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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行》第122頁

是在和周揚聊天時才知道裴行初也在哥。

周揚傳過來的照片,除了裴行初還有另外一個人。

很正常的飯局,但被周揚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讓江晚以為那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嫂嫂。

不過裴行初大幾歲, 無論是有在相生還是朋友, 都不奇怪。

但在反應過來時, 已經從馬拉喀什到了拉特。

提著行李站在拉特火車站的出口時, 難過極了。

不知道自己過來是要干什麼。

沒有聯系裴行初, 自己隨便找了個酒店,行李扔進去, 在臨近的酒吧旁找到一家能打臺球的娛樂場所。

會打臺球,也是裴行初。

他從小到大都是那種別人里很聰明的男孩子,什麼東西一上手就會,而且都玩兒得很好,帆船,賽車,斯諾克......

意識到自己喜歡他之后, 江晚總會想能離他再近一點,挑來挑起, 選了最安靜的臺球。

好在這個項目貌似也很適合

閑來無事, 和朋友去臺球館, 自己開一張臺, 桿子不斷撞球的幾個小時里,沒人打擾,也沒人知道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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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特的臺球室,從下午三點一直呆到晚上九點,期間收到過周揚的消息,消息上周揚開玩笑說自己謊報了軍,那并不是裴行初的朋友,只是他的合作伙伴。

但江晚盯著那條信息,本就脹痛的心臟更往下墜了些——因為知道即使不是那個生,也不會是

而且這輩子,有很大概率,都不可能是

按了響鈴服務,問服務生要了些哥當地的酒。

江晚很喝,但大概是因為基因,酒量很好。

所以沒有想過那天會醉。

大概是真的太難過了。

裴行初是在晚上十一點半接到的警局電話。

那會兒他剛回酒店,在問助理第二天飛淮洲的時間。

警察在電話里跟他確認妹妹的姓名,讓他過去接人。

警察說是在一娛樂場所把江晚弄回來的,當時正在跟人打臺球,喝了點酒,被幾個有過前科的子圍住,幸好當時警察查到那地方,逮人的時候順便把江晚撈了出來。

警員查看了的護照,問有沒有能聯系上的家人或朋友,反反復復念叨著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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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去——是裴行初的。

裴行初趕到,看到歪倒在座椅上幾乎不省人事的人,肺幾乎要氣炸。

沒打電話給林芝華或者裴友山,避著幾個來談合作的朋友,甚至是助理,把江晚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再之后就是坐在床邊喂藥的時候,被人揪住領。

醉得不省人事,喝酒吹風又低燒。

腦子一團漿糊的江晚以為這是夢。

竇初開,別別扭扭的知道了自己的那點心意后,夢到過裴行初很多次。

但那是第一次,在夢里,兩個人離得那麼近。

然后——

也是第一次由著自己的想法,勾著人的領子親了上去。

太難過了,在夢里看了那麼多次的背影,這次終于有了正面,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好虧。

其實并沒有大家看起來的那麼膽小。

不是畏,也不是不勇敢,只是太善良。

總是把所有人都放在自己之前,從不會不計后果去做事大家都幸福,快樂,自己不要給任何人惹麻煩。

因為得了很多無親無故,卻無條件的

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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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人的人迷迷糊糊倒下去睡了,剩裴行初自己坐在床側。

水杯放到床頭,沒再糾結究竟有沒有把杯子里剩下的沖劑喝完。

從小到大幾乎連異手都沒拉過的孩兒,接吻技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輕輕著,還帶著微苦的藥氣。

裴行初在那瞬間揚起的手,卻始終沒有落下去推開

說不清那幾秒間,是恍然更多,還是私心更重。

床邊坐了會兒,再抬頭,目落在床上那人上時,這幾年第一次縱容自己親近

他抬手,幫抹掉了角殘留的淡白藥漬。

再接著,關掉燈,起去了臺。

裴行初很煙,但那天臺的煙灰缸里零零碎碎落了數不清的煙頭。

他想了很多。

譬如是喝醉把他當了別人,那種心里牽腸掛肚的小男生。

再比如這真的只是一個混意識中的意外。

又或者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真的喜歡他。

裴行初撣了撣煙灰,靠在臺的圍欄,覺得估是因為江晚親他時上沾的酒氣,讓他也有些不清醒。

竟然還會想到這種可能。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要怎麼辦。

他比多吃幾年飯,也多走幾年路,發生了什麼事總要擋在前面。

在做決定之前,也要萬無一失,想好各種可能。

但裴行初翻來覆去幾乎想了一夜,都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試探,或者問

太珍,就會太小心翼翼。

天快明時他去了隔壁房間睡覺。

說是睡覺,朦朦朧朧其實也沒睡,十點多醒在房間坐了一會兒,打電話跟助理代了讓他先自己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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