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確沒有折騰他們，幸福的是，連打掃衛生都沒有，都待在營房。

封朗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不讓離開營房。他們班沒有缺席掉隊的，其他班卻有。

一個個神頭不錯的新兵走進了一個個班，填補上他們的空缺。

六班，馬超滿眼的怒火，臉沉，拎著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房門，跟著班長走向了樓下，跟著坐進了一輛中，駛離了營區。

除了六班，沒有人注意到他居然穿著便裝，並非軍服。

周日，他們的悠閑沒了。

封朗采紫氣才回來，起床號響起的一刻，劉忠就出現在營房門外，大吼：“全副武裝！場集合！作快！”

一陣飛狗跳，封朗背著背包帶頭衝出營房的一刻，看到了曹娜的倩影。

他顧不上打招呼，瞥了眼就直奔場。

曹娜看到狂奔而去的封朗，呆立了幾秒，扭頭離去。

這是第五次來找封朗了，可惜每次都是在訓練。昨天，因為知道各班整合，封朗不允許離開營房，沒來找。今天沒想到一早就武裝越野的架勢。

雲雀看了眼曹娜的背影，角翹了翹，背著背包奔向場。

領完武，這些已經有點樣的新兵跑出了營區，在山林裏穿梭，開始了第一次的野外拉練。

全部負重才十幾公斤，還不到二十公斤，沒有手榴彈，沒有彈夾，他們跑起來還很輕鬆。

可接著進山林的一刻，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爬坡，道路不好，跟場可兩回事。

封朗跑的很輕鬆，山林裏，他不敢說如履平地，起碼來說，新兵裏比他強的怕是不多。

不到兩公裏，隊伍就開始鬆垮。

封朗和哈日圖一邊架住薛波一隻胳膊，但沒有替他分擔重量，隻是輔助。

正跑著，後，顧堂背著兩把槍，超過了戰友，追上了封朗。

“封朗，哪天再來一場如何。”顧堂氣息還算平穩的說道。

“好啊。”封朗不排斥顧堂，覺他很磊落。

那天比試，他有意站了兩分鍾左右，無非就是不想賺自己的便宜，讓自己恢複下。

說完，突然想起沒看到馬超，就問了句：“怎麽沒看到馬超？”

“馬超？”顧堂頓了下，跟著說道：“昨天回家了。”

回家？

別說封朗，連一起跑的哈日圖和薛波都詫異了。新兵，怎麽會允許回家？連探親假都沒，回什麽家？

“政審退兵。”顧堂猶豫了下，說道：“我們跑完都被班長單獨約談了，馬超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真的政治傾向有偏差，反正回來他就把帶的東西給大家分了……”

退兵……

封朗他們都詫異了。

封朗聽邵軍說過退兵遣返這些，知道45天最後一次退兵，不論還是政治。

退兵，倒是不太影響在地方的生活，跟遣返開除軍籍不是一回事，但那也不好，地方相關部門會因疏忽罰。

是否會因此遷怒退回來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邵軍和樸景權護著韓銳，也聽到了，了句：“他是覺得沒希出頭了吧，他家有當兵的，當然知道這些道道。”

“為啥出不了頭了？”

封朗並不是為馬超鳴不平，而是不太明白。

“你們笨那……”邵軍也沒怕惹眾怒，護著韓銳邊跑邊說道：“前晚那顯然是有預謀，紮堆在那觀看咱們比試呢，馬超被的跟三歲的孩子一樣，當看得見，要是沒猜錯，他的結果隻有一個，找個地方喂豬，混到兵役期滿滾蛋完事，馬超怎麽可能混兩年？”

哦了……

眾人有點懂了。

馬超是散打運員，卻被人的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怕真的跟邵軍判斷的一樣，上麵覺得沒啥培養價值了，自己也知道沒辦法在封朗這找回場子了，幹脆讓部隊把自己退回去，還不擔責，還不用苦熬兩年。

“力不錯啊。”他們正研究馬超呢，劉忠的聲音突然傳來。

幾人立馬閉上了，悶頭跑，再也不敢頭接耳。

不過劉忠倒是沒借題發揮。都空著肚子五公裏武裝越野，雖然是適應訓練，但畢竟比場上付出的力要多。

封朗很輕鬆，沒覺得這事跟他有什麽關係。馬超離去更好，省的以後有蒼蠅在邊。

至於怎麽回事，恐怕隻有馬超和陶軍，以及排長連長知道了。

晨練結束，他們隻有五分鍾早餐的時間，一個個渾汗，快速吞咽，跟著開始了擊訓練。

領槍械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了。因為，清一的狙擊槍，不再是突擊步槍。

整整一天，一發子彈沒打，全部是基礎訓練，也就是瞄準，枯燥的他們都抓狂。

第二天，標準負重越野，也就是二十公斤左右，五公裏。

跟著障礙戰作，隊列，下午狙擊槍實彈擊。

這下，他們再也沒有閑暇時候，也沒人去問為何新兵連訓練這麽重，一個個就算吃得再好，也累的思維斷線。

要不是封朗的神油，這些新兵如此強度怕是一大半都沒了。

封朗盯著瞄準鏡，耳朵裏聽著雲雀的指導，心如止水。

八百米，兩周時間，已經基本九環，一千米，六環居多，八環也有，長迅速。

兩周的狙擊訓練，李輝，鄧鑫和封朗，以及突然冒出的韓銳被定位為狙擊手，封朗、鄧鑫為第一狙擊手。

日格勒和哈日圖，卻去了另外的擊場。他們是機槍。

薛波，樸景權，馬騰，以及邵軍換回了突擊步槍。

一個班，一起進擊場，卻分了三個擊場地。

天天瘋狂的訓練，讓封朗忘記了馬超，忘記了時間，除了幽焰和呂寒梅還偶爾在腦海裏閃現，他已經沒時間考慮其他。

這會的訓練強度已經趕上了部隊的老兵，他們，才進軍營不到倆月而已。

但五班拚命訓練沒怨言，加上六班追不舍，新兵從眾是必然，居然慢慢堅持了下來，到了最後，也沒時間思考什麽苦不苦，累不累了。

都拚命，大多曾經有過各自的驕傲，還真沒法掉隊。

其他班，同樣分出了狙擊手，機槍手，和突擊手。

這些人裏同樣有著各自的特長。

似乎，這個新兵連在打造尖兵。

他們的訓練，隻有邵軍猜測到了，這強度，遠遠超過了新兵連，已經跟老部隊比肩，相信未來幾個月，進老部隊，他們的強度還會增加。

不過他猜到了開頭，知道這個新兵連特殊，卻沒猜到結尾。

考核三周後，封朗他們全副武裝，從早上開始，越野結束，早餐後就是障礙，戰作，跟著隊列，下午擒拿格鬥，擊，一天的時間，將所有的項目擼了一遍。

他們不知道，遠兩千米開外的樹叢裏，一群人舉著遠鏡已經看了一天了，跟著他們轉移場地，除了早上的越野，他們的訓練全程跟蹤。

一個穿著迷彩服，沒有肩牌的軍人看著封朗跟顧堂腳影虛幻，打鬥酷炫，不住點頭。

“那個兵不錯。”他舉著遠鏡說道：“步槍，手槍大滿貫，狙擊槍五百米到八百米滿貫，障礙跟劉忠他們比肩，沒想到格鬥還這麽辛辣，好苗子。”

“他封朗，我發現的。”雲雀舉著遠鏡說了句。

“不錯不錯。”那個中年軍人舉著遠鏡說道：“能被你看中，還真沒讓我失。”

“我眼本來就不錯。”雲雀頭不回的說了句，臉卻沒來由的紅了下，轉瞬恢複。

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往其他地方想，那就是個小屁孩而已。

的小兒態注意到的人不多，都盯著訓練場呢。

但那個軍人卻注意到了，眼睛從遠鏡上移開，詫異的看了眼雲雀。

雲雀覺到了他的目，扭頭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又看向遠鏡。

那個軍人笑了，慢慢收回目，若有所思。

訓練一結束，列隊集合的功夫，排長宣布，周六休息，周日將舉行列兵授銜儀式。

這下所有人都興了，回到營房，薛波首先吵吵道：“我要吃饢坑烤，想吃的舉手，AA製。”

“我吃大閘蟹，我A一塊。”樸景權一邊著訓練服一邊說道。

“就是，老吃胖子的太不像話了。”邵軍接過話頭：“地主家也沒餘糧啊，我吃東坡肘子，我A五。”

他倆的話引來一陣哄笑。

“你倆損禿嚕皮了。”薛波不幹了：“怎麽也漲一塊啊。”

兩塊五……

大家再次哄笑。

封朗看著融洽的戰友，心裏還是蠻舒服。

他非常喜歡這種氛圍，沒有爭吵，彼此相互照顧，相互激勵，相互傳授各自會的小竅門，都不藏私。

薛波從來不讓大家掏錢，什麽AA製，就是個玩笑罷了，就算大家為列兵，軍一千冒頭了。

正笑鬧，敲門聲突然傳來。

房間裏瞬間安靜，所有人都手忙腳的收拾掉的，幾秒後，邵軍才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他愣了下，跟著啪的一個敬禮。

門外站著的是他們的擊教，雲雀。

但今天雲雀卻穿著常服，肩牌赫然兩一。

這嚇到了邵軍。

二十三四歲，校，太嚇人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常服的雲雀，同樣看到了肩牌，紛紛一個立正站立。

雲雀回了一禮，微笑著說道：“解散，我找封朗，你們繼續。”

封朗不知道找自己幹嘛，忙重新穿上子，跟著雲雀離開了營房。

“教真漂亮……”薛波口水快下來了。

“醒醒吧胖子。”邵軍白了他一眼：“等你二十三四校了再研究吧……”

的確，校，離他們太遙遠，別說三四年，恐怕沒有機會，十年都不見得混到校。

而那時候，教沒準已經中校，或者更高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們歎的時候，雲雀跟封朗走進了場。

雲雀邊走邊說道：“封朗，我一會就走了。”

“走？”封朗頓住了腳步詫異的看著雲雀。

雲雀嫣然一笑。說道：“剛接到任務，這裏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好好努力，秋，我們會再見麵。”

“教……”封朗深吸了口氣，下心裏的酸楚，卻不知道該說點啥。

半響，他掏出工資卡遞給雲雀說道：“教，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寄回家給我爺爺。”

“一月才一千塊冒頭……”雲雀說到半截頓住了，腦海裏閃現出封朗家裏的窘迫，手接過工資卡點頭道：“好，我幫你郵遞。”

並不知道，這裏有四萬多塊呢，都是那些藥膏刨去本剩餘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