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來臨之前，我和楊思思各自去服務區的衛生間洗漱了一下，然后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又繼續趕路了……我們在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終于進到了云南的境；此時，雖然還沒有過年，但路邊的田地里，已經有盛開的油菜花，這明顯是春天的味道，也是云南這個地方特有的氣候。

出于心里的懷念，我沒有再睡覺，而是一直看著窗外的景，對著那悉的覺一陣陣失神。

……

過了昆明那一段，路況便開始變得糟糕，基本上每開出這麼十來公里，就會有一次能讓車徹底停下來的擁堵；好在天氣還不錯，能見度高，否則這樣的路況，一定會通事故不斷。

我心里張的，所以每過一會兒，都會提醒楊思思，要集中注意力開車……就有點不耐煩，不是說我廢話，就是拿眼睛瞪我……估計，還是在不爽我做出了連夜開車的決定。

可如果存心想去參加曹小北的婚禮，應該謝我才是，我們連夜開車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在瀘溪耽誤一夜，明天之前，基本上沒有希能趕到大理，因為路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

這麼走了一小段，車子又陷到了緩慢的車流中，我的心態還算好，但楊思思卻有點崩潰，抱怨著對我說道:“大理好歹也是全國的旅游城市，為什麼整個昆明，就只有一條高速通大理？……每次一到節假日，就堵這個死樣子，下面國道也不敢走，到都是著懸崖的路！”

“你要是開累了，就換我開會兒。”

“我不累，我是尿急，快被憋死了……你趕看看，下個服務區還有多遠？”

這一路，實在是對不起，所以我已然把當太后一般伺候著，這麼一說，我便趕忙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下一個服務區，竟然就是我在夢里夢見過的那一個；名為“讀書鋪”。

我愣了一下，楊思思又催促著，說道:“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用點兒心？……到底還有多遠吶！？”

“還有兩公里路……最堵的也是這兩公里路……要不，你就在車里解決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滾蛋！”

“我沒跟你開玩笑，反正這車都有遮簾……以我的經驗來看，越是靠近服務區的地方，越是堵……因為出服務區的車子要和正常開的車子會車，所以肯定很慢……你看這線都堵紅實心的了，估計沒個半小時，都到不了……”

楊思思看了我一眼，回道:“你是不是特想沾我便宜啊？”

“得了吧，看你出丑還差不多。”

楊思思一邊瞪著我，一邊回道:“士可殺不可辱！”

我沒吭聲。

楊思思又握了方向盤，向我抱怨道:“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會跟你這樣的人為伍……我說上個服務區停一下，你非說要節省時間，到下個服務區連上廁所，連加油一起解決……現在好了，我憋的連我爸媽是誰都快忘了……你知道憋尿有多辛苦嗎？……王八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依舊不吭聲，因為我確實以趕時間為由，沒讓在上個服務區停下來，我還騙說，下個服務區也就剩下二十公里路，實際上足足七十多公里。

楊思思恨恨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后從后座拿了一瓶礦泉水，扔到我手上，說道:“你給我喝，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憋著。”

“你這樣的報復，完全沒有意義啊……就算我真的想尿了，也就是下車尿一泡的事……對于我們男人來說，只要心里有坑位，哪兒都是廁所……可你就不行了。”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我笑了笑，然后抱著很無所謂的態度猛喝了一大口……氣得楊思思，差點把車門給打開，然后一腳把我給踹下去。

……

跟我預測的差不多，短短兩公里路，足足開了半個小時；楊思思急到什麼程度？來不及將車停好，就將車往過道里一停，便拿著一包紙巾往廁所跑去。

我很同，因為廁所門口正排著長長的隊伍，但這個事又實在幫不上忙，于是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站在那里，一會兒跺腳，一會兒皺眉頭。

為了盡可能的將時間利用起來，我又換到駕駛位置，然后把車開到了加油站，準備把車子加滿油……

等待的過程中，我怔怔地著“讀書鋪”三個大字……忽然就被折過來的，弄得特別晃眼，然后那個夢境，便清晰可見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除了兩只嘉興的粽子，葉芷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在想:如果這個夢境是一種暗示的話，它到底在暗示什麼？

……

“加92號汽油的往左，加95、98的往右，請大家配合一下。”

我這才抬頭看了看，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在拿著小紅旗，維護秩序……

他又走到車窗前，然后用很客氣的語氣對我說道:“先生，加98號汽油往右，您已經擋住后面的車了。”

“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說著，我便往右打滿方向盤，補上了前面的車位；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從服務站的超市里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只已經剝好的粽子，然后遞給了在車旁邊等待的男人。

這個畫面雖然和我的夢境有出，可卻依然讓我到失落……

我輕輕“吁”出一口氣，然后又低下了頭，一陣恍惚。

……

“咚咚咚”，我以為是工作人員提醒我加油，趕忙抬頭看了看，卻發現敲車窗的人是楊思思……將一只方便袋遞到我面前，然后說道:“這個服務區竟然有嘉興粽子賣……我買了兩個，你不？的話，我給你剝一個。”

“說話啊，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跟一個傻子似的！”

“吃……吃嘛。”

“魔怔了吧，你！”

楊思思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往就近的垃圾箱走去，就在開始剝粽子的時候，我卻更加恍惚了……我甚至不敢確定，夢里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葉芷，如果是葉芷……為什麼卻是現實中的楊思思在做個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如夢，夢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