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的秋天很短暫,所以每年冬都是猝不及防。
我生日這個時間其實已經是經過了初冬的緩衝,但夜間隻有幾度的氣溫還是讓人不免瑟。
林沐那件夾克不算特別保暖,我已經做好小跑兩步直接上車的準備,他卻猝不及防從後麵拉住我。
常年偶像的材管理讓他看上去比一般男孩子瘦些,但高擺在那裏,安全拉滿。
此時我們倆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呈現出和諧的高差。
“我剛剛是替你撐場子。”他麵十分不自然。
“我知道。”
他眉眼裏繃的神稍微鬆了鬆,剛剛僵持的部也下來。
“但是你若想棄暗投明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接。”
我被他公然挖牆角的做法逗笑了。
“謝邀,姐姐暫時隻想搞事業。”
“那你損失大了。”小年兀自替自己挽尊,“我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將就的。”
“確實。”我強忍住笑,但心裏多還是湧起幾分,“所以還是不委屈你了。”
林沐直了背脊,抓著我的手稍微鬆了鬆。
“但你日後若是反悔的話,可以再來找我商量,說不定到時候我還願意犧牲呢?”
這麽乖順的小男生,我這種於世故飽經滄桑的大姐姐還是不要染指了吧。
“我會記住的。”我角漾起淡淡笑容,覺得這份還是要承。
林沐開車把我送回了蘭苑。
我道過謝,把外套下來給他,正準備下車,林沐突然側過來抱了我一下。
我悚然一驚,蘭苑的遠沒有海天那麽好,如果被拍到,後果不堪設想。
但林沐隻是蜻蜓點水般地,很快鬆開了。
“生日快樂。”他遞過來一個很巧的小盒子。
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別多想,就是個普通禮。”他傲地解釋著。
我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拿著東西上樓之後,才發現家政公司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打掃過了。
心滿意足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
我換了睡,把頭發拭幹淨,才想起來今天他們送我的那堆禮還在醫院,隻好明天去跑一趟了。
林沐送的那個小盒子安安靜靜躺在客廳的桌子上,手拆開帶,打開之後發現裏麵是對鑽石耳釘,而且還心地配了一副耳夾。
我沒打耳,所以很買耳飾,林沐這禮真是送到心坎兒上了。
當即拿起來放到耳朵上比了比,覺得明天可以戴出門去。
想了想,拿手機拍下這張圖,給林沐的微信發過去,順帶附贈一個謝謝的表包。
發完之後也不等他回複,把手機關了靜音,便倒頭去睡了。
躺下剛睡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
全神經都囂著不想起,不想起,不想起,但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大半夜的誰這麽沒有眼力見兒啊!
雖然我們一梯隻有兩戶,但也怕打擾到鄰居,沒辦法,隻好穿鞋下床。
過可視化屏幕,赫然看見外麵站著的是江逸。
他怎麽可能有我家的門呢?
那一瞬間,我覺火氣直達天靈蓋。
猛地拉開門,江逸猝不及防還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不睡覺別人也要睡覺?你這樣會擾民的知道嗎?”
待到我連珠炮似的說完,江逸才從外套口袋裏掏出個掌大的盒子。
“我來補生日禮,雖然已經遲了。”
雖說手不打笑臉人,但這並沒有讓我的緒緩和多。
“不要,你拿走吧。”我順手就要關門。
江逸眼疾手快卡住門,在未經我同意的況下,厚著臉皮了進來。
“江逸,你要麽現在自己出去,要麽我報警。”
他沒有理會我,目在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子裏環視了一圈,像是在探究什麽。
之前他來過我家,自然不是看房屋裝潢,那一刻我福至心靈。
“你找林沐?他不像你那麽不惜羽。”
江逸的臉眼可見黑下來。
“難不你還真打算啃草?”
這話有點肺管子,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對於年齡總是敏的。
我冷笑一聲。
“草有什麽不好?不費牙,你們男人不也是喜歡年輕鮮的小姑娘?”
聽到這句,江逸的臉不複之前的難看,甚至有心調侃。
“你的意思,你年輕鮮唄?”
我看了眼牆上掛鍾,已經快兩點了,真難想象眼前這人做完手還沒超過24小時。
實在不想把寶貴的容覺時間浪費在扯皮上。
“你隨便吧,走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
說完徑直走向主臥,順便從裏麵落鎖。
開玩笑,真的報警,這一出警的話,我後半夜都甭想睡了。
江逸還算識趣,沒再敲我的門,這一覺足足睡到天大亮才醒。
睜眼就看見手機在床頭死命地閃,皺著眉頭接起來,就聽周子媛的大嗓門從手機那一端傳來。
“笙笙,你還在家嗎?海天還是蘭苑?千萬別出門啊!”
我還沒從睡夢裏完全清醒,緩了兩秒才回答。
“怎麽了?”大概睡得太久,嗓子有點沙啞,落到電話彼端就變了味兒。
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吧,你倆這就……睡了?戰況也太激烈了吧?你嗓子都啞了!”
我清清嗓子,沒好氣地回道。
“把你腦子裏的黃廢料往外倒倒,想什麽呢!”
周子媛深深歎了口氣。
“沒睡就好,總之今天別出門,也別上網。”
我這會兒才意識到事不對勁,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
“到底怎麽了?”
“你跟林小鮮昨天擁抱,被人拍到發在網上,現在全網都在傳這件事。”
我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
互聯網有多厲害我是知道的,眼下八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被出來了。
想到這裏,連鞋子也顧不得穿,我猛地撲到臥室窗前往下看,就見樓下長槍短炮圍了好多人,正在朝上看。
我下意識躲進窗簾影裏,滿腦子循環播放彈幕。
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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