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彼此之間什麽都沒有解釋,也什麽都沒有問,但他們似乎有某種默契連接,無條件相信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付出。
虞心裏暖暖的,被靳承川塞來的安全填得滿滿當當。
“知道了,你也是。”
沒有多餘時間了,虞很快離開了書房,去找裴吉安斯。
裴吉安斯正好從自己老婆的臥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靳先生兇你了?”裴吉安斯善解人意道:“你這事做得不道德,是個男人都會生氣,但他還願意要你,說明對你是真心的,你要不要打掉孩子跟他走?”
虞搖頭:“我不好,懷孕不易,這一胎對公爵大人來說也是老來得子,他很重視,就是因為他跟我有意無意提過爵位的事,我才決定來找你合作。”
末尾某句話,使得裴吉安斯的表變得嚴肅。
“安斯爺,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是為了能拿到救靳承川命的解藥劑,才同意給公爵當婦的,他……”
虞垂下視線,泣淚,難以啟齒的樣子,“他把我強……,我恨他,我不想讓他好過,也不會讓我的孩子做他皇室鬥爭的工。”
裴吉安斯輕嘖了一聲,深惋惜似的,“你跟靳先生的還真是令人。”
虞麵失:“沒什麽的,我已經配不上他了,他曾經替我挨過一槍,為他拿解藥劑,是我欠他的。”
“所以你要我幫的忙,就是拿到生實驗室為靳承川研製的剩下半支解藥劑?”
“是的。”
裴吉安斯問:“我可以幫你,但你能為我做什麽?”
“隻要是關於公爵的,安斯爺有任何要求,我一定盡全力去辦。”
裴吉安斯背著手,沉默了好一會兒,在走廊上矜然的來回踱步。
“我的要求應該也不算太難,隻要你幫我拿到父親大人的犯罪證據。”
“要多證據?”
“越多越好。”
虞不猶豫,“好,一言為定。”
事談妥了,沒再逗留,也沒時間再上樓去書房,多看看靳承川幾眼。
等走了,房間裏著大肚的人才緩緩走出來。
“說父親大人把強了,還導致懷孕,你信嗎?”
裴吉安斯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父親大人私底下行事張狂變態,沒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人又說:“都出軌了,靳承川被戴了綠帽都還要,真就純戰士?這你也信?”
“我不在乎他倆之間有什麽貓膩,我隻知道他倆都想扳倒父親大人,這種人我都該拉攏,反正對我有利。”
裴吉文森特都這個年紀了,還不打算退休權,他隻能自己想點辦法,爭一爭了。
……
從裴吉安斯的私宅後門出來,天已經漸晚了,又下起了雪。
虞在雪地裏一步一步腳印,邊走邊瘋狂思考該怎麽向裴吉文森特代?
這個點了,等回到努角山的小屋,保鏢們肯定已經醒了,逃跑被發現是肯定的事,該怎麽做……
要怎樣才能既不讓裴吉文森特起疑心,又讓林宇和妮安從裴吉文森特的雷霆震怒中活下來?
“安斯爺,為了計劃更完的實行,隻能先對不住你了……”
心裏有什麽主意變得堅定,摘下帽子,扔到路邊樹下,將頭發薅得淩,又將領口撕壞,連帶著大紐扣都生生扯下來一顆。
咬牙間,心一狠,狂扇自己幾掌。
指甲往手背上劃出幾道痕,跡蹭上雪白的大,格外像被欺負了一般的淒慘。
像是後有惡魔在追,在雪中狂奔,一路用英文高喊救命。
……
距離虞跑出去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
保鏢們都強力壯,對安眠藥的藥有抗力,有清醒的預兆。
妮安很擔心虞的況,又不得不著頭皮給裴吉文森特打電話,匯報了虞失蹤的事。
裴吉文森特的車來得很快。
約莫半個小時,被藥倒的保鏢們還沒醒,裴吉文森特先裹著一淩厲的殺氣,氣勢洶洶的下車。
妮安麵焦急,匆匆跑出屋子迎接裴吉文森特。
“公爵大人,您可算……啊!”
狠厲的一掌打斷了的話,將直接掀倒在雪地上。
林宇見狀,趕上前去扶妮安。
妮安不敢起,剛支起子,又跪伏下去,“都是我的錯,我弄丟了虞小姐,我認罰,公爵大人您消消氣,當務之急是找回虞小姐啊。”
裴吉文森特被泰德打著傘,冷冰冰地看著跪伏在雪中、瑟瑟發抖的妮安,抬起皮靴,震怒中狠踹了下的肩頭。
“這當然是你的錯!是你這麽快就忘了羅琳的教訓!是你活膩歪了!”
“我沒有,請公爵大人聽我解釋。”
“說,到底怎麽回事。”
妮安跪直了板,帶著哭腔解釋:“您說要以虞小姐孕中的需求為先,所以我就答應了虞小姐想出去逛逛的請求,但保鏢看得太嚴,虞小姐就給他們喂了幾顆安眠藥……”
裴吉文森特敏銳的抓住重點,“手上怎麽會有安眠藥?哪來的?”
妮安的臉驟然一白,“是……是趁執來定期孕檢,虞小姐從他的醫藥箱裏的。”
裴吉文森特深沉著臉龐,不知道信了沒有,又信了幾分。
“繼續說。”
“藥倒保鏢過後,我跟林助理就陪著虞小姐下山,誰知道還沒走出這座山,虞小姐就不見,是真的從跟我林助理眼皮底下消失的,我和林助理一起找了一大圈,始終沒有看到虞小姐,”
“我們懷疑虞小姐是不是被這山中的獵戶抓走了,又或者是被誰綁架了,隻好趕跑回來,聯係公爵大人您……”
裴吉文森特冷漠的睥睨,又看看後站得不卑不的林宇。
半晌,噙了一冷笑,金棕瞳仁裏的怒火嗜駭人,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妮安,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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