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然對於陸舒總有一天要回B市這件事早有準備,但沒想到會這麽早就離開。
"怎麽這麽急?"趙蔚然不太開心地問。
"姚卉那邊也在催。"陸舒聲安,"我也不想走的,但實在是之前就定下的工作,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回來了。"
"什麽時候回來?"趙蔚然不信這套,陸舒這人忙起來就找不到人。
趙蔚然從前不是這樣的,上大學的時候趙蔚然更像事事周全照顧人的姐姐,很有這樣耍小脾氣的時刻,現在的趙蔚然幾乎和從前的大相徑庭。
這是被的魔力,被著的人才更接近最真實的自己。
"下雪的時候。"陸舒說,"下雪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N市不常下雪,但深冬時節往往會猝不及防地下一場大雪,白雪皚皚覆滿大地時,一切現代社會的喧囂都沉寂無聲,仿佛回到了千年前隻存在於厚重曆史中的古城。
陸舒的生日在冬天,出生的那一天,B市大雪覆滿城,似乎與雪有緣,每到冬天不是在拍雪就是在拍雪的路上。
趙蔚然最了解,說:"太貪心了吧陸舒,一邊最喜歡B市的雪,一邊還要惦記N市的雪。"
陸舒笑著為自己辯解,說:"別沒良心了,明明是為了你們才要回來的。"哪裏是為了雪。
"好吧,暫時放過你了,到時候不回來的話我真生氣了。"
陸舒連連保證,兩個說笑著完了上午的工作。
晚上江淮來接陸舒下班的時候湊巧餘州也在這裏,四個人難得湊齊,江淮和陸舒各自向各自的母親大人報備,然後四個人找了一家私很高的餐廳坐了下來。
上次四個人湊在一起吃飯還是在餘州和趙蔚然家裏,彼時陸舒和江淮還在不可言說的尷尬期,不僅他們尷尬,旁觀者也跟著尷尬。
那時候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就在不久後的今天四個人竟然會以這樣的份坐在一起。
餐廳老板是江淮的一個朋友,聽江淮說要過來,特意給他們留了一個最安靜的包間。
甫一坐下,餘州就忍不住嘲笑江淮,"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能和江總坐在大堂吃飯了。"
"去你的。"江淮笑罵一句,"不好好說話今天你買單。"
"今天哪能到我買單。"餘州笑著說,"把我們拐走了,你不請客誰請客,是吧老婆?"
趙蔚然和餘州兩個人一唱一和,"可不是嘛。"
江淮笑著"嘶"了一聲,看向陸舒道,"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舒服,怎麽就''你們''了?"
"那不然呢?"餘州揚起下,"我跟你說,你現在小心點,我們倆可是的娘家人。"
"沒錯。"趙蔚然隨聲附和,舉起菜單問:"所以我今天能隨便點嗎?"
陸舒被他們一臉正經地逗趣給逗笑了,對趙蔚然說:"隨便點,挑貴的。"
趙蔚然聞言和餘州相視一笑,餘州幸災樂禍地看著江淮說:"看見了嗎兄弟,我們仨才是一夥的。"
江淮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被排了,他在桌子底下牢牢握住陸舒的手,趁對麵小興衝衝點菜的時候,莫名幽怨地看著陸舒,小聲哼了哼,質問陸舒,"你不是和我一夥的嗎,老婆?"
他從沒這樣稱呼過任何人,隻是剛剛聽餘州這樣稱呼趙蔚然,江淮莫名也想這樣稱呼陸舒,也想知道這麽簡短的兩個字究竟有怎樣深刻的羈絆。
",你臉怎麽這麽紅,熱嗎?空調開得是有些高。"趙蔚然點菜的間隙抬起頭就看見陸舒微微發紅的臉頰,還以為是空調打得太高,心地去開了一點點窗戶。
"現在好點了嗎?"趙蔚然開完窗戶回來問陸舒。
陸舒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力從桌下回自己的手,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好多了,點什麽了,我看看。"
趙蔚然把菜單遞給陸舒,兩個人湊在一起商量,剩下餘州和江淮大眼對小眼。
雖然餘州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陸舒臉紅一定不是因為熱,盡管江淮滿臉無辜,餘州還是認定一定是這人做了缺德事陸舒才會這麽不自然。
江淮和餘州湊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年紀,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稚,都試圖用眼神重創對方。
趙蔚然和陸舒點完菜,很快有侍應生收走了菜單。
餘州眼睛轉了一圈,不知又在想什麽損招試圖挑釁江淮。
"老婆你給我點芥末蝦球了嗎?"餘州大聲問。
趙蔚然沒察覺有什麽不對,說:"點啦,你喜歡吃的我都點了。"
趙蔚然說完,餘州一臉得意地看著江淮。
江淮什麽都沒說,隻是略顯幽怨地看向陸舒。
陸舒正在喝水,被他看得不自然,連嗆了兩口水,江淮忙給拿紙巾,陸舒接過紙巾,頓了頓,然後湊近江淮小聲說:"我也給你點了糯米圓。"
江淮終於心滿意足地出些笑意。
兩個人的小作一點都沒能瞞過對麵的兩個人,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陸舒和趙蔚然主要負責吃飯和時不時地應付這兩個平均年齡三十歲的人的莫名其妙的攀比心。
他們吃完飯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店裏正忙著,江淮帶陸舒去跟老板打了個招呼,四個人便一起離開了。
買單的時候是陸舒去刷的卡,趙蔚然不知,直到陸舒說出"這是江淮的卡"時,趙蔚然才有些驚訝地說,"你們的已經堅固到商量財政大權的程度了嗎?"
"那倒沒有。"陸舒說,"這張卡你可以理解為,江淮試圖秀恩專用卡。"
趙蔚然不明所以。
於是陸舒進一步解釋,"比如現在,他的目的就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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