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今天這種況，他陪著蘇靈留在醫院，其實已經表明了立場，所以眼下沒有任何繼續流的必要了。

林沐見我臉不大好，也識趣沒有多問，麻利地結賬。

“送你回家吧。”小鮮走在前頭，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原本是想回單公寓的，但想到這一晚江逸應該會在醫院陪床，剛好我又需要回去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拿出來，所以直接報了海天的地址。

前排的林沐經紀人驚訝地回頭看我。

“你居然住海天？你住海天還需要出來工作？”

不怪他驚訝，這個小區在北市屬於花錢也未必能買到的高端板塊。

所以按照正常理論，我確實不需要出來討生活，可我不但簽了合同，甚至還跟著他們出了趟差。

林沐看上去倒是波瀾不驚。

“我早說是富二代叛逆，出來驗生活的。”

經紀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怪不得網友那麽強大，都沒有出來你的份。”

江家橫政商兩界，江逸自然不希我拋頭麵丟他的人，所以十有八九是知會過，不讓我的份外泄。

我含糊其辭地點點頭，想著離婚之後若是再被問起份，就實話實說好了，反正紙包不住火。

而且江逸手再長，也不會到前妻那裏，我對他的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海天門比較嚴，所以林沐的車隻能開到小區門口。

好在我住的那棟距離門口不遠，吃飽就當是溜達溜達消消食好了。

下車的時候，林沐忽然住我。

我聞聲回頭，見他也跟著跳下來，把上外套下來披在我肩膀上。

“穿著，免得回頭說跟我吃頓飯，還被凍病了。”邊說邊把臉故意轉向另一側，不跟我對眼神。

服帶著溫落在我肩頭，忍不住覺得好笑。

“承認關心我有這麽難嗎？”我故意撥了撥長發，“都是要搞CP的人了。”

小年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在燈火通明的小區門口無所遁形。

“你別瞎說。”

話沒說完，人就已經鑽車裏去了，好像有人在後麵追他似的。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真的很好逗弄，我笑笑，衝他揮揮手，很真心地開口。

“多謝請我吃飯，服改天洗幹淨還你。”

林沐胡揮揮手。

“你留著好了，反正讚助商送的。”

我心下愈發覺得好笑，讚助商送他的一般都是定製款，但凡我敢穿著這件服招搖過市，他那些狂熱的友分分鍾就能把我滅了。

“那我不客氣了。”

他溢出兩分笑意，愈發顯得俊秀人。

“臉上傷口記得別沾水，容易染。”

叮囑完這一句，趕吩咐保姆車開走，像是怕我再調侃他。

小男生真是有意思。

轉頭朝小區裏麵走，門衛很殷勤地跟我打招呼，還問要不要送我進去。

婉拒了對方的好意，我邊走邊盤算上次還有什麽貴重的私人品沒拿走。

離婚之後這些東西若是還留在人家家裏，肯定就不合適了。

想到這裏，腳下不由得加快腳步，想抓去收拾。

結果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掏鑰匙，門從裏麵直接打開。

江逸黑著臉，像門神似的杵在門口。

我嚇得下意識跳開兩步，覺背後的汗都乍起來了。

”我平複了一下驚的心，沒好氣地說道。

“好歹出點聲音啊，你想嚇死誰？”

“你沒做賊心虛你怕什麽？”

江逸的口氣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眼見得這是要吵架的節奏，我二話沒說掉頭就往外走。

早知道他今晚在家，我才不會回來氣。

江逸可能沒想到我一言不合就走了，急忙上前兩步拉住我手腕。

“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在醫院跟人手不說，好好說兩句話都做不到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我就火不打一來。

“你是瞎了嗎？沒看見是別人平白無故像瘋狗一樣先跟我手的嗎？”

“所以你就去找小鮮尋求藉了？”

我反應了幾秒鍾，這才想起來我家正對著小區門口，站在二樓臺能瞧見大門口。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會了窺這種本事，果然近墨者黑。”我冷笑了一聲，“真是應了江爺爺那句話，學好不易，學壞卻著實是簡單哪。”

拚皮子，江逸不是我的對手。

沒有了那層的濾鏡之後，他在我這裏也不過就是個發小兒罷了，而且還是個跟我結怨的發小兒。

所以沒必要客氣。

江逸見我搬出了江爺爺，稍微冷靜了一下。

“餘笙，我還沒跟你離婚呢，你現在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屬於婚出軌。”

我被他倒打一耙的言論氣笑了。

“這話難道不是該我說嗎？”我深吸口氣，“我沒有徹夜不歸，沒有被拍到跟人曖昧，更沒有在二選一的時候毅然選擇別人而不是自己的合法配偶。”

江逸被我堵得夠嗆，正要反駁，我立刻截斷他的話頭。

“好在我現在已經不你了，所以無所謂。你喜歡跟別的孩子在一起，我可以立刻騰位置。所以你也別拖拖拉拉，像個爺們兒點。”

江逸抓住我手腕的手猛地收，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眉間戾氣一閃而過。

“你再說一次？”

我停止了掙紮，強迫自己直脊背，一字一頓。

“我說，我已經不你了。”

他站在我麵前，下微抬，用一種質問的語氣。

“就這麽迫不及待？連這兩天都等不了？”

我意識到他說的是我生日。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為什麽江逸對這個日子如此執著，如果說是跟蘇靈串通好要給我致命一擊，倒也不像。

因為今天在醫院我把話挑明的時候，他倆下意識的反應不像是謀過什麽。

那江逸眼下的這份堅持就愈發顯得沒有理由啊。

“為什麽非要等我生日，也不過就隻有兩天了而已。”

“所以為什麽不能等呢？隻有兩天而已。”他嘲諷地乜了我一眼，“還是說你外麵的人等不了了？小男生到底是沉不住氣，這點跟鍾慕言著實比不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怪氣說過話，以致於我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暗指我腳踩兩隻船。

我不怒反笑。

“你說的沒錯，外麵確實有大把男人排隊等著我，就差這張離婚證。”我掠了下長發，出今天剛剛傷的半麵麵孔，“所以就當是全我好了。”

江逸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明顯怒氣高漲，但眼神落到我臉上的傷口，又莫名了下來。

他深吸口氣。

“這是人生大事，你別賭氣。”他雙手扶住我肩膀。

換以前，這確實是我人生裏的大事，可時過境遷，我對這個人已經沒有執念了。

在他背著我去見蘇靈的時候，在他眼睜睜看我被扇耳的時候，在他生命裏出現別人的時候。

江逸於我，便已經隻是路人般的存在了。

“我沒什麽可賭氣的，你不肯簽就算。”我輕輕掙開他的手，“我起訴好了。”

小劇場

我：沒有離不了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