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的表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分，所以就連蕭功都怔忡了一瞬。

其實蕭功自己也清楚，清楚的知道一直靠楊雅君來牽製蕭染不是長久之計，尤其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和楊雅君見麵，怕是也有所懷疑，可蕭功也並不擔心，因為楊雅君始終在自己的手裏。

他的確不會讓楊雅君死去，活著可比死了有用多了。

蕭功淡淡看著：“過兩天我安排個時間，讓你和你母親個麵。”

蕭染神一怔，很難不因為這個條件心，自從回來深城，真的太久太久沒看到母親了，期間也僅通過兩次電話，實在不確定母親真實的生活怎麽樣，電話裏的說辭是不是在騙自己。

如果母親生活得並不好，自己的一切妥協將都是個笑話。

“這又是你的條件？”

“是。”蕭功承認得毫不心虛：“你繼續住在這裏和商祺培養，能快點結婚有個孩子是最好不過的，至於你擔心你妹妹和商祺的事大可不必，我不會再讓過來。”

兩個兒都用在一個男人上對蕭功來說實在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蕭染不想答應，可實在太想見到母親了。

沒過多久他們都要離開，白金玉縱然不放心將商祺一個人留下給蕭染照顧，可商祺眼睛跟黏在蕭染上一樣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白金玉多也有些生氣直接離開，倒是唐佳離開的時候給了蕭染一個詢問的眼神，蕭染明白的意思，如果自己要搬走，會等自己一起離開。

蕭染對微微搖了搖頭，唐佳縱然不知道蕭染為什麽會改變主意，但還是沒有再問來增加的煩惱，隻說了一句有事電話便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除了兩三個傭人就隻有和商祺了，商祺看起來比蕭染還要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連看著蕭染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還帶了一些的害。

害？蕭染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這種緒，但轉而一想也明白過來，畢竟商祺覺得自己都懷過的孩子了，如今住在一起或許應該名正言順的同床共枕？

蕭染：“……”

“主臥我一直沒睡過，阿姨應該也已經打掃幹淨了。”蕭染邁步往樓上走：“你早點休息吧。”

商祺愣了一瞬，隨即攔住蕭染：“我們……不一起住嗎？”

“不。”蕭染看著他，毫不猶豫：“以前我們也不一起住。”

“那孩子……”

“意外。”蕭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隻是個意外，更何況已經沒有了。”

蕭染的態度讓商祺有些詫異，但也不過一瞬就好像明白了蕭染的冷漠，他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像個要糖的小孩子一樣朝著蕭染靠近了一步，繼而小心翼翼地去拉蕭染的手：

“你還在生我氣，對嗎？”

蕭染眉心微蹙，將手了出來，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商酌言的那一句‘別讓他你’。

雖然商酌言已經遠在千裏之外，可蕭染卻不控的有些心虛。

“那個說是我母親的人已經告訴我了，說孩子沒有了。”商祺說：“我很難過。”

蕭染後退了一步，將手背在後：“不必，我其實並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妹妹糾纏不清了。”商祺近乎急切的解釋：“你相信我，現在對我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我母親我父親，整個商家對我來說都是，我隻在乎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有時候我自己也會覺得很奇怪，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醒來什麽都不記得，隻覺得你很親切。”

大概是因為比起整個商家，隻有我長了一張麵善的臉吧。

蕭染很累了，不想和商祺繼續糾纏，離開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商酌言的電話。

蕭染幾乎嚇了一跳，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覺得商酌言是因為知道商祺剛才了自己所以才會給自己打電話，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神經質，卻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一圈。

“誰的電話？”商祺問。

“沒誰。”蕭染按了靜音，看著商祺：“你也不用再跟我保證和任何人的關係，我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這不是騙你也不是氣話，我們本來就是彼此不喜歡卻要在一起的兩個人，你也曾說過等兩家的生意穩定我們就解除婚約，其實我一直期待的，我沒想到你會失憶，又會對我有，但我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是驚喜。”

“商祺。”蕭染毫不在意自己說出口的話是不是傷人：“你的喜歡對我來說是困擾。”

“我很累了。”蕭染邁步上樓：“晚安。”

蕭染說完便上了樓，商祺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無法接，直到蕭染走到二樓拐角的時候他還在原地站著沒有作，但和蕭染已經沒有關係了。

回到房間蕭染準備接聽商酌言的電話，雖然沒什麽可說的，但蕭染不想給他回來收拾自己的借口，但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毫無防備地就怔了一瞬，不知什麽時候按了接聽，通話時間已經顯示一分多鍾了。

所以，剛才自己對商祺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蕭染：“……”

不想麵對，但逃避沒有辦法，蕭染著頭皮將手裏的電話放置耳邊，聽到了電話那端傳來有規則敲擊鍵盤的聲音，猶豫著要不要先開口的時候，商酌言卻像是看著一般的率先開了口：

“說完了？”

蕭染：“……你是不是在我上安裝監控了？”

商酌言在電話那端輕笑一聲：“對付你沒這個必要，我隻是打電話查一下你有沒有聽話，卻不想被我逮了個正著，我上午剛說完不要和商祺見麵，晚上你就給我住到了一起，蕭染，你膽子很大啊。”

蕭染：“……”

蕭染也不願意，但蕭染沒有辦法，可商酌言大概不會相信，所以蕭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商酌言不介意蕭染的沉默，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所以，他你了嗎？”

蕭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