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勾一笑,抬起手指一揮,他後的赤鷹軍立馬湧進了庫房裏。
“溫迎!”範大老爺聲音沉怒,“你這是要跟我們範家撇清關係嗎?你今日若真的將東西搬走了,那範家你以後也不用來了!”
範大老爺眼神威脅地看向溫迎,溫迎沒有親的兄弟姐妹,他們範家才是以後的娘家。
以後溫迎出了什麽事,還不是得求到他們頭上。
“混賬!”
範老太太怒得全都在發抖,抖著聲說:“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不到你做主!”
“娘!”範大老爺皺眉,心中暗道一聲:娘太糊塗。
但還沒等他開口,溫老太太怪氣地說:“這要換老婆子我的兒子啊,敢在我麵前大吼大的,這會兒已經被我打死了。”
虞貞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
誰家老太婆像您一樣,不打打殺殺的。
範大老爺臉難看,深吸一口氣,不去理會溫老太太的話。“娘你讓小迎離開,是想以後無依無靠,沒有娘家可幫襯了嗎?”
溫迎忽然冷聲說,“大舅這話我怎麽聽不懂了?是覺得我溫家沒有人了是嗎?!”
“你溫家有什麽……”
陳最腰側的刀倏地出鞘,他手腕一扭,霜寒的刀刃從範大老爺耳側著臉頰,進了後的樹幹上。
一截頭發從範大老爺耳側飄落。
虞貞驚呼一聲:“老爺!”
“爹!”範莫寒張。
範大老爺僵住了,久久才了自己的臉頰,被劃傷的刀口一,針刺般的疼痛。
他整個人這時才陡驚了一下,後怕之餘,臉黑沉的難看。
陳最眼微微瞇著,似笑非笑地說:“範大老爺可想清楚了,我溫家怎麽沒人了?溫家要是沒人了,那你們範家一定在我們溫家前麵沒了,你相信嗎?”
“陳將軍。”範莫寒擋在範大老爺麵前,開口解釋,“我爹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五妹以後呃……”
他話還說完,忽然撲咚一聲跪在地上,臉煞白。
陳最目森冷,語氣帶著嘲諷:“你爹都不敢在我麵前大放狂言,你有什麽資格?”
“你又有幾條命?”
陳最是三品大將,手握二十萬驍勇善戰的赤鷹軍。
深聖上信任,朝堂上連皇子都禮讓三分。
他範莫寒一個國子監文職,遇到陳最都得低頭行禮,避讓道路。
他確實沒資格。
虞貞心疼地掉眼淚,範大老爺咬牙:“陳最你休要欺人太甚!”
“是你們欺人太甚!”溫迎上前一步,站到了陳最邊。
“你們欺我在前,我哥替我報仇在後。今日你們誰也攔不住我,這範家……”溫迎眼底寒涼,緩緩掃過眾人。
隻有在眼眶含淚的範老太太上頓了頓。
“這範家以後就沒必要來往了。”
正準備站起來的範莫寒,聽到這一句心中一痛,下不穩又跪了回去。
“五姐?”範哲旭惶然害怕起來。
範老太太閉上眼,早知這一天會到來,但真的到來時,心中依舊疼痛難忍。
赤鷹軍都將東西收整好了,就等陳最一聲令下,將東西搬出府了。
“外祖母。”溫迎看向範老太太。
範老太太手,溫迎忙握了上去。
忽然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巍巍地放在溫迎的手上。“丫頭走吧,以後這範家不用回來,也不用惦記著來看我。”
“哪日我去找你娘了,你給你娘上香的時候,就給老婆子我多上兩柱香。”
“外祖母。”溫迎鼻腔發酸,眼眶發熱。
兩世來,在範家隻有外祖母最疼。
今日所行絕不後悔,但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外祖母。
“走吧。”範老太太回手,手一擺,頭撇開了不再看。
溫迎眼眶裏盈著的淚落了下來,抬手去,再回頭已經恢複了冷靜。
“祖母。”溫迎扶著溫老太太的手臂,“我們回家吧。”
溫老太太衝範家的人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隨即揮開了溫迎的手。“我不用你扶,我好的很,可不像某些人大半個子都進了棺材。”
祖母對外祖母意見也很大啊。
祖母已經大步朝外走去了,溫迎看了陳最一眼,兩人往外走。
“溫迎!”
這是範家大爺的聲音。
“五妹。”
這是範莫寒的聲音。
“五姐……”
……
後所有的聲音都被溫迎摒棄了,今日踏出範家,從此往後不管是範家的人,還是以前那個膽小怯懦的溫迎。
都將不複存在。
下次再見,必不手。
溫迎走出範府,看到了人群中的廖。
溫迎往旁邊挪了幾步,低聲吩咐了廖兩句。“讓曹掌櫃將虞貞暗中給虞非晚置辦私產的事,遞給範家大小姐。這事他要是辦得不好,我的鋪子不會再留他。”
之前是手上沒人,才勉強用著吃裏外的曹掌櫃。
可如今廖手下的人也慢慢起來了,溫迎可用的人也變多了。再給曹掌櫃一個機會,否則他就得將他之前吞下的銀子,都給一一吐出來。
今日將東西搬出來,在世人的眼中,已經跟範家決裂了。
虞貞暗地裏做的事,就讓範家人自己去撕去。
可是記得,這個出嫁的大表姐脾氣霸道的很,不喜歡別人強過。
小時候雖不喜歡溫迎,但也不喜歡虞非晚。
更是因為虞貞疼虞非晚,沒出閣之前,沒跟虞貞爭吵,也沒欺負虞非晚。
要是讓知道娘暗地裏,為了虞非晚挪用公賬上的錢,一定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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