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見陳澄的聲音那一刻,顧安安頓時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陳澄到底是怎麼想辦法聯系到自己的,盡管有很多話想要說,最后想到了霍司霆的況,生怕時間來不及,還是張地開口說道:“陳醫生,我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司霆他現在……”
“我知道。”
還沒等顧安安開口,陳澄那頭也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他似乎有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果不其然,顧安安深吸一口氣,聽著陳澄的這一番話,咬了咬瓣說道:“是這樣,他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可怕到了極點……都是因為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讓霍司霆傷,他也不會……”
陳澄苦笑一聲,“不,不是你的錯。”
“就算是你沒有讓他傷,這種事其實也是遲早會發生的。”
“一直以來霍司霆的心防都很重,一直都是靠著催眠治療,我本來還猜測是因為經歷過不事留下心理創傷的緣故,但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的是,經歷過的不事,甚至于似乎都讓曾經的霍司霆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
霍司霆原本的主人格或許還帶著幾分克制忍,但是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大概是完全承載了他心的暗面,更加難以控制,也難以招惹。
“他現在正在化妝間。”
顧安安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了自己還作痛的脖子,“就在剛才,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可是卻又因為什麼被迫停下來了。”
“是不是之前的霍司霆,其實還是有很大可能回來的?”顧安安的語氣帶著十足的期待。
陳澄言又止。
他其實想說,霍司霆的況其實沒有那麼樂觀。
雖然霍司霆在了重傷之前,看似克制忍,實際上他的緒一直以來都在危險的邊緣。
既然第二人格代表著暗面,只要霍司霆有任何暗的想法,也都是會催生第二人格的生長形……
陳澄說道:“你對于霍司霆來說是特別的,不僅僅是對于之前的主人格,似乎第二人格也對你格外執著……”
“但是,你繼續留在他的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知道。”顧安安苦笑一聲說道:“但是我現在又有什麼辦法?我難不還要逃走嗎?我可以逃走,我的家人朋友難道也都要跟我一起逃走嗎?”
“陳醫生,除了治好他,其實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而且……
顧安安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而且,的私心其實并不想放棄霍司霆,更不想讓孩子失去父親。
陳澄也跟著苦笑起來,“看樣子,我只能著頭皮上了?”
“陳醫生,你有辦法嗎?”
“說實在的,這種事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想方設法制罷了……”
陳澄嘆了口氣,“而且,第二人格對我也有防備,借口把我送出國以后,我的周圍就出現了不人實時監控。”
“我發現不對,想了不辦法才聯系到你,至于能不能回來,還很難說。”
“那……”顧安安有些著急,“那要怎麼辦才好?”
“如果是當初的霍司霆,還會主過來接催眠治療,但是現在這個況,顯然是不可能了。”
陳澄頓了頓,猶豫片刻說道:“你有把握能讓霍司霆吃下你經手的東西嗎?”
顧安安頓了頓,“什麼意思?”
“我的人暫時沒辦法出現,但是如果在此之前,你想辦法讓霍司霆定期服藥,等我回來以后,把之前主人格找回來的幾率會更大。”
顧安安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現在的霍司霆是第二人格,比起之前來說更加暗多疑,喜怒無常,他明明不想自己死,可是因為自己多說了幾句話,轉頭就差點真的掐死了自己。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吃下經手的食呢!?
顧安安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事到如今,知道除了這救命稻草以外,自己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了。
咬了咬牙說道:“我盡量試試。”
“我會讓人把東西送到你手上。”陳澄嘆了口氣。
“謝謝你,陳醫生。”顧安安說道。
“沒辦法,誰讓我是個有醫德的人?都說送佛送到西,我經手的病人變現在這樣,消息要是傳出去,以后讓我怎麼做人?難不真要轉行出去擺攤算命?”
陳澄苦中作樂,又叮囑一句,“你要小心,多多保重才是,畢竟跟猛虎作伴的人是你。”
“我知道。”顧安安說道。
掛斷了電話,顧安安只覺得心臟依舊怦怦直跳。
深吸一口氣,捂著自己的心口,在洗手池邊上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妝容卸掉。
卸掉妝容以后的臉頰白皙細膩,但是也帶著幾分蒼白脆弱,不僅如此,脖子上更是出目驚心的掐痕,在上看起來尤為駭人。
真的能做到嗎?
顧安安自己其實也不抱任何希,但是,哪怕希不大,也不代表著完全沒有機會。
一定要做到。
顧安安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堅定,白皙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喃喃說道:“寶寶,你可要保佑媽媽,媽媽要是出事了,你可也要跟著完蛋了……”
匆匆離開要走出洗手間,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悉的影。
顧安安頓時愣了一下,“漾漾,你……”
溫漾出現在了洗手間的門外,神帶著幾分焦急,左顧右盼。
在看到顧安安的那一刻,先是一愣,接著連忙將推到了洗手間的隔間里面,手里面拿出了一張紙條。
“安安,我剛才收到了一條消息,所以急著去找你。”
“這紙條好像是陳醫生送過來的。”
說著,溫漾遞出一張紙條。
顧安安一愣,原來陳澄為了找自己,除了讓服務員給自己遞紙條以外,還找到了溫漾也給了一份。
看樣子,陳澄也知道自己跟溫漾的關系,這樣聯系上的幾率更大。
紙條上依舊是跟之前一樣的一串號碼。
顧安安將紙條沖進馬桶以后說道:“我已經聯系上陳醫生了。”
說著,看著眼前的溫漾,忍不住松了口氣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賀天舟都要急死了,他才出去了一會兒,你就消失不見,還以為是羅伯特又在背后搗鬼……”
“既然現在你回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顧安安說著,就要牽起溫漾的手離開。
然而,溫漾卻朝著顧安安看了過去,眼神帶著些許的擔憂。
“安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安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
話還沒說完,溫漾的視線卻朝著顧安安的脖子看了過去,深吸一口氣,嗓音帶著些許抖地說道:“我都看到了,安安。”
顧安安的心里一驚,自己剛剛對著鏡子的時候,就已經特地整理過了,就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見。
難不,沒有遮住?!
顧安安下意識出手想要將領拉上去。
下一秒,溫漾閉了閉眼,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果然是這樣……”
顧安安的作一頓,這才知道溫漾這是在詐自己。
“漾漾,你……”
“安安,我知道,我現在自難保,你既然沒有告訴我,也是為了不讓我擔心。”
“但是,霍司霆到底是怎麼了?”
溫漾說道:“從再一次見到他以后,我就覺得霍司霆對你似乎不太一樣了,雖然一直以來找不到什麼證據……但是我有種直覺,他變得不一樣了……”
溫漾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后怕。
這不僅僅是直覺,更是因為接過羅伯特以后本能的防備。
“而且,我也知道陳澄的份,之前就是霍司霆的心理醫生,可是前段時間莫名其妙出國,再也沒有消息。”
“甚至聯系你,還要通過紙條這樣的手段,多半是被人監控了吧?”
“誰有必要監控陳澄?還要防止陳澄聯系到你?除了霍司霆,我找不到其他的人選,所以,我只能猜測,是霍司霆的緣故吧?”
不得不
說,溫漾的直覺還是十分敏銳的。
哪怕顧安安想要瞞,但是到底還是瞞不住。
顧安安咬了咬,低下頭去,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卻等于是默認了。
溫漾也明白了什麼。
半晌,當顧安安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保鏢打過來的電話,顧安安便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便開口說道:“漾漾,我們出去吧。”
溫漾一愣,忍不住問道:“你要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嗎?”
“當然不是。”顧安安搖了搖頭,著的肚子說道:“我要盡我最大的所能做些什麼。”
“這太危險了。”溫漾卻深吸一口氣,不甚贊同,拉著顧安安說道:“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不可能救得了他……”
當初的溫漾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改變羅伯特。
可惜,最后只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事到如今,溫漾不想要看到顧安安也跟著深陷進去。
顧安安去苦笑一聲說道:“漾漾,我知道。”
“但是,我不能不救他。”
哪怕知道不可能,可是……
當初在自己最絕,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霍司霆出現,站在的邊,在滂沱大雨之中為撐起那把傘,出手將自己從泥潭里救出。
現在,就換做想方設法去救他吧。
“之前,是他救了我,現在,就換我來救他吧。”顧安安語氣堅定地說道。
溫漾一愣,看著顧安安的神,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當兩人從洗手間離開的時候,正巧遇上了走廊焦急尋找著兩人影的保鏢。
當看到顧安安跟溫漾都平安無事,保鏢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太太,溫小姐,你們終于回來了。”
“不好意思,之前我出來找洗手間,但是一時間迷路了,上又沒有任何通訊設備,讓你們擔心了。”溫漾笑著解釋說道。
“沒關系。”
賀天舟匆匆忙忙趕來,看到溫漾的那一刻,忍不住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著說道:“你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溫漾說道。
“那就好。”賀天舟松了口氣,語氣又帶著幾分埋怨,“你真是嚇死我了,我才出去了一會兒,叮囑你千萬別出去,結果一回來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嚇得我差點都要心臟病發作了。”
說著,賀天舟還了自己的心口,一副后怕的樣子。
溫漾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心臟病發作?這要是出事了,不會賴在我上吧?”
賀天舟翻了個白眼,“那不然呢?我要是躺在病床上,你要是不過來給我端茶倒水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溫漾忍不住說道:“你想得到,我給你端藥還差不多。”
賀天舟當然知道溫漾的意思。
什麼端茶倒水的田螺姑娘是不可能的。
要當就當福壽螺姑娘,直接一碗藥把躺在病床上的賀大郎給送走。
找到了溫漾,顧安安深吸一口氣,便折返回了化妝間。
剛把化妝間的門推開,便看見了男人坐在沙發上的影。
男人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抬起頭朝著門外的顧安安看去,神帶著幾分和,“安安,你回來了?”
顧安安頓時愣住。
看著霍司霆臉上和的神,嗓音低沉沙啞,的心臟砰砰直跳,忍不住朝著霍司霆走了過去。
“司霆,你是不是……”
顧安安又驚又喜,難道是之前的霍司霆回來了?!
下一秒,的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捉住,形失去了穩定,倒在沙發上,脖子被一把扼住。
“你還真的信了?天真。”霍司霆的神轉瞬間恢復了沉,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顧安安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樣悉,卻又那麼陌生,忍不住抖著聲音問道:“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不然呢?”霍司霆冷聲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辦法下手殺你?之前只是一個意外,現在……”
話沒說完,顧安安卻又說道:“你不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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