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維持在楚楚面前的威信，賀時霆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帶著楚楚去洗手，對道：“別聽他胡說。”

賀時霆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曹樊敬胡說，那曹樊敬肯定是胡說。楚楚洗完手，依舊跟著賀時霆回去抄兵書。

賀時霆見對著兵書習字時，偶爾會蹙著眉頭，被某幾個很復雜的字為難住，不由有些心虛。

次日傍晚，賀時霆從外面回來，后跟著的仆從抬著沉沉的兩個大箱子，進了書房。

他不在，楚楚也沒去書房，在自己房里選要給賀時霆做的香囊的款式。

這香囊和當初的腰帶不同，是賀時霆特意問楚楚要的，要做得很好很好才可以。

謹和從門外進來，笑著對楚楚道：“姑娘快出去看看，侯爺往書房里搬了兩大箱子的書。”

這些書都是賀時霆去晉安書局，問老板啟蒙需要哪些書，書局老板推薦的。

楚楚一進書房，見到賀時霆正看著人將書櫥騰出地方，把箱子里的書擺上去。

“侯爺。”

聲音綿甜，含著十分的乖巧，賀時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他手，準確地扯著楚楚的袖，一使勁，把拉到前，指著右下角那片書櫥對道：“都是給你買的。”

楚楚仔細看了會，認出其中有本《三字經》，其余的書能認出幾本，不過大多都不認識。

微張，顯然有些吃驚，“都是給我的？”

賀時霆最后還是重新從《三字經》開始，教楚楚讀書識字。

楚楚時上過幾個月的學堂，會背大半的三字經，但不太會寫，賀時霆就每日給布置一點抄寫練字的功課。

怕書中的字不好臨摹，賀時霆特意尋了好字帖來，讓楚楚照著練。

那書帖的字是簪花小楷，十分秀麗端莊，很適合子學。

楚楚學得很快，記好，又好學，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學生。

這些日子，沉迷讀書習字，有時候正吃著飯，會忽然想起什麼，問賀時霆那個字怎麼寫或那個字怎麼念。

賀時霆怕這麼吃飯腸胃不適，故意不回答的問題。

“吃飯歸吃飯。”他往楚楚里塞了一塊八寶鴨，道：“這時候不許念書。”

楚楚咽下里的鴨，爭辯道：“孔子曰：學而時習之。”

才念了幾日書，就學會吊書袋了。賀時霆笑道：“孔圣人也曾說過，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不許說話。”

楚楚還沒學到那里，并不知道吃飯還有這麼個規矩。

從前在家，有時連飯都吃不上，從無這等規矩，后來來了這里，賀時霆對又是百般縱容，從未在吃飯時攔過說話。

不過既然孔圣人說了吃飯便別說話，楚楚自然推崇，接下來的時間里，低頭吃飯，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賀時霆覺得實在好玩，逗了好多次，認真吃飯，被逗得狠了才道：“侯爺，您別說話。”

完了，看書都看得魔怔了。

賀時霆想著，不能再讓日家待在家里看書，到時候他好好一個小姑娘，再了書呆子。

這日傍晚，他從外面回來，剛到院子口，就見著楚楚小跑過來，手里還捧著本書。

他快步上前，去接他的小書呆子，“慢點跑。”

楚楚到了他跟前，微微著氣，眼里卻是亮晶晶的。若是忽略手里那本書，一切都十分完。

賀時霆主問：“手里的是什麼？”

楚楚聞言，把手里的書遞給他。這本書是方才在自己的那片書櫥上找到的，書封上畫著一只威風凜凜的神，不認得。

賀時霆道：“這是麒麟，你看，下面還有字，麒麟二字就是這麼寫的。”

楚楚知道瑞麒麟，但不知它長得這樣威風。看著書封上的畫，心里略有些思量。

賀時霆見這副呆呆的小模樣，開始后悔教讀了這麼多書。

本就不聰明，這會兒更呆了。

楚楚不曉得他的心思，自己想了會，忽然開口問他：“侯爺，給您做的香囊上，繡這個麒麟好不好？”

賀時霆不妨竟是在想這個，怔愣片刻，才道：“好。”

楚楚很高興地把書放回書房，跟在賀時霆后用晚飯。

吃飯前，賀時霆和說自己明日休沐，問想去哪里玩。

楚楚哪里知道京城有什麼好玩的，況且心里還惦記著其它事。

“您昨日讓我做的功課我還未寫完，差著三大頁紙，明日要的。”

左右這功課也是給賀時霆的，他大手一揮，讓楚楚后日再。

楚楚不知道能去哪兒玩，最后還是賀時霆定下了去城里的五佛寺逛逛。

時值秋日，正是賞楓的好時候。五佛寺坐落在岐鳴山頂，那里風景獨好，漫山的紅楓似火燒般蔓延，開得十分熱鬧。

次日一早，賀時霆帶著楚楚去岐鳴山。

到了山腳，賀時霆把楚楚抱下馬車，兩人步行上山。

一路上擺著許多小攤，賣些便宜的零水果，還有小孩兒喜歡的玩。不遠，有許多挑夫躲在楓樹下，拿擺扇著上熱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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