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知道今日這場合,拒絕穆家才是關鍵。
幸好有崔臨和段逍在中間橫一腳,溫迎才能順勢拒絕穆紹庭。
溫迎不會去管穆紹庭的心意是真是假,他頂著“穆”姓,便注定他是太子黨。
溫迎走到如今,不會讓自己經營的一切都落到太子的口袋中。
父親的事還沒查清楚,溫迎不信皇家任何人。
“溫姑娘說笑了。”皇後麵上笑容寬和,眼中神卻有些冷。“大當嫁,子到了年紀又如何能不嫁人呢。”
穆紹庭代表的是穆家,也是太子的態度。穆紹庭當眾求娶,是給溫迎臉麵。
溫迎卻拒絕了,傳出去穆家的名聲不好聽,紹庭的名聲更不好聽。
溫迎道:“娘娘恕罪,臣的婚事家中祖母還沒發話,溫迎又怎麽敢擅自決定。”
皇後娘娘的聲音淡了下來:“看來溫姑娘一時半會確實不想親,既然如此,這麽聰慧的人兒不如就到本宮邊……”
“娘娘。”一道冷冽的聲音住了皇後的聲音。
“家妹年紀還小,的婚事都得由我這個兄長做主。”
這道聲音一出來,溫迎暗暗鬆了口氣。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赤鷹將軍陳最從花園口走了進來。
對方影高大,氣質冷而沉,猶如雪夜彎刀般出的一點霜寒,周圍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而在他的腰側還掛著一把刀,刀柄上兇鷹的眼睛冷冰地掃視著每個人,而被它注視過的每個人似乎都從腳底騰升起一寒意。
百花宴上的男男都是京中富貴浸養大的,他們見過飛鴻居的夜,見過月樓的風雪,見過皇家別院花團錦簇百花齊放的場景,但他們唯獨沒見過殺戮橫行、白骨野的北疆。
陳最一走進來,仿佛將北疆的風沙和腥一並帶到了百花宴上,將本來和緩和的氣氛攪的幹幹淨淨。
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娘娘。”陳最朝皇後行禮,“溫迎的婚事家裏祖母正在給相看,若是敢在外麵私定了婚事,回到家裏祖母得打斷的。”
皇後麵有些尷尬。
陳最走到溫迎邊,垂著眼睨著。
溫迎彎起眼,委屈又可憐地說:“哥哥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溫迎睜著無辜的眼,眨啊眨,陳最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
他轉過,先是掃了一圈,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
“你們想娶我妹妹?”
段逍的扇子也不搖了,下意識直了腰背,上的話沒過腦子溜了出去。“哥哥,我對溫迎……”
他話沒說話,陳最拿起鬼狼刀,往他肩上一拍,角冰冷地勾起:“誰是你哥?”
“哎喲喂……”從肩膀到半個子,段逍又痛又麻。
他想直呼:都是自己人,大哥手下留!
段逍被迫從跪的筆直到匍匐在地上,肩上著的力道,讓他彈不得。
“就這樣還想娶我陳最的妹妹?!”陳最冷笑一聲。
“不娶了,不娶了!”段逍忙喊。
陳最神更冷:“我妹妹是你想娶就能娶,想不娶就能不娶的嗎?”
段逍:“……”
三人當中,隻有他是來救場的,那兩人才是真正惦記著溫迎。
怎麽大哥你隻逮著我教訓,不管那兩人啊。
“將軍。”段逍咬著牙說,“我對溫姑娘的心意天地可鑒,但,但我自知自己配不上溫姑娘。”
段逍說完,在他肩上的刀收了回去。
陳最道:“算你識相。”
段逍齜牙咧地站了起來,著肩膀走到錦安和溫迎邊。
他有些幽怨地看著溫迎,錦安白了他一眼:“世子真夠出息的。”
“你也不想想,那是陳最!我活膩了去跟他對上。”他說完神頓了頓,低笑著說,“還真有活膩了的人。”
陳最走到崔臨麵前,崔臨抬起頭看著他。
陳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崔大人也想娶我妹?”
“是。”崔臨點頭。
“我記得我跟崔大人說過,溫迎絕對不會嫁進河東崔氏。”
“我記得,但是……”崔臨頓了頓道,“我崔遇之不能連自己的心都不敢麵對,崔某不才,鬥膽求娶溫姑娘。”
陳最搖頭:“你沒機會。”
崔臨苦笑他看向溫迎,溫迎抿了抿說:“崔大人抱歉了。”
“我明白的。”崔臨臉微白,曬笑一聲,站了起來。
他走到溫迎麵前拱手彎腰:“溫姑娘,是崔某唐突了。”
溫迎還了一禮,卻不知道說什麽。
那邊陳最已經站到了穆紹庭麵前,皇後娘娘有些著急地說:“陳將軍!”
“你剛才說想娶我妹妹?”
“是。”
“你應下你的挑釁?”
“是。”
“你明知不會武,卻拿劍指著。”
穆紹庭頓住了,眼神看向溫迎。
陳最猛地一踢地上的長劍,長劍被他挑起砸向穆紹庭,穆紹庭手接住了。
“你剛才朝刺了幾劍?”
穆紹庭握住劍柄:“十劍。”
陳最冷冷地揚起,冷笑:“那就看你能不能擋下我的十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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