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朵清晨綻放的紅月季,被賞花人搖得枝丫,珠肆濺,殷紅的花瓣搖搖墜,惹人憐惜。
他心底得一塌糊涂,卻誠實地愈加激狂。
顧今月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他撞得四分五裂,清醒的思緒如隨風柳絮般飄忽不定,恍然間聽見他的聲音。
“我,顧今月,我是誰?”
嗚咽求饒,卻沒換來他的垂憐,不得已開口:“夫……君……”
沖擊稍微頓了頓,又聽耳側的人低笑:“也對,但是我想聽你我的名字。”
顧今月輕咬下,雙眸含淚半閉著,不肯再吐出一聲音。
嬴風見泫然泣又抵死不從的模樣一面心疼,一面又躥了火,鉚足勁一定要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
“!”眸一沉,臉上帶了幾分寒意。
“風……風……唔……”甫一開口,間的話就被他撞碎,到最后只余下一個“風”字。
直到意識沉深淵前也沒有完整的說出風輕妄的名字,累到極點,腦子昏昏沉沉間聽見一個不真切的氣音。
“記好了,我嬴風,是你顧今月的夫君。”
來不及多想,又陷進無邊黑暗。
*
清晨,嬴風艱難不舍地放開懷中沉睡的人起穿。
今天早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布局多日不能功虧一簣。
東宮。
“臣弟攜妻馮若寧拜見太子殿下。”新人夫婦趕來東宮向太子問安。
嬴嵐今日穿了月牙白如意紋錦袍,旁邊新出爐的三皇子妃是淡青紗配珍珠白褂子。兩人都穿得寡淡素凈,不像新婚倒像服喪,不過他才懶得管,只想趕走完過場把人轟走。
“不必多禮,賜座。”嬴風一個眼神就有婢上前扶起馮若寧。為了避嫌,把人帶到隔壁廂房好生招待。
“多謝太子殿下。”兩人禮數周全,循規蹈矩找不出一差錯,尤其是馮若寧,全程都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一眼。離開太子視線時才陡然放松下來,后知后覺發現的服已被冷汗洇。
嬴風禮節地留嬴嵐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有沒有去父皇和戚貴妃那問安云云。嬴嵐聲音不急不緩,溫潤如春風,一一對答。
“想必戚貴妃對這位三皇子妃很是滿意。”嬴風抿了一口茶,隨意問道。
嬴嵐低頭恭敬道:“若寧溫和,與人為善,娶到是我的福氣。”
嬴風輕笑一聲:“那就好好過日子。來人,將孤準備好的新婚賀禮賜予三皇弟。”
嬴嵐跪下謝恩,嬴風上前虛虛扶了一把,若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簡直可以奉為兄友弟恭的談。
兩人話不投機互相敷衍了幾句,嬴風送客。
片刻后,那位帶馮若寧出去的婢跪在書房地上回話。
“殿下吩咐的事已辦妥。”
嬴風沉默半晌,勾起角:“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
*
顧今月再次醒來時床榻上只余一人,過帳外窺見已是天大亮,真是連抬指的力氣也沒有,嗓子又疼又,張口只能發出嗬嗬氣音。
好在嬴風離開時就已經吩咐人在外面候著,隨時注意里面的靜。
開門聲響起時嚇了顧今月一跳,待人走近來后發現是蘇嬤嬤,僵著的子才松了下來。
饒是蘇嬤嬤見慣了大風大浪,在掀開帳簾后也被弄得老臉一紅。
夫人雖然被薄衾蓋得嚴嚴實實,但從出的脖頸上窺見的斑駁指痕就能推測底下是何等風,更不要提扶人下床時差點撲倒在地。
“主子出門了,今晚可能要晚歸,讓夫人不必等他。”蘇嬤嬤人將晚膳送上來,余看見夫人在聽見這句話時陡然長舒一口氣,暗忖太子殿下未免太不知節制。
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咿呀聲和床榻搖晃聲響了一夜,鎮定地將院的侍衛調往遠,確保他們聽不見一一毫。
按理說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就要趕回宮中接三皇子夫婦謁見,早早就在外面候著,沒等到進屋伺候的命令反倒又聽了一場旖旎快事。
在宮中多年沉浮多年,蘇嬤嬤也算從小看著太子長大,深知他并非是沉溺與男之的子,因此不由得暗暗咋舌他對夫人的過度索取。
轉念又開始為他找理由,到底是放在心里十年的人,一朝得償所愿也不怪他失了分寸。
態度不由得對顧今月更加憐惜,看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什麼事都恨不得能替做完,除了喝藥。
“這藥要全部喝完?”顧今月看著比往日分量多一倍的湯藥,掙扎道:“是不是熬多了……”
蘇嬤嬤笑著解釋:“昨日……夫人睡得早,忘記喝了,所以今日要補回去。”
蘇嬤嬤暗藏之語令騰地一下燒紅了臉,想到昨晚上的放縱心虛瞟了眼旁邊人。
蘇嬤嬤眼中的了然惹得赧異常,抿雙手捧過藥碗在眼下端詳片刻,閉上眼憋了口氣,仰頭一口喝下。
“咳咳……”顧今月放下碗,蘇嬤嬤連忙人上餞。
顧今月也顧不上別的,張口便咬下遞到眼前的棗,手捂住前不斷順氣。
待到終于緩和幾分才抬頭看向來人,眸閃著驚喜:“碧,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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