手，“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盛庭霑知道在害，學剛才的話道：“我不懂。”

他煞有其事：“年紀大了，理解能力不好。”

笑意從黎嫿眼角傾瀉，溫溫慢慢地說出盛庭霑想聽的那句話。

“我也喜歡你。”

盛庭霑如願以償，第一件事就是將墜著戒指的那條細鏈重新戴回頸上。

大手扣著孩纖細的頸項，他在黎嫿鼻尖落下一吻。

“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