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蘇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只知道照著他說的做,或者說,是被他牽引著揮桿,甚至不知道打了些什麼球,總之在大腦已經完全宕機的狀態下,這局贏了。
后知后覺的,才發現周圍多了些圍看的人。
“莊律師果然厲害,看來我是怎麼都贏不了你了。”主人家贊嘆道。
莊晏一副不甚在意,淡淡道“雕蟲小技而已。”
雖然他們說著臺球桌上的事,可季云蘇總覺得那些人好像在看,還站在莊晏的懷里,頓時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找了個借口,“我去趟洗手間。”
“嗯。”莊晏放開。
季云蘇僵的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趕就問了一位現場的士,匆匆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來到洗手間,季云蘇看到自己像是了的紅臉,不知該用什麼心來面對眼下的場景。
莊晏是把當人一樣曖昧對待,他看中的也不過是自己這副軀殼而已,本應該到恥,卻又不可遏止地產生了歡愉和喜悅,像是嘗了一樣甜,甚至想要更多。
又忍不住自嘲,果然,丟了心的人,心就由不得自己了。
“跟在莊律師邊那個人是誰啊?從來沒見過。”
一道小聲的議論從外面而來,季云蘇幾乎是條件反就進了一間衛生間,關上門,靜靜站著。
“我也不認識,好像不是我們這圈子的人,看著像是個新人,青的。”
季云蘇渾頓時一熱。
們的圈子。在們眼里,自己也和們一樣,只是個陪在莊晏邊,上不得臺面的小姐。
季云蘇微微呼一口氣,有些愣地看著廁所門把手。
們說的,倒也沒錯。
“莊律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人,這次竟然帶了人,大家都意外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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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為是莊律師的朋友。”
“怎麼可能,莊律師那種正經份,真若是朋友,會帶來這里嗎?
而且我知道一個絕消息,你可別傳,我聽說莊家和沈家要聯姻,那的不是沈夏。”
季云蘇心里輕輕一揪,無意識地掐著掌心。
外面的聲音還在,聽話的人恍然大悟,“難怪剛才我聽羅問他,他卻反問了一句‘你認為?’,把羅問得沒話說,趕轉移話題。”
“像我們這種份,雖說要什麼也有什麼,甚至比正牌還要寵,可想要上臺面,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這些有錢有權的男人,最明白他們想要什麼,人不過是他們的玩,今日對你我恩寵有加,明日就能翻臉不認人。”
兩人同病相憐,互相抱怨了幾句,就出去了。
季云蘇聽到高跟鞋遠了,才輕輕開門,走出來。
鏡子中的人,很漂亮,上的子像是披了一條閃閃發的星河,可臉卻慘白的像是剛從湖水里撈出來似的。
季云蘇看了一會兒,長長吁了一口氣,從包里拿出一個腮紅餅,指尖蘸取些許,在過于蒼白的臉頰上涂抹了幾下,看到紅潤了,這才稍頓,隨后轉出去。
臺球打完,進正題,季云蘇坐在莊晏的側,默默聽著他對羅提出的問題給出專業的法律建議。
他真的很厲害,季云蘇暗想。每一句話都說在重點上,一針見,沒有一句多余。
明明兩人也就差了五歲、五年的工作經驗而已,可卻覺兩人之間的差
距,隔著一條銀河那麼遠。
這大概就是,只能以一個人的份,藏在臺面下的原因吧。
有些人的,比一輩子的終點還要高,這就是現實。
回去的路上,季云蘇一直偏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腦子里也沒什麼想法,空空的。
“羅的這個案子,雖然勝算不大,但也有一個突破點。”莊晏眼角余看了一眼,又道“是什麼?”
季云蘇頓了一瞬,才收攏起放空的思緒,扭頭看著他,正道“他是境外注冊,可以利用境外法,雖然有點勉強,但可以一試。”
“并不勉強,他的況可以適用境外法,你明天把他的況再理一理,然后發給我。”
季云蘇道聲好,又轉過頭去。不過這次腦袋不空了,而是在想怎麼樣才能完全適用,只是還沒等想明白,就到公司大樓停車場了。
車子穩穩停下,季云蘇下了車,站在一邊等著莊晏,直到他鎖了車門往電梯方向走,才跟上去。
彼時已經十點過,停車場里很安靜,遠遠看去像是沒有盡頭,季云蘇看著側的人,忽地就產生了一種好的錯覺,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兩人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剛浮出腦海,又被立馬掐斷,不再胡思想。
兩人上了電梯,季云蘇習慣看著上方不斷變化的數字,變得很快。
可就在十五樓的時候,那紅數字卻突然閃了閃,季云蘇心頭正疑,就覺到電梯突地抖了一下。
穿著高跟鞋沒站穩,子一歪,幸好旁邊一雙手扶住了,將圈在懷里,可不等緩氣,一劇烈的下墜就陡然襲來。
季云蘇驚得輕一聲,抓著莊晏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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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
兩人蹲在電梯一角,莊晏手將下層所有電梯層都摁亮,同時按下急按鈕。
好在電梯下墜的勢頭很快止住,只是電梯門卻遲遲不開,電梯的燈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繼續墜下去。
季云蘇驚惶地跌坐在地上,等緩過幾息后,才發現自己正抱著莊晏,又驚得趕松手。
莊晏到懷里一空,心里似有一瞬的悵意,卻稍縱即逝,不可捕捉。
他拿出手機撥打求救電話。
季云蘇靜靜看著他。
他的聲音很穩很沉,即便眼下出現事故,也完全聽不出任何起伏,卻讓十分安心,好像天大的事,在他這里,都不是問題了。
“嚇到了?”莊晏放下電話,看向。
季云蘇慌忙別開眼,看著電梯上方已經固定不的數字,搖搖頭,“還好。”
只是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些意。
有些微窘,咬了咬,又補充,“有一點。”
莊晏在影里的面上帶起一淺笑。在張的時候,香會特別濃郁。
鼻翼間是濃濃的幽香,像是能蠱人心,牽著人心底最深的。
莊晏呼吸微微起伏。
他看著眼前人的側,好,耳邊一點碎發垂下,在忽明忽暗的燈里,仿佛夜游迷路的仙子,時真時假,時迷時幻。
他抬手,將那一縷調皮的碎發別去耳后。
季云蘇微微一驚,扭過頭看著他,下一瞬,燈一暗,上一片。
下意識輕呼,卻正好給了對方可乘之機,狡猾的探,索取,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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