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個位置沒辦法看到所有人的反應，但對麵的餘家三口，表震驚到甚至有些猙獰。

徐老不疾不徐地走到我邊，那位向來不離的大管家也跟著上來，一副保護者姿態。

我心裏莫名覺得安定了些。

江爺爺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目淺淡地瞥過去。

“這話我倒有些不懂了。”

徐老恢複了之前一貫的氣定神閑。

“字麵意思，不難理解吧？”

兩人雲山霧罩打起了太極，滿屋子人都在冷眼旁觀。

我心頭發，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態。

他剛剛說徐家的孩子？指的是誰？我嗎？

我生母家裏明明姓周啊！

而且他上次明明說，我親生父親已經死了，這又是哪來的親戚嗎？

蘇靈姓蘇，徐昀姓徐，可周敏說我生父原本不姓蘇。

各種信息蜂擁而至，滿腦子混，覺要炸開一樣。

地板上的木質紋路晃著，像是某種蠱，諸多紛雜中，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不相幹零星片段。

江逸姥姥姥爺家的舊宅邸三樓，我不小心撞破了別人的親熱畫麵，從樓梯往下跑的時候，那個畫麵戛然而止。

之前曾經嚐試回憶過，可當時那個片段就卡在這裏。

而剛剛頭腦紛雜記憶混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被我撞破的那對男。

被按下暫停鍵的時間仿佛又重新開始流，我聽見我婆婆在問徐老。

“您的意思，笙笙是您家的孩子？”

我迷惘地抬頭，我婆婆那張臉跟記憶裏三樓舊臥室那張臉重疊。

不，那時候要年輕一些。

這些年縱使再怎麽保養，還是能看出些歲月的痕跡。

而跟糾纏的那個男人，卻不是我公公。

難怪當初江逸得知我有可能想起什麽的時候會如此張，看來他應該一早就知道這件事。

那推我下樓的人會是他嗎？

我還記得夢裏小餘笙出聲的最後一句是哥哥。

而我現實生活當中從來沒有一個哥哥，江逸是唯一一個我會這麽的人。

我本能地抬眼看向江逸，他安安靜靜站在那裏，仿佛眼前這一切都不能讓他覺得意外。

我心中疑竇更深。

他早就知道母親出軌？也早知道我公婆關係好很可能隻是一種假象？

那麽多年來他一直試圖瞞的真相就是這個嗎？

所以他才會娶我？為的就是把我留在邊，時時刻刻監督看管？

那現在這場大戲也是他早就知的嗎？

我不知道為什麽在如此關鍵的節骨眼想起這種莫名其妙的片段，可能是被突如其來的世刺激到，所以想起了原本想不起的東西。

但此時此刻卻沒有時間深究，眼前有更重要的局麵在等著我。

因為聽見徐老緩緩開口。

“笙笙是我徐家的孩子，千真萬確。”

我爸……不，現在應該養父了，將驚異的目投向蘇靈。

“你知道這件事嗎？”

蘇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傻，看江爺爺的語氣和徐老的著談吐，就該知道對方出不低，如果有這樣麵的家人，八早就認祖歸宗了。

我扣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佯裝鎮定。

“我生父的母親，是姓蘇嗎？”

徐老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你居然知道這個？”

蘇靈眸中同樣難掩詫異，我有一微妙的幸災樂禍。

“聽人提過。”

能知道我生父事的，隻有我生母周敏，那跟我提過這件事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我知道周敏卻不知道，這就有點意思了。

徐老點點頭。

“當年你母親和你父親兩小無猜，難自抑，於是便有了你。”他委婉地去了兩人暗度陳倉的部分，“因為上一輩的種種原因，你母親背著家裏，帶孩子來到北市，含辛茹苦把養大。”

這些之前他斷斷續續跟我說過一些，再加上周敏告訴我的，基本已經能拚湊出整個事件的過程了。

眼前的徐老，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生父的父親。

“這些年，其實我一直也在找這個孩子。”徐老語氣有些唏噓，“但你母親鐵了心不想讓人找到，所以躲得非常小心，如果不是最近的一些事，我怕是也很難發現蛛馬跡。”

我無心細想因為什麽事出了蛛馬跡。

現在滿腦子都是：我在失去家人的同時，又找到了新的家人，而且比之前的原生家庭稱頭了一百倍。

大概是我麵無表的樣子太過唬人，向來泰山崩於前麵不改的徐老也有些小心翼翼。

“所以，笙笙，你願意回歸徐家，做我孫嗎？”

小劇場

我：這是什麽狗屎運啊，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江逸：你養父也配稱之為東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