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隻護著他!”長公主怒火不消,反而更甚了。“他是你爹,我不是你娘嗎?!到底是他對你好,還是本宮對你更好?!”
“你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給你的。你爹他就是一個廢,他能給你什麽?!”
“當年若不是他尚了本公主,他有這滔天富貴嗎?!錦安連你這郡主的稱號,也是因為本宮。”
“沒有本宮,你以為你們爺倆是個什麽東西。”
駙馬訕訕地笑了笑,小聲在錦安耳邊說:“錦安,爹爹我沒事,你趕回屋休息。別為了我跟你娘爭,不然你明天想出門就出不了了。”
錦安的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肩膀直地繃著。
阿若跪在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按照往常這會兒郡主早不耐煩,發了火摔門而去。
長公主再怒也擋不住離去的步伐。
但這會兒錦安一沒,又說了一遍:“讓我爹起來,我來跪。”
“你跪!你就在這跪著,沒本宮的允許,你永遠不許起來!”
長公主大怒,憤怒地說完,臉急劇變紅。
旁邊的侍忙扶住,擔憂地拍著的後心。
“好。”錦安點頭。“阿若,送駙馬回屋。”
“錦安你……”駙馬急切想說話,錦安瞪了他一眼,駙馬怯怯,被阿若請走了。
長公主怒哼一聲,轉回了屋子。
錦安一不地跪著,沒一會兒阿若回來了,跪在錦安後。
“郡主奴婢將護膝拿來了,郡主趕穿上。”阿若小聲說。
錦安回過神將護膝穿到自己膝上,從小到大跪多了,自然知道怎麽省力。
但也不能做的太明顯,護膝不厚,勉強能擋住些寒氣。
這一夜在青石板上跪下來,即使有護膝,錦安也得好幾天都不了。
但總好過爹跪在這裏。
錦安這會兒腦中胡思想著,若是剛才留在客棧,這會兒已經沐浴完,躺在床上了。
或者可以去畫幾幅崔遇之的醜畫,好第二天盡嘲笑他。
反正不論在做什麽,都比回長公主府跪一夜來的有趣。
一夜很快過去了,長公主的侍將門打開,掃了一眼跪在院中的錦安,又立馬低下頭,一言不發地端水進了屋服侍公主。
等服侍好長公主洗漱,又上了早膳。
長公主的早膳都比平常家人,富上好幾倍。樣樣細奢貴,隻等著長公主夾上兩筷子。
錦安臉蒼白,眸直直地看著地麵。
“郡主殿下,長公主請你進去。”一個侍緩步出來走到錦安麵前說。
錦安抬起頭,過了好一會兒慢慢站了起來。
侍想來扶,被揮開了。
錦安站著沒,兩條細不停地打著擺子。等了許久,才一步步朝屋中走去。
進屋裏時,長公主怒喝:“本宮命人去喊你,你現在才來,你一大早就是要故意氣本宮嗎?”
“怎麽會。”錦安扯了扯角,“我不是在等公主其他吩咐麽,沒準公主又不想讓我起來了呢。”
長公主眼眸冒火,口上下起伏。
但想到什麽,生生將怒火下去了。
“過來坐。”
錦安似笑非笑,站在門沒。“娘不會要我陪你吃飯吧?我這會兒可吃不下,要是敗了娘的胃口,我又得回去跪著了。”
“你可以不吃,那本宮現在就讓人請駙馬過來。”長公主冷冷地看著說。“本宮想駙馬會很“樂意”吃的。”
錦安臉上的笑容收了,沉默地走過去坐下。
長公主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了。
錦安沒虧待自己,又冷又,這會兒既然坐下了,立馬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長公主了,好幾下之後,將筷子往桌麵上重重一放。
訓斥:“你好歹是一個郡主,為皇家人,一點禮儀教養都沒有!比農婦還要魯,這像什麽話?!”
錦安充耳不聞,三兩口吃完了一盤餃子,一盤南瓜餅。
抹了抹,看向長公主:“娘,你剛才說什麽?”
長公主氣結,口又開始疼了。
“我吃完了,我繼續回去跪著了。”
錦安站起往外走,被長公主住了。
“站住!”
錦安背對著停下了腳步。
“讓駙馬跪著,或者你答應本宮一件事。”
錦安回過頭,挑起了眉:“讓我猜猜,這次你給我挑了哪家的男子。他們願意娶我,長公主殿下又給了他們什麽好?”
說起這事,長公主震怒:“若不是你名聲被你糟蹋壞了,堂堂郡主何須求著別人來娶?!”
“是啊,我何須求著別人來娶我。”錦安譏笑一聲。
“本宮已經幫你安排好了,臨城楚家,也是名流大家。他們家的公子樣貌人品,也是一等一的。你嫁過去,也不落你郡主的份。”
“你是怕我嫁低了,丟你長公主的臉。”
長公主不理怪氣的話,直接強地說:“正好這些日子我們去臨城,看看你皇叔,順便將你的親事定下來。這次你但凡敢胡鬧,錦安你知道的,本宮不會再縱容你了。”
錦安勉強扯了扯角,“楚家答應娶我,你給了他們什麽好?沒有好,他們怎麽可能會娶我一個聲名狼藉的郡主?”
“這你不用管,你回屋休息兩天,這兩天哪都不用去,兩天後我們出發去臨城。”
錦安轉離開,阿若見出來,冷著臉一言不發直直往前走的樣子,忙跟上了了。
等錦安回到自己屋裏,憋著氣坐了大半天,忽然想明白楚家為什麽願意娶了。
臨城楚家想振興家族,上麵還有一個世家擋著他們。
那便是崔氏。
都在河東一帶,崔家的名卻穩穩他們一頭。
楚家想取代崔家,於是借著娶這個郡主的契機,攀上長公主這條線。
因為上次崔氏拒絕娶,掃了長公主的麵子,如今竟要幫著楚家對付崔家了。
錦安想通後越發覺得可笑,但一想到駙馬,又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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