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嫣這種人,談不上自私,只能說是功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送走了之后,郭海亮來到辦公室,兄弟倆喝茶閑聊,趙聲將于嫣的來意告知。
聽完后,亮子沉不語,起了耳朵。
趙聲太了解他的細微作,一旦耳垂,肯定是在琢磨著餿主意,于是笑著問道:“你準備興風作浪?”
郭海亮含笑道:“之前曲勝沖泰亨下黑手,最后得利的是山河,其中未必沒有山河的人作祟,如今正是報仇的好時候。”
“怎麼說?”趙聲疑道。
郭海亮輕聲道:“東南亞的權貴,很喜歡去澳門賭博,我結識過一名拿督,他是當地私會黨的幕后老大,在大馬很有勢力,有他幫忙的話,玩死山河不是問題。”
“你的意思是……咱們不去訂單,完全給山河和曲勝去做,然后讓私會黨的大頭目,把他們的貨吃掉,最后由咱們來收尾?”趙聲問道。
郭海亮點頭道:“大概是這麼個意思,細節,還需要視況而定,畢竟運輸線路不清楚,大馬只是其中之一的港口,萬一直接空運或者到菲律賓卸貨,我也沒有辦法。”
趙聲糾結道:“了點,結局也不是我想要的,山河制藥對咱們敵意不大,做盟友的好大于敵人,我覺得還是跟于嫣做朋友,幫上位比較合適。”
郭海亮問道:“焚燒藥廠的仇,你不打算報了?”
“厲勇死了,張纓豹又弄不過,倒是先可以拿孫有姑開刀,那個臭未干的小白臉,一想起來他的笑容,老子牙就。”趙聲惡狠狠說道。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去安排,什麼時候,我讓拿督去接你。”郭海亮說道。
“簽合同,準備貨,運輸到港口,大概三至五天吧,接不接的無所謂,你先提前打好招呼,免得被地頭蛇咬一口。”趙聲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大馬治安怎麼樣,讓玩槍嗎?”
“法律不允許。”
郭海亮玩味笑道:“只不過十二點之后,警察下班,私會黨上班。”
“牛皮,這才是黑幫。”趙聲贊嘆道。
兩人邊喝茶邊制定運輸計劃,過了一會,又有人到訪。
坐著椅的易東仁,背后站著艷省城的易文心。
這位曾經的風流人,如今已被歲月和疾病得茍延殘,頭發掉的沒幾,呼吸猶如老牛,看起來隨時都有暴斃的可能。
見到泰亨元老,趙聲不忘起迎接,蹲下來聲說道:“老爺子,您怎麼親自來了?有啥事打個電話就行,非要大老遠跑一趟。”
“聲啊,想和你說說話,又怕你沒時間,所以才冒昧打擾。”易東仁抓住趙聲手腕,巍巍說道。
“咱爺倆客氣啥,想聊天隨時打電話,您還跟我客氣?”趙聲笑著說道,將老爺子讓到了沙發。
郭海亮知趣走出辦公室,易文心木納站在父親背后。
“泰亨在你的帶領下,走的很好,我進大樓,看到員工們充滿干勁,跟老錢在的時候一一樣,你這董事長,功不可沒啊。”易東仁拍著他的手背笑道。
“有您幾位前人栽樹,我們才能后人乘涼,眾所周知,萬事開頭難,坐其誰不會?我們啊,都是沾了您的。”趙聲笑容滿面說道。
兩人加起來也沒多集,但是趙聲還是給予對方足夠尊重,花花老爺也好,七房太太也罷,易東仁生活作風欠佳,但是投資水平和站隊水平倒是不錯,死抱著泰亨,也給自己守住了一份家業。
“我一天班都沒上過,沾我什麼,都是錢家人在干活,咱們都是摘桃子的人。”易東仁慚愧道。
聽到這里,趙聲心思一轉。
老爺子不好好在家福,坐著椅跑到泰亨,難不是為錢家來爭權?
錢天瑜在自己面前壁,極有可能對閨易文心大吐苦水,易東仁打抱不平,想要為大侄出口氣?
越想越有可能。
趙聲向易文心,無可挑剔的臉龐呈現出冰山狀,對他答不理,著鄙夷。
反正這大人自打見面起,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見怪不怪,趙聲依舊堆出笑容說道:“易叔叔,是桃子是杏,是酸是甜,只有吃進里才知道,破杏爛桃有的是,并不是每一個都好吃。”
綿里藏針的話,使得易東仁瞬間呆住,品了半天其中滋味,說道:“宗和天瑜都不容易,全是為了泰亨在拼命,要不然也不會五十多歲,就跑到曹地府報道了。”
趙聲沒接話茬,轉而說道:“易叔叔,大老遠跑來,是有什麼事吧?”
易東仁彎腰說道:“趙董,我對不住你,家里一堆逆子,趁著我不備,把泰亨的權給賣了。”
“賣了泰亨權?誰賣的?沒經過您的允許,能賣嗎?”趙聲提出一連串的疑。
“我二哥,易文全,他模仿我爸筆跡,又給我爸下了安眠藥,趁機按了手印。”易文心口道,話里話外都著一冰冷。
“賣了就賣了,反正泰亨價不景氣,正好手。”趙聲無所謂道。
自己好像答應過人家,只要賣掉票,會再贈予相同市值的票,難道老爺子來,是為了兌現承諾?
易東仁嘆了一口氣,說道:“趙董,我不是找您要這要那的,家門不幸,怎麼能讓別人承擔。我這次來,僅僅想跟你告個別,跟泰亨告個別,老頭子一病,需要去馬修養,這一去,估計就回不來了,所以我想再來看看,別多心。”
原來是這樣。
趙聲收起算盤,從易文心手中接過椅,誠懇笑道:“歡迎領導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