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甜品做‘泡魯達’。”許芳菲翹起一細細的食指,跟他介紹,又問:“你來凌城也有段日子了,應該已經吃過了吧?”
鄭西野說:“聽過,一直沒機會嘗。”
“那正好可以嘗嘗看。”許芳菲把勺子遞給他,“這個攤位的老板娘是從緬甸嫁過來的,手藝很贊,泡魯達做得可正宗了。”
鄭西野拿勺子舀了些送口中,清新的椰香在舌間化開。
見狀,忽然有點張,盯著他試探地小聲問:“怎麼樣?你覺得好吃嗎?”
他點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許芳菲懸著的小心臟這才落下。笑笑,自己也吃了一口,腮幫鼓鼓地咀嚼。咽完后又說:“記得小時候,我第一次吃泡魯達,還問我媽,魯達是什麼,為什麼要泡它。”
鄭西野吃著泡魯達,認真聽講自己的年趣事。
對面的小姑娘說著說著,像是被自己給逗笑,噗嗤一聲:“把我媽問得哈哈大笑。然后才告訴我,泡魯達是東南亞那邊的一種甜品,名字也是音譯過來的。并不是把一種‘魯達’的東西泡著吃。”
看著的笑,鄭西野也很淡勾了勾角,接他又冷不防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問題,你好像還沒有正面回答我。”
許芳菲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剛才的什麼問題?”
鄭西野目不離,復述道:“哪種樣子的我,你瞧著更順眼。”
話音落地,許芳菲一時愣住,說:“我不是說了嗎,你人好看,穿什麼服都很適合。”
鄭西野卻平靜地說:“我哪種形象好看,和你更喜歡看見哪種形象,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
心慌了,臉蛋耳朵脖子也跟著變紅,像落日時分天邊瑰麗的晚霞。好半晌才低低回答他:“說不上來更喜歡看到哪一種。”
鄭西野微挑眉。
聽見小姑娘繼續說:“只是無論什麼樣的你,都會讓我心懷期待。”
*
大概應了那句話,閑適明朗的總是短暫,這頓午飯,不到十五分鐘便吃完。
兩人離開小攤,沿原路返回凌城中學。
傾無言,許芳菲想起什麼,忽而轉頭看向鄭西野,道:“阿野,你今后有什麼打算嗎?”
鄭西野靜默了會兒,側目與對視,深邃的眼瞳猶如一片沉靜的海洋:“為什麼好奇這個。”
“沒、沒什麼。”許芳菲有點窘迫,不敢與他對太久,飛快移開目,“只是隨口問問。”
這個男人的眼睛太特別,你能過這雙眼,聯想到很多東西,如洗的天空、墜落的銀河、遼闊的山川,甚至是悲壯的挽歌……每每及,都引人溺斃,卻又甘之如飴。
正胡七八糟地思索著,耳畔已飄來鄭西野的回答。
他淡漠地說:“今后我會繼續去我該去的地方,走我該走的路。”
許芳菲將這句話碾碎解析,之后便將之理解為“保持現狀”。心微沉,咬咬,輕聲試探:“有沒有想過,做出一些改變呢?”
鄭西野目極深,反問:“你希是什麼改變?”
許芳菲囁嚅了幾秒,正要答話,不料前方卻忽然出現了驚險一幕——
人行道旁,一個持刀的蒙面壯漢不知從哪兒竄出,隨手奪下一對母的挎包便奪路而逃。
“啊!我的包!”被搶劫的是一個年輕母親,驚慌地喊:“把我的包還給我!”
小孩也到驚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周圍人群漸漸聚攏,議論聲由弱轉強。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咔拍照。
“大白天居然有人搶劫。”許芳菲十指發抖,著手去兜里的手機,“報警,快點報警……”
這時,終于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人站了出來,攔住了搶匪的去路。其中一個鼓起勇氣呵斥:“放下刀!把包還給人家!”
“老子欠了高利貸,反正也是死!我看誰給我墊背!”蒙面的搶匪顯然是個亡命之徒,面罩下的眼神瘋癲而極端。他揮舞著尖刀左右看,嗓門兒嘎,仿佛瀝了:“誰敢上來老子捅死誰!來啊!”
大學生們被嚇住,面面相覷,不敢再有什麼作。
突的,一道人影猛然竄出,速度極快,捉住搶匪持刀的右手狠力一擰。空氣里響起清脆的一聲“吱嘎”,搶匪始料未及,碎裂的腕骨讓他嘶吼至面容扭曲,五指吃痛松開,刀也哐一聲落地。
他惱怒到極點,反揮拳還手。鄭西野眼神驟凜,拽住對方的胳膊一記過肩摔,將其撂倒在地,整套作行云流水,干凈利落。
“!”搶匪被制,掙不開,暴躁地怒吼。
先前幾個大學生見狀,連忙圍攏上來,幫忙把搶匪給制住。
目睹全過程的許芳菲已經完全呆了。
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鄭西野從搶匪手里奪回挎包,還到那個年輕媽媽手里。
“謝謝,謝謝你……”年輕媽媽向鄭西野道謝。
之后,是小孩哇哇哇的哭聲換回了許芳菲的思緒。回過神,也跟著走到那對母跟前。
近了細看,才發現這對母都十分的瘦弱。尤其是年輕媽媽,兩頰凹陷,雙目無神,衫下空空風,在外面的手腕和腳踝皮包骨頭,幾乎找不到任何脂肪組織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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