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使刀用槍?”
楚楚搖頭,孟先生看著不像是會使刀用槍的樣子。
“會排兵布陣?”
楚楚還是搖頭。
言又止,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安道:“其實還是您更厲害……”
賀時霆咬了后槽牙,好一會,想出一樣孟眉昕絕對不可能會的東西,“不會舞。”
這小姑娘是個小沒見識的,只一個孟眉昕便讓覺得厲害得不得了。
賀時霆想著,帶見見世面,便不會把孟眉昕看得過于高了。
他不好帶楚楚去軍營,干脆帶去了舞坊。
楚楚對于舞坊沒什麼了解,賀時霆問想不想去,自然順著他的意思點頭。
舞坊雖然還算文雅,但到底是男子去的場所,賀時霆把楚楚打扮一個富貴小公子,才帶出門。
京城最好的舞坊是羅袖坊,羅袖坊每夜只安排四場舞,若逢初一、十五,羅袖坊的招牌舞娘仙兒姑娘會加跳第五場舞。
很湊巧,今日是初一。
賀時霆帶著楚楚進了羅袖坊,正好第一場舞即將開始。
他丟了張銀票給門邊的主事,主事接住大額的銀票,瞟了一眼,立時笑著迎他們二人上了三樓。
主事瞧出楚楚是個小姑娘,但他什麼都沒說,恭敬地低著頭,沒有多看。
羅袖坊一樓多是普通百姓,了錢,便能坐在大堂里。
羅袖坊二樓被分割一間間雅間,又私,視野又好,達貴人們多數喜歡去二樓。
而羅袖坊三樓,有五間極奢華的房間。無論是誰,想要去三樓,一次就要給足黃金百兩。
三樓時常是空置的。
楚楚自進了這羅袖坊,就被迷得眼花繚的。
這兒遍地鋪滿紅氈,裝金飾銀,奢華侈麗之至。
凡目所及,均掛著明亮璀璨的水晶燈籠。此刻明明是黑夜,這里卻亮如白晝。
賀時霆和楚楚到了三樓,被恭敬地迎進一間華寬大的空房。房窗戶大開,沿著窗戶看出去,能清晰地看到高臺上舞娘的舞姿。
楚楚以前從不知道,人的腰肢能彎得那麼低,人的能那麼輕盈。
舞娘忽然開始旋轉,整整轉滿十六圈,鮮紅的石榴飛旋圓滿的弧度,裾墜著的金鈴脆響不斷,引得滿場好。
自舞娘轉第三圈的時候,楚楚就屏住了呼吸,看得目不轉睛。
雙眼亮晶晶的,興地回頭想與賀時霆說些什麼,卻見賀時霆正低頭喝酒,沒有看舞。
“侯爺,您快看。”拉著賀時霆的袖子,給他指高臺上的舞娘。
賀時霆見高興得小臉撲撲,配合地陪看了一會。
一曲畢,舞娘從高臺上下去,樓下全是沸沸揚揚的議論聲,夸贊聲。
舞坊的丫鬟敲門進來,送第一場舞所對應的新鮮果點。
十六個琉璃蓮葉碟,分別盛著十六樣致糕點;一個大琉璃蓮花碟,盛著一串新鮮葡萄。
這串葡萄如紫水晶珠似的,又大又飽滿,看著很甜。賀時霆拈了一顆,遞給楚楚。
楚楚沒吃過葡萄,接過來后猶豫了一會,沒有作。
賀時霆見狀,又拈了顆葡萄,手把手教怎麼剝皮。
楚楚順利地剝掉葡萄皮,試著咬了一小口,被的果甜得瞇起眼睛。
紫的葡萄染的瓣,映著輝煌的金燈火,艷麗,人采擷。
賀時霆只看了一眼,眼神微暗,強制自己移開視線。
楚楚吃完葡萄,取了幾塊小糕點吃。
里含著一小塊花瓣狀的葡萄,又去拈葡萄。
這時,對面那間房的窗子被整個兒打開。
這層樓的設計很是巧妙,雖然有五個房間,房間的窗都大開著,以供貴客欣賞歌舞,但每個房間之間,彼此卻看不見里面有誰。
因此,對面那間房雖然把窗戶開到最大,楚楚也只能看見里面的一個小角落。
只見一雙纖纖玉手靈巧地將葡萄剝好,遞到一個男子的邊。
楚楚好奇地看了一會,連高臺上的第二場舞已經開跳了都不知道。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葡萄,試著把它剝得好看些。
一口氣吃了四顆葡萄,楚楚才勉強剝出一個稍微完些的,側遞給賀時霆。
方才對面發生了什麼,賀時霆也看到了,他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會學。
學也學不像,人家是喂到邊,卻只會傻乎乎地遞到自己手里。
賀時霆眉眼含笑,沒有接葡萄,而是握住楚楚的手腕,用叼走給自己剝的葡萄。
楚楚見他一直不吃葡萄,以為他怕麻煩,才特意學了對面的人剝好遞給他的。
誰知他這樣……
楚楚一顆心擂鼓似的跳,都趕得上樓下的鼓點舞了。
此刻外面敲著激的鼓點,一個舞娘著戎裝,手腕卻又連著水袖。踏著鼓點而舞,舞姿朗逸,和剛毅結合得恰到好。
楚楚認真地看了會舞,才忘了方才的臉紅心跳。
外面很快又跳完了兩支舞。
等那支雙生孔雀舞結束,今夜就只剩一支仙兒姑娘的舞了。
按照慣例,仙兒姑娘跳舞前,在場眾人需等候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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