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及笄是個分水嶺,過了今日便與從前全然不同了。
阿朝對著銅鏡里的自己抿抿,有什麼不一樣的呢,還是哥哥的妹妹,況且又不急著嫁人。
今日穿的一朱紅緙金蝶紋的云錦上襖,配淺杏的織金馬面,頸上佩戴赤金八寶瓔珞,雖不似吉服那般隆重繁復,但比以往還是要正式一些。
聽說是佟嬤嬤拿到澄音堂給哥哥過目才定下來的,連阿朝自己都覺得太過秾艷,沒想到哥哥竟然也認可。
想是今日生辰特殊,又不必出府門,在府上穿得艷麗些也無妨。
朱紅云錦的,襯得菱花妝鏡前的面如霞,艷滴。
連佟嬤嬤都在說笑:“老奴活這麼大年紀,還從未見過姑娘這般千百艷的好!往后求親的人家,還不得將咱們謝府的門檻踏破。”
謝昶來時正聽到這一句,握著琺瑯鑲金錦盒的手掌微微攥。
后的江叔聽得了把汗,大人似乎并不喜歡外人議論姑娘的婚事,好在他面上并無多余的神,江叔這才暗暗松口氣。
眾人見他來,趕忙斂了笑意,俯行禮。
阿朝回眸含笑喚了聲“哥哥”,顧盼間有種清艷人的氣質。
謝昶薄微抿,將那錦盒遞到面前:“生辰快樂,打開看看?”
阿朝點點頭,含笑打開卡扣,一支清細膩、雕紋致的玉笄映眼簾。
眸一亮:“哥哥,你怎麼不早說送我玉笄?”
還仔細挑了幾樣金笄作今日綰發之用,金笄的款式比尋常的金簪要簡潔樸素一些,相比之下,面前這玉笄不但玉質溫潤,若凝脂,笄首竟還雕琢了兩朵并的白蘭。
南潯家中的院子里就有一棵白蘭樹,每到夏日,屋前屋后都是白蘭花的清香。
那時已有小孩的之心,總喜歡摘兩朵白蘭花別在鬢邊。
這玉笄,定是哥哥花了心思挑的。
江叔替自家這長了卻不說的主子解釋道:“大人知曉姑娘喜白蘭,刻意去請教了玉雕大師,這笄首的并白蘭可是大人親手雕刻的。”
謝昶淡淡看他一眼,倒沒多說什麼。
阿朝卻沒想到自己十五歲生辰的玉笄竟然是哥哥親手雕刻,心底堆積許久的浪瞬間奔涌而上,又化作濃濃的熱意彌漫上眼眶。
指尖挲著笄尾,那里打磨得非常圓潤,忽然想到什麼,又破涕為笑,只是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哥哥這是怕重蹈覆轍,拿金簪刺傷自己的手,所以才特意選的玉笄吧。
謝昶還未反應過來,前驀地撲過來一團溫的,纖細的手臂扣了他的腰。
謝昶僵在原地,微微繃了脊背。
前熱一片,是眼淚的溫度,而后一道糯糯的聲音帶著哭腔自口傳來:“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謝昶閉上眼,深深一嘆,看來他教那些男授不親的道理,小丫頭還是沒聽進去。
倒是佟嬤嬤在一旁笑著開口道:“姑娘今日及笄,往后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像孩子這般抱著閣老不放啊!”
人人都這麼說,長大了,不能再與哥哥親近了。
這話從哥哥口中說出來,阿朝只當搪塞了事,可佟嬤嬤是府里的老人,也是阿朝尊敬的長者,也這麼說,阿朝就不好意思再抱著了。
吸吸鼻子,緩緩松開了哥哥的腰。
收回手時,人卻怔愣了一瞬。
重逢之后,雖也抱過哥哥幾次,但從未注意過他的腰。
哥哥的腰,還細的。
但不同于子的單薄纖細,他是典型的肩寬腰窄,有男子長玉立的段,往日朝服寬大,并不顯腰,但阿朝這麼一抱,卻好像出了邦邦的理,勁瘦、實而有力量。
阿朝莫名想到那日的角抵戲,擂臺上的角力士盡管威風凜凜,但均是長八尺、腰闊十圍的威武壯漢,并非所喜的類型。
哥哥這種的,就恰到好。
有那麼一瞬,甚至覺得方才的是幻覺,也許到的只是他腰間的玉帶呢?
這世上當真有男子……擁有這般勁瘦的腰?
既然是哥哥的腰,再確認一下也沒什麼吧。
鬼使神差地出手指,在那線條凌厲、流暢收的腰線輕輕了一把。
被掐住腰的男人霎時渾一。
第24章 ◇
◎盯著他的結瞧◎
阿朝是被人捉住小手的時候, 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連自己都怔了怔。
這種困不只在于竟然鬼迷心竅去哥哥的腰,更奇怪的是, 明明是的別人, 自己竟無端起了一的戰栗。
腰間-麻麻的奇妙快很快過電般的漫涌至全,又類似于觀看角抵戲時脈賁張的沖擊, 竟然有種……不上氣的窒息和繃。
難道是因為太張、太激了?
阿朝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無人注意到面前男人突起的結也在此時微微滾了一下。
兩的千回百轉, 落在屋眾人眼中不過是一息驟停的小小曲。
阿朝捻了捻手指,那里還殘留著某種滾燙結實的,雖有些眷不舍,但抬頭對上哥哥浸滿涼意的眼神,怎還敢再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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