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秋比蕭染想象中的還要沉不住氣，照片事件才過去一周不到就給自己來了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臨近上班還有十幾分鍾，任思危還沒回來，整個書辦很安靜，蕭染垂眸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沒有名字，但莫名其妙的蕭染就是知道這個人是誰，沒有接，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對方自掛斷直至黑屏，直到第三個電話響起的時候蕭染才拿起手機去了茶水間。

蕭染站在窗邊看著腳下的城市一直到電話快要再次掛斷的時候才按下了接聽。

蕭染沒有說話，程立秋似乎也到了極限，開口連語氣都不是很穩：“我還以為你不會接了呢。”

“怎麽會？”蕭染的目很冷：“死在你手裏握著，我哪兒敢啊。”

程立秋沒介意的怪氣，輕笑了聲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希你能幫詩和商酌言見一麵。”

‘見一麵’說得太含蓄了，含蓄到蕭染沒忍住笑了聲：“是見一麵還是上一次啊，又或者說一直上到蕭詩懷孕？”

被穿想法，程立秋也並不憤，淡淡的：“當然是達到我的目的，你和商酌言反正也是玩玩，當不得真，他也總要結婚的，這麽好的事與其便宜別人不如給你自己的妹妹，虧待不了你。”

“最後一句話省了吧。”蕭染說：“不給我找麻煩都是上輩子我積德了。”

“倒也不是誆你說好聽話。”程立秋淡淡道：“如果詩真的做了商太太，你自然就不是的對手了，到時候……”

蕭染不想聽白日做夢的臆想，開口打斷：

“程立秋，你不想活，我還想，商酌言是什麽人？由得我算計出賣他？”

蕭染都不用去想就知道這件事要是真做了，事後商酌言知道是自己搞的鬼，自己死得會有多慘，他或許並不介意和另一個人上床，甚至多個，但這個床絕對不能是因為別人設計而上的。

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控他。

“我當然知道。”程立秋說：“可是蕭染，你是個聰明人，要想把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就看你想或不想了。”

“換一個，這件事我不做。”

“隻有這一件事。”

程立秋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蕭染便不再說話，程立秋也不見慌，靜靜等了一會兒才在電話那端笑笑：“你要知道，你母親……”

“我有條件。”蕭染打斷的話。

程立秋並沒有因此生氣，不過蕭染的一句‘條件’倒是讓程立秋笑起來：“你怕是沒搞清楚吧？你的死在我手裏握著，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嗎？”蕭染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看著咖啡一點一滴地落馬克杯才輕聲開口：“蕭詩也同意你的做法嗎？不見的吧，的心裏還是有商祺的，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夠全然拿我，那我就安排蕭詩和商祺見一麵。”

不給程立秋開口的機會，蕭染又說：“就像你說的，我的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我也可以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商祺和蕭詩的那點事兒，到那個時候你覺得蕭詩和商酌言之間還有一丁點兒可能嗎？”

程立秋大概是被氣著了，許久都沒有說話，蕭染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等著程立秋的再度開口。

“什麽條件？”程立秋權衡利弊之後終於妥協，問了句。

“告訴我母親所在的醫院。”

“你當我傻的嗎？讓你知道你母親在哪裏，萬一你讓人接走了？我上哪兒哭去。”

“你和蕭功都用我母親來威脅我，沒這個道理。”

程立秋在電話那端又靜默了一會兒：“我可以把你母親接出來，到一個蕭功不知道的醫院裏，像之前一樣請最好的醫生，為好好治療。”

“我不信你。”

“蕭染，我要的隻是富貴榮華，不是誰的命，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讓你每周見一次，但必須在我手裏。”

蕭染原本也沒奢程立秋會突然腦子不好使的將母親出來，一周一次已經比現在好太多了：

“好，等你做到了再來聯係我吧。”

說完這一句蕭染就掛了電話，站在原地平複了好一會兒心才走回去工位上。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任思危也已經回來，蕭染和打了招呼坐下，卻不想還沒打開未看完的資料任思危就提醒了句：“商董讓你進去。”

蕭染點了點頭，起去了商酌言的辦公室。

自從那天蕭染在商酌言的辦公室說出希他幫忙的話之後，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流，連見麵都很，蕭染很忙，商酌言掌管著這麽大的一個集團隻會更忙，這次站在他的麵前蕭染也沒有什麽別的緒，本就不該將自己的事寄托在另一個人的上。

蕭染從不做這種傻事。

試過了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接得很坦然，並不會在此消耗太多的緒。

不值得。

“今天晚上跟我去個地方，會住一晚上，下班後你可以回家去收拾一下換洗服。”

蕭染看他兩秒：“可以問一下是公事還是私事嗎？”

商酌言笑看著，玩鬧的語氣：“私事又如何？你還敢不去嗎？”

“私事就不去了。”蕭染說：“未婚夫還等著。”

商酌言的眼睛聽到這句話危險地瞇了瞇：“你再說一次？”

蕭染不可能再說一次，又不傻，沉默地站在原地，商酌言靜靜地看，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麽起走過來站在旁邊：“既然你這麽說了，等下我陪你回去，我親自去跟你未婚夫去解釋。”

鬼才信他隻是去解釋，反正蕭染不信，皮笑不笑地看著他：“不勞煩商董，我自己可以。”

拒絕不了的，商酌言也決不允許，蕭染不再浪費口舌，轉準備離開，卻不料被商酌言扯了頭發，很輕的一下，不是怒，不是不滿，就像是尋常打鬧，如果不是兩個人的份不對，蕭染都會覺得是在打罵俏了。

震驚地回頭看商酌言，商酌言放開的頭發改為的臉：

“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脾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