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點頭,悶頭趕路。
中午沒留在學校,上完課匆匆買了個生日蛋糕,拎著蛋糕回家去,陳異剛剛起床,撐在房間地板地上做俯臥撐,薄薄的肩背斜方隨著作扯漂亮線條,在夜總會他不報真實年齡,總之為了不讓人看出他只有十八歲,需要更壯的魄和老的狀態,家里到擱著啞鈴和健腹各種健材。
門一開,兩人都愣了。
陳異只穿著條,著膀子撐在地上,大汗淋漓抬頭,苗靖不確定他在不在家,拎著蛋糕盒扭頭過來,正好看見他后背繃到腳背的筆直線條和翹渾圓的,臉突然微紅,強裝鎮定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上。
他從地上彈跳起來,從容不迫的作微泄急促,退到視線之外,套上長長:“你怎麼回來了?”
“我買了蛋糕,還有一點吃的。”苗靖拆開圍巾,“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嗓音悶悶的,“剛起床。”
“我做飯可以嗎?”
“隨便吃點吧,你怎麼回來了?下午不上課?”
“下午
第一節 育課,我請假不上,可以晚點去學校。“手上還拎著個袋子,”今天平安夜,大家都送蘋果。”
他知道,這兩天夜總會有Party和狂歡節,演出彩的,一紙醉金迷的味兒,也有的送他巧克力和蘋果,他沒帶回來,都分給了別人。
穿好服,陳異面不改出來,看見蛋糕盒,啟怔愣了下,但沒說話,轉進了洗手間洗漱。
苗靖順手買了兩樣食,半個小時煮飯,炒兩個菜很快就能端上桌吃午飯。
兩人坐在餐桌邊,苗靖端起碗筷,又拿不定主意問陳異:“那個……應該是先吃蛋糕嗎?還是吃完飯再吃蛋糕?”
“我哪知道。”他大大咧咧把蛋糕拆開,“反正都是放進肚子里的,跟菜一起吃吧。”
油蛋糕只有六寸,不大,剛好夠兩人吃,還送了數字蠟燭和生日帽,陳異看著苗靖把十八歲的蠟燭上,生日帽他覺得太蠢,扔進了垃圾桶,打火機呲一聲閃出火苗,兩簇火倒映在四只眼睛里,苗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活躍氣氛,陳異面淡定也毫沒有一點喜慶,呼一口吹滅了蠟燭,挖了兩塊蛋糕出來。
“吃吧。”
“謝謝。”
兩人都埋頭吃了蛋糕,苗靖突然含著勺子:“十八歲年,重要的。”
“嗯。”
“我沒給你買生日禮,因為花的都是你的錢。”小小聲,“買貴了買便宜了,都不太合適。”
“有空去幫我買雙鞋,要皮靴,好一點,踢人、耐一點。”
“……”苗靖瞪圓了眼,“不要打架,不要說臟話……”
“……”陳異角,埋頭吃蛋糕。
兩人又吃了菜,陳異問苗靖生日是什麼時候,說4月19號,家里似乎沒有過生日的氣氛,陳異從來沒有過生日,但苗靖的生日,魏明珍要是能記得,會給一點錢,給苗靖買幾塊糕點。
苗靖下午三點去學校,陳異也差不多那時要出門,吃完飯還有點時間,窩在沙發打開電視,把沒吃完的蛋糕拿過來,左右兩個勺子,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也就吃完了。
兩人一起搭公,兩只手扶著同一個站桿,并肩站著,陳異比苗靖高一個腦袋,低頭瞟了邊人兩眼,出手指頭在鬢角一,苗靖茫然抬頭。
他扯角,吮了下甜膩的指尖,笑謔:“吃個東西,也能把油吃到頭發上?的出門前不是都照鏡子?隨都還帶著鏡子梳子。”
每一個生天生都會抓重點。
“哪個生會這樣?”
“哪個都會這樣。”陳異閑閑道,“學校那群的,夜總會……”
后面的話他沒說,極快抿了下,夜場魚龍混雜,環境跟重點高中的學生不一樣。
苗靖神微,眨了眨睫,也沒說話。
陳異上班的那家夜總會在當地有些名氣,是一個翟姓老板的產業,闊氣如城堡,格外氣派又輝煌金碧,演藝大廳、KTV、酒吧、雪茄紅酒屋應有盡有,招待人群三教九流,保一般都是退伍軍人,五大三有氣勢,陳異高187,寬肩修腰穿西裝格外撐場面,面相眼神都有桀驁不好惹的氣勢,謊報年齡二十一,口舌不多但機靈,跟人打球喝酒,先看人眼背景,憑著從小野慣了的那勁,也毫沒有一點怯意,還把波仔一幫不念書的人帶進去,泊車小弟,監控室,賭場茶水室,以賺小費為生。
苗靖知道他除去每天晚上看場子,白天學散打和拳擊,家里有一套從夜總會帶回來的鋼管這樣的械,他開始定制自己的臺球桿,應該是陪人練球,夜總會有臺球廳,往那扎堆的人很多,雖然說臺球是紳士運,但在城市中低檔娛樂場所,臺球廳聚集的大部分都是混混式人,陳異在球桌上認識不人,賭球下押也是常事,而且他煙酒都沾而且厲害,上也會有香水味。
會覺得心慌。
半夜四點他幫人擋酒醉醺醺回來,把苗靖吵醒,看見他發白的臉和布滿的眼睛,完全沒辦法把他拖到床上去睡,或者徹夜不歸,連著好幾天都不見他換下的服或者半點回家的痕跡,很難得打電話給他,他那邊要麼是吆喝玩笑聲,要麼是沸反盈天的音樂和尖聲,只有休息日遇見陳異在家,懶洋洋躺著,懶洋洋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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