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覺得商酌言應該不是那種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人,甚至很有可能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如現在這樣的一麵。
是夜太深,燈太暗了嗎?以至於在這個深夜裏讓蕭染有一種窺探到了真實的商酌言的錯覺。
或許商酌言真實的一幕就是蕭染眼前這樣的,有些沉悶,有些憂鬱,甚至帶了點死氣沉沉的寡淡,像是對這個世界的所有都沒有興趣,這是和他往日裏呈現出來的他完全相反的一個人。
蕭染沉浸在自己的詫異裏,以至於忘了回答商酌言的問題,但商酌言似乎很想知道答案,又疑地出了聲:
“很難回答?”
“不是。”蕭染回過神來,幾秒後微微撐起坐了起來,將雙也從商酌言的上移開,商酌言沒攔著,扯過床角的浴袍穿上了。
蕭染擁著雪白的被子坐靠在床頭的位置,看著商酌言,輕聲說:
“其實都沒用。”
商酌言沒說話,看著。
“心不好是有不好的事發生,有不好的事忘不掉,隻要事沒有解決,沒有好的事足夠掩埋那些不好的事,就算偶爾讓自己心好起來,也不過隻是暫時的,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你經常心不好?”
話題落在了這個節點上,氣氛也烘托到了這裏,縱然偶爾從的隙中滋生出了一些不合適的理智,但蕭染也舍不得結束,甚至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也說了真話:
“我已經記不得心好是什麽覺了。”
商酌言看著,目比之前更深也更沉一些。
好像他走遍萬水千山,走遍了整個世界,原本以為這個腐爛的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卻在轉角的地點發現了同類。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
“商酌言。”這是蕭染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六叔,也不是商董,就好像他們隻是尋常的朋友,說著最尋常的話:“其實你已經比大多數的人要幸運了,不管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但現在你是商酌言,是商氏集團的商酌言,沒有人會再輕易的掌控你,沒有那麽多的不由己,甚至也可以由著自己的子做一些過分的事。”
“許多人連這樣的自由都沒有。”
蕭染明明沒有影什麽,但這話說出來很難不讓人去聯想一些什麽,至商酌言在話語中聽到的都是的不由己。
“你不自由。”商酌言說。
“是。”蕭染苦地笑了笑,說:“一點也不自由。”
坐在那裏,額前的頭發因為剛才的事還在微微汗著,前擁著的白被子讓整個人看起來乖巧無害,所以顯得臉上的笑容更讓人想要疼惜一些,商酌言未必不清楚蕭染的不自由裏包括了自己,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說放手會是一個類似驚喜的存在。
但他仍然沒有說,他不願意,所以到最後他也隻是手了蕭染的頭發,連句‘會好的’都沒有說出口。
他可能無法確切地說明這一刻自己心真實的到底是什麽,但如果讓蕭染擁有自由的方式是讓離開自己邊的話,商酌言不會考慮。
自己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他不會舍不得斬斷的翅膀。
房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蕭染不知想起了什麽暫時沒了困意,商酌言起去浴室洗澡,蕭染聽著傳來的水聲,思緒似乎也漸漸了起來。
其實並不否認,不否認剛才氣氛好的當下有些期待商酌言能夠說出放過自己的話,他們還從未這麽談過,從未這麽坦誠過,縱然窺見不了對方的心,卻也掀開了冰山一角,眼前的困局太多,當然希能解一個是一個,幻想商酌言心一次也會心第二次。
但商酌言沒說要還給自己自由的話,他甚至連一丁點的跡象都沒有。
說失倒也不會,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抱希,那充其量隻是自己的一個幻想而已。無視和拒絕自己才是商酌言,真實的商酌言也不會是心和任人拿的,否則他不可能在那個的一個商家穎而出。
商酌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蕭染已經靠著床頭睡了過去,依舊是抱著被子的姿勢,頭微微側著看起來就不會太舒服,商酌言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多,如果天亮前就回去的話現在離開就可以,但蕭染怕是走不了,即便離開了這一痕跡怕是也會被蕭瑟瞧出什麽來。
站在原地靜默片刻,商酌言自作主張地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蕭染放平在了床上,有短暫的醒過來,迷迷糊糊的問商酌言:“幾點了。”
商酌言撒了個謊,說:“睡吧,我會你。”
蕭染沒有任何的懷疑,就那麽沉沉睡了過去。
商酌言看著汗的頭發,去浴室裏洗了熱巾,輕輕為拭了一下,又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拭了一下小腹和間的痕跡,蕭染睡得很沉,並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商酌言做完這些毫沒有要睡的打算。他的睡眠本來就不好,整夜整夜的失眠,即便睡著了也會噩夢連連,他早就習慣了睜眼到天亮,或者靠吃藥才睡下去,但他今天沒有帶藥來,本想和蕭染做完或許能好睡一些,但一句‘我疼’和‘你也會疼嗎’讓商酌言措手不及的心了。
窗外的天正是最黑暗的時候,商酌言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在了落地窗邊上,他其實什麽也瞧不見,但他也沒想瞧什麽,目始終看著落地窗反出的床上的那個影。
紅酒飲盡,他給艾莉去了一個信息:見麵推遲到明天。
已經快四點,蕭染明天也起不來,本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晚一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商酌言後來還是睡了一會兒,在沙發上,但不到一個小時就猛然驚醒過來,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他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睡著的蕭染換了服離開了別墅,卻不想剛走出別墅,就在別墅門前的那棵大樹下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蕭瑟。
老實說,商酌言其實並不意外蕭瑟會出現在這裏,但他也沒有去理會的意思就是了,隻是錯開視線往前走了沒兩步,蕭瑟卻出聲停了自己的腳步:
“商董。”
商酌言隻能停下腳步回頭看,語氣清冷得和這深秋早起的風一樣,沒有任何溫度:“有事?”
她舍不得,卻要繼續掙扎:“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為什麼還揪著我不放?”“因為,我愛你?”他抱得更加用力了。她心中一軟,但還是不愿意就范,”你孩子他媽怎麼辦?“”你來做孩子他媽。”他有點不耐煩了,就在她還要說話的瞬間,吻上了她的唇。“你要我做后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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