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霜心裏酸酸的:“娘娘……”
皇後笑道:“今日過後就該改口喚母後了。”
穆霜心頭那抹酸,因皇後的笑容與話語,徹底被驅散。
大周皇室規矩,新娘子出閣前母親要用福祿梳給新娘梳頭。
岑夫人進宮前原打算自告勇,現今有皇後在,自然是皇後更合適。
禮數周全了,手巧的梳頭宮上手替太子妃挽髻。
弄完妝發,鼓吹樂準時響起,這是新郎到了。
穆霜忽然在皇後麵前跪下。
皇後下意識要手扶,思及新娘子出閣有叩別禮,便收回了手。
由著穆霜給磕了三個頭。
將人扶起來,確定妝沒花,忙讓人給穆霜蓋上喜帕、再將吉鞋拿過來。
喜帕剛蓋上,本該在外頭等著的新郎卻進了寢。
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讓殿眾人更加錯愕。
隻見同樣穿著喜服的太子彎蹲地,拿起盤盞上的吉鞋,有些笨拙地替太子妃穿上。
皇後還在發愣。
秦靳玄已經拉著穆霜的手起,朝皇後躬拜了三拜。
看著比任何時候都要喜形於、意氣風發的兒子,皇後莞爾一笑,“去吧。”
有了方才的對比,太子將太子妃打橫抱出去倒也沒讓屋的眾人多驚訝。
皇後略顯無奈笑開。
嚴嬤嬤也跟著笑:“太子殿下當真是極高興。”
皇後仍舊搖頭笑。
念了那麽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可不極高興。
外頭的禮與賓客眼睜睜瞧著太子殿下將太子妃一路抱上輦,也是大為震驚。
麵麵相覷。
這,於理不合吧?
原本用輦迎親就遠遠超過太子迎太子妃的規製,哪知太子殿下給他們的驚喜還在後頭。
怪道昨日太子殿下連夜將他們召進東宮,說什麽不必太過拘泥於禮數。
當時他們一頭霧水,今日總算解了。
將人放上輦,秦靳玄了他的太子妃的手,連聲音都著快意。
“我就在前頭。”
穆霜這會兒臉還是燙的。
雖蓋著喜帕,但方才他蹲給穿鞋的時候,視線一垂還是能瞧見。
那一屋子人的表能想象得到。
還有這太子輦。
穆霜微微歎息,大婚的流程與所了解的不太一樣。
但此時不宜多問。
所幸知道他在,不會出什麽岔子。
想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於是輕嗯了一聲。
秦靳玄便放開的手,往前頭騎馬去了。
他上穿著同樣華麗繁複太子吉服,前別著顆紅球,就連獵鷹的頭上也帶了一顆紅球。
旁側,三個弟弟,罕見都穿了正經的皇子朝服。
前還都別了朵紅花,各自馬的頭上也都別了朵紅花,微微落後兄長半馬。
秦靳玄往後看了眼輦,儀仗扇擋住了輦上的日頭,他瞧不見穆霜被喜帕蓋住的臉,卻瞧見了規規矩矩疊在膝頭的手。
染了蔻丹。
那抹紅與白皙似玉的手了鮮明對比。
當真好看。
太子殿下角一勾,轉正。
禮喊起,浩浩的隊伍開始行進。
紅毯從丹昭宮門口一直鋪到東宮正門,由數千禮、宮人組的儀仗隊,整齊劃一過了一條條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