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調舒懶幾分：“有事？”

沈肆白看了看時間，距離他打電話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忍不住了眉梢：“你在忙什麼，現在才回電話？”

朝徊渡：“澆花。”

沈肆白：“……”

什麼花這麼寶貝，大半夜澆水，還要澆這麼久。

沈肆白主攻傳方向，得到的新聞速度自然是最快的，這不是，前腳檀灼上了熱搜，后腳他就得到了消息。

不過朝徊渡電話沒人接，他都要睡著了，才回電話，打了個呵欠，“熱搜看了嗎？你老婆上熱搜了。”

朝徊渡極上網，自然更不會關注什麼熱搜，這些事都有書和公關部盯著，他極過問，本不搭理，卻在聽到后面那半句，隨手拿起檀灼擱在壁爐上的平板電腦，難得打開了微博頁面。

沈肆白輕笑，“就這一小時，你老婆都爬上熱搜第二了。”

“要給弟妹降熱搜嗎？”

朝徊渡看著那張考古現場，灰頭土臉的照片，薄微微翹起一點弧度，隨手長按保存。

下面評論也皆是正面的。

回了句：“夸得不錯，不必降。”

沈肆白懂了，戲謔地問道：“現在熱搜前二被你們夫妻包圓了，誰上誰下？”

朝徊渡略一沉，“上。”

今晚四次，只有一次是在上，而且剛了沒幾分鐘，就耍賴地坐在他上，不了。

熱搜能在自己上面多待一段時間，倒也公平。

不過……

話音剛落，朝徊渡視線停頓在那些喊檀灼‘老婆’的網友留言上，“把那些喊我老婆‘老婆、老公’的ID全部封號。”

沈肆白：“……”

“你封號得有原因吧？”

人家網上喊喊老婆老公的怎麼了，這又不犯罪。

再說，他又不是什麼網絡暴君，隨隨便便就把發布正常言論的網友ID給封了。

那微博豈不是了他一言堂了。

他還是有點職業守的。

一點點。

朝徊渡云淡風輕：“言語擾。”

這算哪門子擾。

沈肆白一言難盡：“不是，幸好你老婆不是明星，不然你不得把團全部團滅啊。”

“說起來，今天還有好幾個金牌經紀人跟我提議簽下你老婆出道呢。”

沒有演技不會唱歌都沒關系，這張臉足夠俯瞰整個娛樂圈，肯定會火。

朝徊渡：“不出道。”

沈肆白：“寧可看在墓地挖土，也不愿意在娛樂圈當鮮亮麗的明星被人喊兩句老公老婆的？”

“你不會是酸了吧？”

就在這時——

床上半夢半醒間下意識索著的‘抱枕’然而卻抱了個空，濃眼睫艱難地起一點點，發現床上居然沒人，難怪呼吸間的白檀香越發淺淡。

大半夜的人呢？有沒有點當抱枕的自覺？

檀灼想起自己被迫按下的手印，理直氣壯又氣鼓鼓地喊：“抱枕，我抱枕呢？”

因著哭得久了，此時尾音都是又又啞的，沒什麼殺傷力。

朝徊渡緩緩站起走向室，對檀灼那邊應道：“來了。”

然后輕描淡寫地對電話里沈肆白說：“我太太喊我，掛了。”

沈肆白聽著掛斷的聲音，一臉懵：“？？？”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朝太太找的應該是抱枕？

他們朝總什麼時候改名‘抱枕’了？

沈肆白徹底沒有了睡意。

連夜拉了個排除朝徊渡的小群，瘋狂滴滴其他人。

只有薄憬還沒休息，秒回——

熬最晚的夜，做最酷的男人：【我就知道，得給他找個大師驅一驅，這不正常！】

【最近有打聽一些比較厲害的大師，過幾天就送去】

沈肆白：【……我勸你不要。】

熬最晚的夜，做最酷的男人：【怎麼不要，他都被枕頭附了！】

沈肆白：【？？？？】

大半夜和薄憬聊八卦是他做的最錯誤的事兒，這傻本沒聽懂！

沈肆白深吸一口氣，敲下直白的一句：【我的意思是！徊渡不會真上這個小姑娘了吧？！】

這話大概把薄憬嚇著了：【啊？！】

直到崇尚早睡早起歸商翌日看到時，回了句：【相當于將自己的真心付出去，做好被對方踐踏碎的準備，亦或變回旋的利刃刺向他，所以徊渡不會輕易上一個人，估計是覺得無聊了，養著玩玩罷了，跟養一株漂亮的花、養一只可的小沒有區別。】

他們曾連續三年跟著朝徊渡去過忘塵寺，想起他與方丈年復一年不曾更改的對話。

全部陷了沉默。

十幾分鐘后。

沈肆白：【老，你……太悲觀。】

歸商沒有再回了。

不是他悲觀，而是他太了解朝徊渡。

最后那年離開忘塵寺后，歸商曾獨自去北城見過顧老先生。

至于宋識卿，最近熬大夜做手，哪有時間看小群。

等看到群消息，已經快一個月后了，他當時回復的是——【花花草草貓貓狗狗養久了都能養出，何況是漂亮可又會撒的小姑娘。】

自然，這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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