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侯府宅。
虞非晚從侯夫人的院子裏出來,臉上討好的笑容瞬間沒了。
回頭掃了一眼,侯夫人的院子,冷哼一聲:“賤人!”
“姨娘這話可不能說。”旁邊的丫鬟忙提醒。
虞非晚深吸一口氣,還是不住火氣:“什麽侯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哪裏來的鄉下老婆子!知道我手中有銀子,就恨不得掏幹淨!偌大的侯府,一個當家主母,竟然這麽摳搜小氣。”
丫鬟四看看,就怕虞非晚說的話被人聽到了。
虞非晚瞥了一眼,臉上的怒氣收斂了下來,神溫起來:“翠竹,在這侯府裏我能相信的隻有你了。隻要我們主仆一心,我們想要的都能拿到手。”
翠竹道:“奴婢都聽姨娘的。”
虞非晚麵上依舊笑著,心中冷嗤。
還不是有了銀子之後,這丫頭才跟著的。
見錢眼開的玩意,還在麵前演主仆深呢。不過是配合,反正現在有銀子了,在侯府中已經能展開手腳了。
連侯夫人在看送的幾個珍貴的首飾上,也對沒有那麽嚴苛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的覺也太好了。
虞非晚回到自己院子裏,自從有錢之後,已經將這裏重新布置了一番,吃的用的都是京中最好的。
丫鬟翠竹給泡上上好的茶,虞非晚地喝著茶,坐在金楠木的榻上,讓丫鬟給捶著肩膀。
正在這時,有個小丫鬟匆匆走了進來,將一個信封遞到翠竹手中。
翠竹將信遞到虞非晚麵前:“姨娘,這是鋪子裏的錢掌櫃送來的信。”
虞非晚打開信,臉巨變,猛地站了起來。
“姨娘怎麽了?”
虞非晚神又驚又怒,眼中還帶著一慌張:“錢掌櫃說鋪子裏的點心吃壞了人,如今店鋪被府封了,錢掌櫃他們都被押送到了府。府給了三日期限,要我拿銀子出來,否則那家人絕不罷休。”
虞非晚不會管理鋪子,之前的掌櫃夥計更不會用,於是自己請了這個錢掌櫃來幫管理鋪子。
隻負責每月收錢,在侯府中地花著銀子。
可這才一個月過去,鋪子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
虞非晚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坐在椅子上咬牙說:“我怎麽可能給他們銀子,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來訛我的。還要我賠償他五千兩,想的!”
虞非晚越想越是,這銀子可不會掏。
再說了這段時日花了不錢,手上也沒有這麽多銀子。
翠竹擔憂地說:“可是府給了期限,姨娘若是不賠償,府會不會上門來找姨娘?”
虞非晚聽了這句,掐了一把手心。
“不會吧?”
翠竹擔心:“若是府找上侯府來了,姨娘這些日子做的努力就白費了。到那時侯府丟了臉麵,侯爺和侯夫人都會怪在姨娘頭上的。”
想到這段時間稍微過的舒坦日子,若是因此毀了,那在侯府再想站穩腳跟就難了。
“你說的對,可現在我手裏哪有五千兩。”
翠竹也跟著著急,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虞非晚忽然眼睛一亮,攥手心道:“我去找姑姑,姑姑會幫我的。”
*
醉仙樓某座雅間裏,虞非晚著急地等著。
已經讓人給姑姑送了信,為了見姑姑一麵,孝敬了不東西給侯夫人,這才換得了一個時辰出來的機會。
又等了一盞茶時間,虞貞才踏進了雅間裏。
“姑姑。”虞非晚迎了上去,“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等了你好久了。”
“晚兒。”虞貞激地看著,上下打量了一圈,紅了眼。“晚兒你瘦了許多,是不是在侯府吃了苦?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虞非晚心中一冷,知道在侯府吃苦,當初怎麽沒攔著,不讓進侯府呢。
如今倒是會惺惺作態了,讓人惡心的很。
但不論心中怎麽想,麵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委屈地抱著虞貞:“姑姑,我沒事的。晚兒能見到姑姑,就已經很開心了。”
虞貞聽了這話,眼眶也越來越熱,眼角落下了淚,心中對虞非晚也發愧疚。
當初虞非晚被強行抬進了侯府,沒能攔得住。
這了心頭一道過不去的坎。
娘家唯一剩下的脈,卻沒護住啊!
“姑姑不說這些了,姑姑坐吧,我好久沒見姑姑了,我們多聊一會兒。”虞非晚拉著虞貞坐下。
姑侄倆細細聊了起來,虞非晚將自己在侯府的生活添油加醋說了出來,說的虞貞不住地掉淚,拍著桌子痛罵侯府那些人。
虞非晚也紅著眼拉著虞貞的手說:“姑姑,晚兒不想讓姑姑為難。但現在晚兒有件事卻要來求姑姑幫忙。”
“晚兒要我幫什麽?姑姑都會幫你。”
“姑姑,晚兒的鋪子如今攤上了司,那人要晚兒拿出五千兩銀子來,否則他就要告到我蹲牢獄。晚兒不想坐牢,晚兒實在沒辦法了,隻能來求姑姑。”
虞貞見哭哭泣泣的,好半晌才知道裏麵的來龍去脈。
這些鋪子都是當初溫迎跟做易後,還回來的。如今鋪子出事,虞貞第一個懷疑溫迎。
虞非晚眼中含淚:“姑姑,此事不能讓侯府裏的人知道。我本就是一個姨娘的份,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那我,我在侯府更待不下去了。”
“好,姑姑幫你。”虞貞握著虞非晚的手,又是憐惜,又是心疼。
心中對溫迎無比憎恨。
但這事沒跟晚兒說,晚兒心善是鬥不過溫迎的。
虞貞讓人快速回府,從公中支出了五千兩。
手中也沒這麽多現銀,隻能從公中支出。至於溫迎不會放過,但這次鋪子的事要趕下去。
否則傳到侯府去,晚兒的生活更不好過了。
醉仙樓茶樓對麵的溫迎端著茶,一口接一口啜飲著。
這時有個穿著布的大娘被朝雨引著,帶了進來。
“小姐。”中年婦對溫迎彎腰。
“大娘不用客氣。”溫迎道。
旁邊的若青將一大袋子油紙包和一袋銀子遞給大娘,大娘的高興地接了下來,彎腰對溫迎說謝。
溫迎道:“這一包藥材都是些補品,回去讓曾爺好好補補,裏麵的銀子也是我之前答應你們的。”
大娘一銀袋子就知道溫迎給多了,於是笑的不見眼,好話也一筐筐往外說。
朝雨送大娘回去,溫迎站到窗邊,正好看到虞貞送虞非晚回侯府的馬車,兩人一直在抹淚。
溫迎笑了:“這會兒就哭了,以後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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