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是被前升起的溫熱所驚醒的,他下意識地去看蕭染,意識到在自己的懷裏才鬆了一口氣,那溫熱看得仔細了才確定是蕭染的眼淚。
意識到這一點,商酌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隨之而來的便是歡喜。
好像不太應該,不應該因為另一個人哭而覺得開心,可商酌言本就不是在幸災樂禍,他是真的開心,開心蕭染能有真正的緒釋放,沒有將自己一直在那個堅的殼裏不出來。
不知道蕭染夢到了什麽,在睡夢中竟然哭得越來越厲害,商酌言都覺得流在自己口的眼淚都快要匯集一片汪洋。他應該醒蕭染的,這樣的哭實在是讓人心疼。也怕哭壞了自己。
可商酌言又不太想,萬一醒了之後又一次的封閉自己的緒不外放呢?那誰又能保證蕭染什麽時候會再一次的放開自己?
商酌言並沒有猶豫太久,痛哭對於一個睡著的人來說到底還是不能讓人睡得安穩,蕭染很快哭醒,睜開眼看著眼前屬於商酌言的膛,有幾秒的時間可能都不太清楚自己在哪裏。
或許還以為自己在那場夢裏也說不定。
商酌言一直看著,此時見醒了便輕輕地拍著的後背,像之前哄睡自己那樣的安:“做夢了?沒事的,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在,不會讓你找不到我。”
蕭染因為商酌言的這句話想起了夢境中的商酌言,想起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以及渾散發出的那種哀傷。
他的話和夢境中想要傳遞給自己的覺一樣,都是在告訴自己,自己不是一個人,他會陪著,不管做什麽都陪著。
蕭染沒有說話,倒是更的抱住商酌言,讓自己更近他,的。
商酌言當然不會抗拒這樣的親,蕭染這樣宛若抓住生命中最後一救命稻草般的力道讓商酌言也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他喜歡也願意承這樣的一種力道。
他願意托起蕭染的整個人生。
隻要需要自己。
商酌言以為蕭染需要一段時間來平複心裏的,所以一直都沒有說話來打擾,但蕭染比想象中要恢複的快一些,甚至主跟自己提及了剛才的夢境。
“我夢我媽了。”因為哭過,蕭染的聲音悶悶的,在商酌言的懷抱中顯得更輕一些,但時間還早,房間裏又很安靜,商酌言還是聽的很清楚。
他笑著輕了一下蕭染的後腦,說:“過得很好,對不對?”
蕭染有片刻的時間沒有回應,沒有問商酌言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夢,沒有問他又是為什麽這樣的篤定,似乎任何的答案都是沒什麽意義的,因為商酌言就是知道。
他事無巨細的知道自己的每一件事,甚至知道自己的每一個。
他把自己看的的,這從來就不是一句假話。他很了解自己,沒有人再像他一樣的,這麽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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