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濃聽話里明里暗里貶低奚君,心中不快,想到往日宴會都不曾見到過,直言道:“哦?奚四娘子是哪個府上的?夫主是?”
奚四娘聽問話,臉一僵。
香柳站出來脆生生地說道:“夫人不知,四娘子去年與他夫君和離了,目前暫時住在娘家奚府里。”
夫妻日子不和,和離也沒有什麼,翁季濃斷不會瞧不上人家,但聽香柳的意思,分明還有。
香柳又接著說道:“我們阿郎居四品,又是圣人親封的歸云將軍,當下正是都督的左右手,我們夫人與都督夫人才算是有話可談,四娘子你怕是如今和我們夫人都說不到一呢!”
奚君喝道:“香柳,退下!”
奚四娘面子上掛不住:“你這賤奴!”
轉頭瞪著眼睛,看著奚君,恨不得把吃了。
奚君細聲說道:“四姐姐休惱,我這婢子被我慣壞了,回去后定會教訓。”
奚四娘上下打量了奚君,見面若盈月,氣相貌與未出嫁前判若兩人,上的裳一看便是新做的,料子也十分名貴,一嫉恨涌上心頭。
忍了忍,忽而一笑,甩了甩袖子:“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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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柳,你今日是怎麼了?”奚君嘆了聲氣,無奈地看著香柳。
香柳倔強地說道:“我就是見不得那幅瞧不起您的樣子,夫人忘了以前在奚家,是怎麼欺負您的嗎?您如今都是夫人了,何必要讓著?
我總記得那年寒冬臘月,外面下著雪,讓您去幫拾落在假山上的帕子,風雪迷眼,您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若不是婢子跟著,您在雪地里躺上一夜,都不會有人來尋你。”
翁季濃聽得心里極不舒服:“奚四娘子那時多大?”
香柳哭著說道:“奚四娘子比我們夫人大六歲,那年十四,我們娘子八歲,夫人您不知道我們夫人以前在奚家盡了多嫡母嫡姐的欺負。”
十四啊?
那也不知不懂事的年紀了。
翁季濃看著強撐著笑意的奚君,心里一酸:“阿奚?”
奚君搖搖頭:“放心,我沒事兒!以前那麼艱難我都過來了,更何況是現在。”
外頭忽然飄起小雪,奚君捧著茶盅,忽然有了傾訴的**:“子囂張跋扈,拿我們這些庶出的兒當奴當婢,所以出嫁后,我真真是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奚家雖占了世家的名頭,但里早就敗落了,我父親又是奚家四房的三子,在偌大的奚家本說不上話,仕途又不顯,所以只嫁給了武威郡下屬縣的一個縣令家的兒子。
前頭幾年聽說過得也不錯,但誰知我父親忽然走了運,到了提拔,調往長安做了個五品的兒,雖小但也是京了,我們這一房才了頭,連帶著后頭的幾個兒都嫁得更好了,我更是高嫁給了章裕遠。”
剩下的翁季濃也能猜著了。
奚四娘眼見著以前比不上自己的庶妹們比自己嫁得好,心里不舒服了,也瞧不上自己的丈夫,便和離歸家,想要再尋一門好親事。
翁季濃擔憂地說道:“我看的眼神不對,你防著一些。”
奚君看只關心自己,心里,點點頭:“你放心吧!”
“好香柳,好好照顧你們夫人,若你們夫人回去罵你,你就來找我,我幫你罵回去。”翁季濃對著香柳說道。
“我們夫人才舍不得罵我呢!只是像來只是說說罷了。”香柳紅著臉說道。
奚君一掃方才見到奚四娘的難堪,抿笑得開心。
宴會一直到下午才散了,一共籌了二十萬兩,雖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奚君子不便,先回府了,翁季濃陪著宜縣主將客人們都送走了才準備離開。
看見自家馬車周圍多了一隊侍衛,翁季濃眼睛微亮,心里有了猜想,急忙上了馬車。
元琛果然正坐在里頭。
第47章
翁季濃渾帶著冷氣,進了車廂,一冷氣朝元琛鋪面而來。
外面雪下得大了些,素來是個經不得凍的,元琛皺著眉,把拉到邊坐著,手掌拂過的肩頭,將雪花拍落。
翁季濃窩在他旁,抖著聲音說道:“哥哥,怎麼過來了?”
“正巧順路。”元琛一邊拿著火剪往炭盆里添著炭一邊隨口說道。
火燒的旺。加了炭,車廂更暖和了。
翁季濃扁扁:“我還以為哥哥特地過來接我的呢!”
元琛瞧了一眼,看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悶笑幾聲,來武威這麼長了,對武威城署,住宅的分布還是迷迷糊糊的。
署多分布在城北,城東一片是豪門族的宅邸,元府也正是坐落于城東。
而像滿梅園這些莊園別院大抵都在城西南方向,與元府完全是兩個方向,怎麼可能是順路!
地上落了雪,積了冰,車架駛得慢。
翁季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今日在園子里發生的事,談起奚家很是氣憤。
元琛印象中西北數得上名號的文臣武將沒有一個是奚姓,想來奚氏這一代也無出息子孫。
不過他們家倒是還有個能干的婿。
章 裕遠也才三十有余,還能再往上升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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