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瞧瞧,有些不滿:“都從公中走。”
翁季濃掐著手指給他算:“雖然咱們家過了個年,庫房滿了不愁銀子花,但馬上還要修宗祠呢!”
按照元琛的品級,元家的宗祠可以建四廟,規格不小了,所要花費的銀兩自然也多了。
元琛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最有錢的還是翁季濃。
翁季濃打開的小匣子,里頭裝了一半的小金瓜子,金葫蘆各種小玩意兒。
每個都只有的一個指甲蓋大,致小巧。
“喲!私房錢吶!”元琛手掌進匣子撈了一手掌。
“沒有,”翁季濃拍拍他的手,讓他放回來,“這是以前新年去各個長輩家拜年時,長輩們抓給我們玩兒的,攢著攢著就這麼多了。”
元琛瞧了瞧,果然都是些哄小孩子玩的樣式。
翁季濃匣子,還是有些不舍,這可是從小攢到大的:“我留著也花不出去,索也都捐了吧!”
元琛看出的糾結,試探地問:“要不捐一半兒?”
翁季濃有一瞬間的猶豫,閉閉眼,忍痛割:“算,算了吧!”
元琛被逗笑,幫合起匣子:“去年不是給了你金錠嗎?你要是想再多捐些,拿那些就好。”
翁季濃想起那又大又實的金,眼睛亮了亮:“還有嗎?”
元琛偏頭看,黑眸微瞪。
他哪里知道!
翁季濃訕訕地笑了笑:“哥哥全給我了啊!我明日讓春蕪看看。”
應該是還有的。
元琛這才哼了一聲。
翁季濃笑嘻嘻的轉勾著他的脖子。
“叭叭”兩聲清脆的親吻聲。
元琛笑著用的討好,余瞥了一眼腰后被拱起的小幾,忙說:“別,后面的案幾要翻了。”
結果他剛說完,翁季濃就直起了。
下一刻,屋響起一聲:“咚——”
小幾翻倒在塌上,隨即而來的是乒鈴乓啷東西摔落的聲音。
更重要的是小幾上還擺著賬本和筆墨。
翁季濃眼睜睜地看著黑乎乎的墨兒染上了的擺,塌的墊子也遭了殃。
元琛朗聲喚侍進來,自己拎著傻眼了的翁季濃去了室。
翁季濃落地,嫌棄地提著黑黑的擺。
“別弄手上。”元琛幫開柜找服。
慌慌張張地換完服,翁季濃湊到元琛跟前:“快問問,有沒有墨味了。”
元琛這才看到自己幫挑的是件坦領寢,頸下出纖細的鎖骨和一片白的,圓潤的口出一道淺淺的。
元琛配合地嗅了嗅,啞著聲兒:“香噴噴的。”
翁季濃怕他糊弄自己,擼開袖子,抬起雪白的胳膊湊到鼻下,鼻尖一一,仔細的聞了聞。
元琛攬住的腰,剛想做些壞事。
秋梨就進來了,手捧捧著托盤,哭喪著臉:“夫人,這賬本有一半兒都被染黑了。”
翁季濃一聽,忙走過去:“我看看。”
元琛看著自己虛空了的手臂,挑挑眉梢。
“能掉的,婢子都過了。”秋梨可惜地說道。
夜晚,燭火昏暗,翁季濃黛眉蹙起,走到燭臺下也還看太清楚,只是勉勉強強可以看到一些。
元琛眼力在軍中都訓練出來了,稍微用點心就看清楚了:“等我空閑下來,幫你謄寫下來。”
“哥哥,你還在練字,事又多,等以后尋個日頭好的時候,坐到院子里也能看清。”翁季濃無意識地說道。
元琛聽說起練字,黑了臉。
年前送去翁家的節禮,翁季濃父母收到后很是高興,當即寫了回信。
但是隨著信件過來的,還有一本字帖。
翁季濃見他沒有說話,轉頭一瞧,心尖兒一突,恍然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話。
把賬本遞給秋梨,給使眼。
秋梨忙退了下去。
翁季濃彎彎眼睛,笑著勾起元琛的胳膊晃了晃:“哥哥,我阿耶也是為著你好嘛!”
那本字帖是翁季濃父親翁子曄的手筆,父親一生順暢,家世才都是數一數二的出眾,難免會孤傲狂妄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元琛這個大都督在他眼里也只有婿這一份。
翁子曄看到元琛在翁季濃信中添加的字,心里滿意他的重視,但又有些瞧不上他的字。
又也許是翁婿間特殊的別扭,翁子曄挑了本字帖給了元琛,意思不明而喻,并在信中還特地和他聊了當下局勢,得元琛不得不回信。
元琛為了面子,偶得空閑,也會拿出字帖,練會兒字,暗暗著勁,只是為了不讓翁子曄小瞧他。
他原以為自己做的蔽,結果不曾想竟然被翁季濃發現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元琛咳了一聲,坐到妝匣前的杌凳上,靠著案邊兒看。
冷著臉,看起來很是能唬人,不過要是他面龐再白一點,就能看到他此刻變紅的面頰。
翁季濃眼睛咕嚕嚕轉了轉,決定還是不要說實話了,著嗓子說:“前幾日收拾書房的時候看見的。”
翁季濃噠噠邁著小碎步跟上去,主坐到他上,細的胳膊吊著他的脖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著他。
翁季濃自己覺得元琛的字雖談不上多工整,但他又不是文學大家,字能看懂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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