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妄右手已經戴上霧藍半明的護腕, 襯得冰玉鐲著瑩。
顧今月盯著手腕上編麻花狀的白玉絞鐲, 三玉線相互獨立卻又環環相扣, 中間鏤空, 看上去玲瓏剔, 戴在手上也不費勁。
“怎麼樣, 你喜歡嗎?”風輕妄親啄的手背, 如羽一般拂過。
顧今月實在很難違背自己的心意, 開心地彎了彎眼睛。
風輕妄看到表就知道這是極為喜, 心里暗暗記了從三一功, 若不是他那日嚷嚷著要給碧送新年禮, 他還沒想到這一茬。
“我也喜歡夫人送我的禮,”風輕妄笑一聲:“無論是這個, 還是昨晚上……”
“不,你不喜歡。”顧今月指尖在他上, 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鼓起腮幫子惡狠狠看著他:“以后都沒有了。”
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立馬撐起想要離開床榻。誰料稍微一下, 腰間無力, 又酸又疼, 頹然往后摔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他像早就預料到似的張開雙手等自投羅網,把人抱了個滿懷,里還不忘占便宜。
“你看,我就說你早上起來最喜歡纏著我,你偏偏還不信。”
“罷了,反正今日也無事,不如今天就如你所愿。”
他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叼著獵拖回老巢,一口一口吃了個干凈。
*
大夏春節指定休沐日為七天,后來被元和帝改為十天,于是從初一到初十風輕妄幾乎都沒離開過府邸超過三個時辰。
若是宮有事需要他現理,他便從府邸書房的道回道東宮,來回約莫一個時辰。
顧今月對此苦不堪言,打聽到商戶一般是正月初七便開市,所以初八早上還看見風輕妄躺在旁邊目灼灼看著時嚇了一跳。
見如驚弓之鳥一般瑟著,風輕妄忍不住笑出聲:“怎麼,我是吃人的厲鬼嗎,一早上看見我嚇這樣。”
顧今月警惕地與他保持距離,虛張聲勢威脅道:“別過來,不然今晚上我去睡側間廂房。”
實在是遭不住他不分白天黑夜的胡來,覺得自己如果有九條命,在春節期間已經被玩掉了八條,現在是茍延殘。
“那也行,”風輕妄半瞇著眼睛,頓了頓道:“你想換個地方試試也不是不可以。”
顧今月簡直要抓狂,他一天到晚除了那件事就不能想點其他的嗎?
風輕妄見雙頰漲得通紅,知道這是惱怒了,趕見好就收。
“開玩笑的,我等會兒要出門有點事,中午不用等我吃午膳。”為了表示自己絕無其他想法,他率先起穿,收拾好后俯輕點額間,便走出了房門。
風輕妄實際上是通過道回到東宮,抓時間理積的事務。
“戚家,張家和馮家,是否有異?”嬴風坐在書房,端著熱茶聽下面人匯報三家近日的向。
“回稟太子殿下,戚家自從想辦法將戚世子從刑獄里撈出來后便收斂許多,這段時間都十分老實,并未多余的作。不過戚國公似乎想把庶嫁給姜副統領,他以高攀不上拒絕了。”
嬴風淡淡道:“姜辰逸?”
“是,就是暫時接替戚世子職位,統領京畿指揮權的姜辰逸。”
嬴風眼里帶著點欣賞,姜辰逸門第不高,能跟戚國公搭上親戚實屬高攀,他卻能夠看清局勢不與之同流合污,是個明白人。
他放下茶杯,沉聲道:“找機會試試他,如果得用不妨幫他一把,把統領的名分定下來。”
“是。”
嬴風又問:“其余兩家如何?”
另一個下屬接著回稟:“張家還在暗中打聽張玉衡的下落,馮家目前沒發現異常。按照太子吩咐,從我們的人中挑了個形相似的扮那名刺客回到他說的地方一直等著,暫時無人前來接頭。”
嬴風沉默片刻,吩咐道:“張玉衡我還有用,看些別讓他死了。馮家那邊按兵不,等他們上鉤。”
“是。”
德四從外面進來,嬴風見他神肅穆,便揮退其余人只留他在側。
“太子殿下,”德四附耳上前:“您預料的果真沒錯,我們前腳離開別院,后腳就有三波人潛探查。”
嬴風扯了個冷笑。
德四繼續道:“兩撥是宮里出去的,一波是馮家的。”
嬴風腦海里浮現出馮若寧那張弱寧靜的臉,果真是虎父無犬。
“東西被誰拿走了?”
德四躬垂立在側,低聲道:“應該是馮家。”
“馮家?”嬴風手指敲擊桌面,沉默半晌,他偏頭捂住對德四說了什麼。
德四聽后連連點頭,恭敬退下去。
東宮書房陷寂靜,只有嬴風漫不經心地一下又一下用茶蓋撇開浮在面上的碎葉,心里將得到的消息在默默過了一遍。沒察覺出什麼疏后瓷撞聲方才停了下來。
低頭抿了口適宜溫度的茶水,皺了皺眉,漠然將手中的茶杯隨意擱在桌上。
心想還是顧今月收集的夏日晨好喝些。
抬頭目視宮外風府的方向,現在在做什麼?
顧今月此刻正在廚房做水晶糕,寄希用味的食喚起風輕妄的良知,只恨不得在里面下些蒙汗藥,讓他吃完便老實睡覺。
“夫人,聽說十五元宵節那天朱雀大道上會有花燈廟會,可熱鬧了。”碧喜笑開地與顧今月說著元宵盛事,眼神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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