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一愣住了。

心口像是一陣寒風掠過去，渾的都要被凍住。

倔強的看著他，如山水悠遠的眉眼，清俊無雙的容，在多個輾轉的夜裏，熨帖在心口，燙了一道疤。

是人非事事休。

垂下眼：“這個就不勞傅先生關心了。反正您以後也驗不到這個服務了，心這麽多幹什麽呢？”

傅霆琛極輕極冷的笑了一聲。

“畢竟外人都知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他好似思考了一秒，笑意涼薄道，“免費倒了這麽久還練不出點本事，說起來我麵子上也不好看的。”

許一一瞪大眼睛看著他，幾乎不相信這種話從他裏說了出來。

他以前並不這樣，容人的雅量一直是不錯的，惹到他的人他不會放過，但並沒有閑去刻意辱。

“免費倒？”輕而緩的重複這四個字，語氣木然。

傅霆琛鬆開一隻手，輕上的臉，順而往下，修長的頸，細細的鎖骨，隨呼吸起伏不定的……

隨著他指尖的，許一一的自給出了誠實的反應，薄薄的栗帶著一種的愉悅。

他到的不自，勾微笑，低頭看著的眼，呢喃道：

“從初吻到初夜，我記得每一次都是許小姐熱主，這還不是倒？”

許一一悶悶的笑起來，笑容在臉上，眼卻漸漸的紅了。

“也不能說是倒吧。”許一一仰起臉來，“能睡了星城的傅，還一睡這麽多年，誰都會誇我一聲賺了！”

傅霆琛看著，忽而手過來。

許一一嚇得一閉眼，卻覺眼瞼下一點溫熱，睜開眼，他的手剛剛離開，手指上一點點水漬泛著。

那是，以為強忍下了的淚。

傅霆琛看著自己手指，嫌棄的“嘖”的一聲，鬆開的手便要下床。

許一一抬手抓住他。

“傅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您還沒有付錢。”

說出這句話後，臉上甚至帶了一點笑意。

那是一種一無所有之後，破罐子破摔的輕鬆。反正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什麽自尊，什麽臉麵，不要了，都不要了。

隻需要錢。

傅霆琛看著那刺眼的笑，幽深眼眸漸漸晦暗。他抬手，輕輕巧巧便甩開了人，那雙弧線優的薄微啟，帶著濃濃譏諷：

“五年前，一分錢不要就把初夜給了我。許一一，你現在這麽髒，憑什麽認為我會花錢買你？”

許一一咬牙：“傅，我們可是說好了價的！”

“噢，我騙你的。”傅霆琛笑得更明顯，“怎麽，許小姐騙慣了人，不習慣被騙了嗎？”

許一一還沒說話，房門突然打開，一個孩子活潑潑的聲音從隔間響起。

“老板大人，親的大老爺，您的服送到了！”

話音還沒落，一張甜靈的臉便出現在兩人的麵前，看清房間裏的況，孩兒“哎呀”驚呼一聲，便站在了門口，不走也不進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了兩眼衫不整的許一一，又看了兩眼就圍著一條浴巾的傅霆琛，眼睛裏就開始蒙上一層惹人憐的霧氣。

還撅了撅。

傅霆琛走過去接了手裏的服，低頭便自然地在額上輕一吻：“乖，出去等我。”

孩兒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許一一，這才轉出去了。

傅霆琛直接走進了浴室，很快，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許一一呆坐在床上，抿著，垂下眼簾掩飾住所有的緒，想說點什麽，但是頭哽住，什麽也說不出，隻能慢慢將頭埋進了膝蓋。

心口疼得厲害，幾乎不上氣來。

用力的長手臂，將自己的抱住。

“傅霆琛，我要抱……”

“可以，給你一個熊抱。”

“什麽熊抱？”

“就是像熊一樣張開雙臂將對方抱在懷裏，以此表達強烈的。”

……

忽然想起，有一次他問，什麽樣的最可憐。

是得不到，抑或已失去？

那時候，幹脆而無謂的回答，大概是一個人懷念兩個人的從前。

一語讖。

用手掩住了雙眼，眼睛幹幹的，仍然沒有淚水。

深呼吸了幾次，起穿上了服和鞋子，經過浴室的時候，忍不住側頭看了看那扇關著的門，指尖輕輕了門把手，冰冷的覺讓微微一。

但沒有停留，隻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