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澤深鎖眉頭，不斷回想著方才醫師和司江的話語，卻是總覺缺了一點東西。

為什麼？

蕭以澤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切都有目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可是南疆與北疆若是此時真的聯手了，又對他們有什麼好？

若說是南疆或是北疆其中一方做出這件事還有一些可信度，因為本就邊境沖突不斷，若是能夠打中央的權威，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南北疆既然已經是聯合了，那麼完全可以聲東擊西，暗中夾擊大燕，最后利用信息差來打大燕一個措手不及，而不像是如今這般過早的暴，失去了很多神，將來大燕作戰也一定會有所防備。

完全得不償失。

那屠夫暴徒卻是在此時嗤笑一聲，看似對他們這般言論十分的不屑。

蕭以澤并未理會，誰知道那暴徒是什麼意思，敵人表現出的任何言論與表態都是模糊不清的，基本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就連方才蕭以澤找出來的證據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一環。

不過雖然蕭以澤是不信，卻是有人天真的相信了那屠夫放出來的信息。

司江瞧著那屠夫眼神閃爍，不由地問道:“難不并非如此，你們背后還有第三人？”

“誰知道呢？”

此時并未有人對他行刑，他索就是晃著腦袋，一副吊兒郎當的街頭混混模樣，極其放。

“上報吧。”

蕭以澤也是并不想多說，擺了擺手，轉走出了地牢。

河東奎與司江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是一頭霧水。

司江朝著河東奎打了個招呼，也是將手中的消息準備傳出去。

而河東奎繼續長吁短嘆，看著牢房之中正在被凌遲的罪犯，心中更是惆悵。

“繼續，若不想被陛下責罰，今日勢必要把他們的給撬開！”

*

翌日，午時。

“殺！”

“斬！”

蕭禮遙法場，心中卻是難得的煩躁。

法場上，已經開始斬首了，無人劫法場，百姓對這般雷厲風行的斬殺態度也很是滿意，預料之中的更是未曾發生。

可是除此之外卻是迷霧重重，比如有些事看似是擺在了他的面前，實際上或許只是刻意的欺騙，毫無參考價值。

昨日還在慨盛世，今日就要為盛世下的蠅營狗茍勞心勞力，還當真是一團麻。

蕭禮角，轉而朝著一旁的崔浮問道:“蘇將軍到了嗎？”

崔浮便是蕭以鵠送上來的那位吹“枕邊風”的小太監，蕭禮看著他還頗為的會察言觀，便是將他留在了邊。

“是。”崔浮答應著，“已經是在明德殿之中等候了。”

“嗯。”蕭禮微微頷首，便是準備朝著明德殿之中走去了，忽是想到了一件事，囑咐道，“記得吩咐下去，命人將九弟的王府收拾一下，如今住在驛站也是不那麼方便。”

既然蕭乾如今看著很是乖巧，蕭禮也是不介意對蕭乾好一點。

除去威脅而言，蕭乾畢竟是他如今唯一的弟弟，那種覺對他而言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

蕭禮走進明德殿之時，蘇明武依舊在大殿之中跪著等候著。

蕭禮除了到些欣之外，也是頗為的苦惱。

《論自家臣子忠心的有些固執了怎麼辦？》

“卿起來吧，來人，賜座。”

“謝陛下。”

蕭禮淡笑著看向蘇明武，也是說出了此時他前來的目的:“昨日之患，恐怕是北疆之人在搞鬼，南疆之人也可能是牽扯其中，目前雖不知曉他們目的為何，但是北疆與南疆必須加強防范。”

“南疆那邊，我已經是安排了蘇黎前去，北疆這邊也就只好依靠卿了。”

“陛下放心。”蘇明武當即抱拳行禮，“這本就是臣的職責所在。”

蕭禮頓時是頗為慨，再次夸獎起了蘇明武:“卿勞苦功高，曾有人說卿兵權過盛，朕卻是不以為然，有卿駐守邊境，朕這心里才是能夠安寧。”

蕭禮本是想要夸獎蘇明武一番，可是蘇明武顯然是一個直腸子，重點偏移。

“要不……陛下您將臣的兵權收回一些？”蘇明武猶豫著說道，眼神試探，想著陛下是不是這個意思。

蕭禮的眼神頓時更加和了一些，連忙說道:“并非是這般意思，只是慨而已，卿若是無兵權在手，如何平定邊疆之患。”

蘇明武似乎是覺得蕭禮說得頗有道理，也是點點頭。

一旁的崔浮默默記下，陛下對于蘇將軍甚是信任，回去就報告給三皇子。

“卿放心，幾日之后朕便是設宴為卿踐行。”

“那臣便是謝過陛下了。”

……

而此時，蘇青綰卻是看著手中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蘇江綰去找玉南弦干什麼？

“怎麼了？”蕭以澤瞧著蘇青綰的臉有許的古怪，便是關心的問道。

此時他們正在肅王府的書房之中，蘇青綰原本是來說之前報備的那件事的，見到蕭以澤在忙，便是自己坐到了一邊看起了不久之前收到的信件。

“沒事，只是我的線人說蘇江綰去找玉南弦了？”

蘇青綰歪著腦袋，有些想不通，不過也是轉瞬間便是放下了。

或許，蘇江綰只是與玉南弦進行普通的往來呢？

這般論斷……誰信誰是傻子！

那兩個人聚在一起就是沒有什麼好事！

不過蘇青綰如今也是毫無線索，也只能是暫且擱置著，知道蘇江綰要搞事便是足夠了，稍后自然是會多些防備。

“你倒是很關心玉南弦啊。”

蕭以澤忽然是想起了那日聞喜宴上的事，原本他與蘇青綰之間的關系便是有些朦朧，就是他將事挑明，令得他與蘇青綰相別扭了一些時日。

“對。”蘇青綰果斷承認，甚至有些兇的，“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青綰語氣堅定，令得蕭以澤有些忍俊不。

不再說這些，蕭以澤轉而問道:“對了，你要同我報備些什麼？”

之前，蘇青綰匆匆忙忙跑過來說要和他報備的時候，蕭以澤便是有些想笑，又是覺得蘇青綰乖巧的有一些過分了。

即便是蘇青綰沒有提前報備，有什麼事，他也是不會有……

“哦，其實是九皇叔剛進城的時候我便是與他遇到了，九皇叔他是提前進城的，那時候眾人都是不知曉，我說出來也是有些不方便，便是瞞著了，又是覺得瞞著你不是太好，于是……”

“不用說了。”蕭以澤忽然是將話了進去，“干得好。”

他頗為贊賞的看著蘇青綰，為如今蘇青綰的機智而到欣。

是的，他肯定是會誤會的！

誤會著，是不是蘇青綰更喜歡和蕭乾待在一起。

“對了。”蘇青綰又是朝著蕭以澤笑道，“我前些日子去幫蘇江綰撮合姻緣，原本還是搭不理的，可是祭祖之日過后他們似乎是親近了許多。”

蘇青綰眨眨眼睛，蕭以澤卻是有些疑。

“你說的那個人是司江？”

蘇江綰之前一直說與蕭以澤很是了解對方這件事說的也是不錯，蕭以澤的確是知道蘇江綰這個人心比天高，若是那個人平庸，絕對不會蘇江綰的眼。

可是若是蘇青綰說得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司江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蕭以澤陷沉思之中，蘇青綰見狀也是不做打擾，在一旁看起了小話本。

過段時間，便是要忙起來了。

為蘇明武踐行自然是他們蘇家的事，宴會的諸多事項也自然是要依靠這個掌權嫡來完。

蕭以澤忽然是站了起來，玉指停留于書架上，不斷地搜尋著竹簡，終于是在書架上找尋到了一卷已經被磨損的幾乎報廢的竹簡。

“司家，占卜世家，前朝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嗎？”

雖說逐漸敗落，可的確是歷史悠長。

聽得蕭以澤這般說，蘇青綰也是想起來了一些事，雖說那是將來之事，而且如今還不知曉會不會發生，不過如今給蕭以澤提一個醒還是不錯的，盡管蘇青綰認為此事并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話說，司家可能不會什麼占卜之吧……”

蘇青綰細碎的嘀咕著，說出的話似乎只是猜測。

然而事實上，這已經是蘇青綰篤定的結果了。

在蕭以澤任上的那些年，或者說是司家開始掌控摘星局的那些年，基本都是沒有什麼事是辦的出的。

祈雨祈雨祈求不好，占卜事件十有九悲，多有些多余和無用了，不過那時候司江做的似乎還是不錯，可是司江又并非是全職在摘星局，只是掛名而已，司江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禮部的。

“為什麼這麼說？”蕭以澤有些吃驚，“似乎眾人都是認為大燕國之中占卜之最好的便是司家了，前朝之時，甚至還預料到過幾次大的地，避免了損傷……”

“可那些只是前朝的事了。”蘇青綰主說道。

是啊。

蕭以澤如夢初醒，那些都是前朝的事了，司家在大燕國蕭家掌權之時可是毫無作為的。

司家如今為人所知，大多是依靠前朝的威名，如今大多是因為避世不出，才為司家多增添了一點神。

司家，看來不簡單啊。

蕭以澤悠然一笑，頓時也是有些釋懷。

也是啊，如今這般世道，又有幾個人是簡單的呢。

……

在另一，蕭以庚又是約著蘇江綰見面了。

蘇江綰將自己全都是籠罩在一塊大大的斗笠當中，看著眼前在茶樓之中興趣盎然的蕭以庚語氣溫和，斗笠之中的眼睛卻是在毫無形象的翻著白眼。

這個煩人又是在此時干什麼？

不知道見面越多破綻越多的道理嗎？

蕭以庚卻是對此一無所知，若不是時機不合適，他還想去戲園聽曲呢。

他在府中悶了太長的時間了，如今瞧著四都是有些新鮮，在王府之中枯燥乏味的待著，簡直就是一件度日如年的事。

“此次你前來也不是無緣無故。”蕭以庚似乎是知道在想些什麼，主說，“本王這次來是為了給你送藥的，順便敲定一些細節，以免之后出了什麼紕。”

說著，蕭以庚便是遞給一包藥。

抓在手中，蘇江綰忽然是怔住了。

這件事，其實有些忘記了。

當初是因為蘇青綰欺人太甚，非要給找一個夫婿，將趕出蘇家，而氣憤不過便是想著索毀了蘇青綰，到了那般時候，誰都不會在意這般小小的事，自己也是能夠報仇雪恨。

可是，偏偏事出了意外，司江出乎意料的符合的胃口，覺得就算嫁給了司江也并不是什麼不可接的事。

所以，要放過蘇青綰嗎？

蘇江綰眼神一狠，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手中的藥包。

藥過白的棉布將一些古怪的炙熱傳遞到蘇江綰的手中，讓又是堅定了幾分。

是的，要做，甚至于是必須要做！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萬事俱備，即便是放棄了，蕭以庚也是不會允許這件事的發生。

他已經是將蘇青綰當做了自己的掌中之，若是這個時候退出，蘇江綰也是不知道這個瘋狂的蕭以庚會對實施怎樣的報復。

更何況，現如今這般況只能是說明司江此人不錯，可是這并不意味著蘇青綰心懷好意。

就算是最后會嫁給司江，心中對于那個位置也依舊是存在著向往，或是扶持司江，或是本就是緩兵之計，最后再找尋其他機會，這些都是未知數，而這一切或許都需要一個前提——

沒有蘇青綰的妨礙。

“好，你到時候抓好時間，我會讓人故意講你的衫弄，你就勢隨著我的人前往廂房之中，隨后我會在蘇青綰的飯食之中下藥，將帶到廂房之中，隨后讓第三方發現此事，也好借此洗清你和我的嫌疑。”

“好。”蕭以庚點點頭，心很是不錯，“那麼這件事就是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