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愧不已,點頭道:“明白。”
文琴沖擺擺手:“行了,那你先下班吧,過年的時候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想考編制,我建議你不如辭職,好好復習,一舉拿下。如果只是騎驢找馬隨便考考,我說實話啊,能考上的那真是紫微星下凡了。”
——
離開公司,占喜垂著腦袋、拖著包走在回家路上。
這幾天過得真人崩潰,紀鴻哲讓好好想想,文琴也讓好好想想,那想了,想得還多,有用嗎?
關于工作,占喜原本是有計劃的。四、五月就能知道策劃部有沒有坑,看過往年的招聘記錄,大概率是有的。但這事兒還不方便和文琴說,雖然是公司部轉崗,對文琴來說,和跳槽也沒兩樣。
至于小魚……這真的是一個讓超級煩惱的問題。
喜歡上了一個和母親的擇婿標準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眼前就是一條看不見未來的坎坷路。
然而人的心就是這麼玄妙,道理都懂,困難和阻礙也能預料,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與他靠近。
紀鴻哲說,沒結果的事兒就別他。占喜都到委屈了,怎麼就他了?難道不是小魚在嗎?
還說小魚單純,哪里單純啊?他多會啊!還知道來接的車呢,會親自給送蛋糕呢,醬鴨都送了五只了,還搶走了的貓!
不就是因為的媽媽嘛,那怎麼辦?和老媽離母關系嗎?
告訴,我喜歡上了一個聾啞人,除了聽不見和不能說話,其他方面都好的,有房子,有事業,人又高又帥,對我特別好,我能和他發展一下嗎?
占喜頹喪地嘆一口氣。
就算是姚穎和趙晴晴那樣開明的媽媽,也不會同意吧!
再說了,小魚可什麼都沒對說過,指不定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呢。
一邊走,一邊想,占喜進到青雀佳苑,先去快遞代收點。
買了一份給小魚的生日禮,順加急,這天才寄到,也沒時間驗貨包裝寫賀卡,直接提著箱子回了家。
小魚讓把小貓帶上,占喜照做了,直到快7點,才按下小魚家的門鈴。
駱靜語來開門,門一打開,占喜便看到他笑的臉,還沒來得及說一聲“生日快樂”,視線就越過他落向客廳,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跟做夢一樣,只是兩天沒來,小魚家的客廳竟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占喜換鞋進屋,把箱子放到地上,禮已經迫不及待地撲向駱靜語,被他舒服地抱在懷里。
駱靜語單手摟住小貓,右手拉拉占喜的袖子,再指指客廳,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占喜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仔細打量這間悉又陌生的客廳。
玄關原本擺折疊餐桌的位置,如今靠墻擺著一套原木四人位餐桌椅,簡約風格,桌面上有一個陶瓷小花瓶,里頭是幾枝白百合,看著很鮮,但占喜知道那是燙花。
工作臺還在,只是往玄關方向移了一大截。原本靠墻的兩組柜子只剩下一組,也挪過位置,在玻璃移門那里空出了一塊空間。
那塊空間,現在擺著一組三人位真皮沙發,米白,沙發上擱著三個抱枕,都是暖系不規則圖案。沙發底下墊著一塊方形灰地毯,地毯上擺著一張造型質樸的原木茶幾。
沙發對面依舊沒有電視柜和電視機,但是多了一組特別豪華的貓爬架,邊上還有嶄新的貓砂盆、貓玩,和其他一些小貓用的零碎東西。
客廳這麼一布局,原本空的覺就消失了,彩繽紛,顯得熱鬧、擁很多,也溫馨很多。
占喜收回視線向駱靜語,他一直在對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等待的夸獎。
他拉著占喜的袖子把帶去貓爬架邊,把禮放下地。小貓看著這龐大的新玩反應不過來,一會兒后才試著從斜坡爬上二層。它還太小,沒法子跳太高,蹲在二層的圓木板上,“喵喵”地了兩聲。
見占喜一直沒說話,就跟傻了一樣,駱靜語只能給打字:【歡歡,我買沙發了,喜歡嗎?】
——喜歡嗎?
占喜呆呆地看著駱靜語,想起自己和他的那段對話。他問是不是喜歡沙發,說喜歡啊,當時他只是眨著眼睛看著。
心臟像被突然撞了一下,倏地揪。
突然就確定,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駱靜語,也是喜歡的。
只是他不會說,不能說,不愿說,不敢說。
他只會小心翼翼地、戰戰兢兢地記住說的每句話,然后笨拙地、摯誠地向表達著他的心意。
“喜歡。”占喜回答。
話音未落,一滴眼淚已從的眼角落下。
看著泛紅的眼眶,駱靜語真是嚇得夠嗆,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口不能言,急得打起手語:【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占喜能看懂前一句,看不懂后一句,連連搖頭,說:“我沒事,我沒事,真的沒事……”
可就算是如此安他,也可說是安自己,的眼淚還是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駱靜語的呼吸都快停滯了,轉從茶幾上出幾張紙巾遞給占喜,占喜接過眼睛,一邊,一邊悲從中來,反而哭得更加厲害,咧著嗚咽出聲,肩膀都劇烈地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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