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還當真愣了一會兒,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是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但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原以為顧昭都忘了。
畢竟自己也險些忘記。
“你還記得?”有些詫異。
“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敢忘。”顧昭說。
謝苒被他逗笑,笑了一會兒后,才想了想措辭,然后問:“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前世今生?”顧昭稍稍一愣。
他雖沒說話,但從他的表來看,他是不信的。
人死后就什麼都沒有了,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前世今生。
當然,謝苒也沒傻到會直接跟顧昭說自己死過一次,又重生回來。
這種話說出來,便是顧昭再,只怕也要覺得不正常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前世便已經認識了。”謝苒依偎在他懷中,笑著說道,“只是前世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集。”
顧昭覺得是平時話本看的太多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但他沒說,只是順著的話:“然后呢?”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謝苒輕輕說,“夢里,我沒有嫁給你,跟你也從來沒有說過話,我會嫁進榮國侯府,與姚晟生兒育。”
“不可能。”顧昭直接道,“姚晟的子我知道,他不是個降得住的。”
姚晟招惹花花草草的本事不必楊緒寧小,他若真的娶了謝苒,只怕也是圖一時的新鮮。
“你倒是了解他。”謝苒笑了笑,“沒錯,在那個夢里,我與姚晟的并不好,謝芊從小便妒忌我與榮國侯府的婚約,阻撓沒功后,又與姚晟暗度陳倉,著我不得不同意進門,與我平起平坐。”
“謝芊進了榮國侯府的門,才是我真正悲慘生活的開始。”謝苒靜靜說著,要去平鋪直述,像是在講一個故事,“在那個夢里,我過的太糟糕,以至于我沒活幾年就死了。”
前世種種,如今在的里,不過一句糟糕便形容完了。
早已沒了當初剛醒來時的悲憤,如今只是平和。
對來說,一切早就過去了,甚至都覺得那一切只是個故事。
“你同你當初所計劃的那樣,一步一步復仇宮,奪回了自己應有的一切,就像現在這樣。”謝苒輕聲說,“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在你邊。”
前世顧昭登基時,謝苒已病膏肓,命不久矣。
許多關于顧昭的事,都是從屋里伺候自己的小丫鬟口中得知的。
那時素香已投井自盡。
真正讓謝苒憂思疾,病肺腑的,并不是姚晟與謝芊的折磨。
而是素香的死。
從頭到尾,素香都是站在邊的那一個,無論是謝苒被冤枉,小產,郁郁躺在病榻上時,都只有素香陪著。
素香的死對謝苒的打擊很大,以至于當初醒來后,好幾個晚上不敢合眼,生怕這是一場夢,一覺睡醒,仍是被關在榮國侯府后院的那個病怏怏的人。
說這些的時候,前世種種又浮現在謝苒的眼前。
或許不知道,的嗓音在輕輕抖。
顧昭聽出來了。
他手抱住:“那只是夢。”他說。
“是啊。”謝苒牽了牽角,“幸好只是夢。”
“這就是你要同我說的?”他問。
“這難道不算嗎?”謝苒仰起頭,對著他眨了眨眼,“我做的這個夢不算離奇嗎?”
顧昭笑了一下:“的確很離奇,竟然連我的結局也夢到了。”
“那當然。”謝苒笑著說,“當我聽說父親來謝家跟娘提親時,我才發現這跟夢里的一模一樣。”
“所以你才會去跑出府去打聽?”顧昭笑道。
“那是自然。”謝苒輕輕哼了一聲,“總不能讓我娘從一個虎狼窩,再跳進另一個虎狼窩吧。”
當初醒來以后,就完全將什麼大家閨秀拋到了腦后。
只想活著。
所以離經叛道,做了許多閨閣子都不能做的事。
世人說沒規矩,做派與那些市井之人沒什麼區別,但不在乎。
重活一世,只想好好活著。
什麼面子不面子的,這些通通都不在乎。
“這麼說,還得謝你做的那個夢了。”顧昭笑著低頭,輕輕吻了吻的角。
“自然是要謝的。”謝苒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說著,“若不是那個夢,我又怎會與你相識呢,說不定現在還在榮國侯府的后院里與人斗呢。”
前世嫁給姚晟后,滿心想的都是徐氏跟謝禹行,為了讓他們能在謝家過的好,謹小慎微,不敢在榮國侯府壞規矩,甚至不敢頂撞任何人。
榮國侯夫人不是什麼善茬,連那榮國候也是個心機深沉的。
謝苒前世那種子,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們?
任人拿了那些年,也終于明白一件事。
這世上人人都好面子,只要不要面子,便比旁人都能豁得出去。
“若真是如此,你也不屑于與們斗。”顧昭說。
與謝苒相這麼久,顧昭對了如指掌。
始終堅信,是自己的,別人搶不走,不是自己的,拼了全力也留不住。
與其為了一個男人終日惴惴不安,防著這個防著那個,寧愿不要。
謝苒的確是這種格。
要不然,前世也不至于落得那種田地。
“所以啊。”謝苒笑說,“若是將來你要納妃,也別與我說,你既有了這個心思,我也懶得勸你。”
顧昭住的臉頰,有些憤憤:“都到如今了,還如此想我?”
“人家開個玩笑啦。”謝苒笑彎了一雙眉眼,“別跟我置氣啦。”
被著臉,說話也是囫圇不清,反倒顯得憨可。
顧昭氣惱的狠狠吻了一會兒,這才作罷。
聊了這麼久,夜早就深了,謝苒也有些犯困。
輕輕打了個哈欠后,了張媽媽進來。
“我熬不住了,過年賞賜的紅包你別忘了。”代道。
張媽媽點頭應道:“娘娘放心,早就備好了。”
顧昭道:“人進來伺候。”
“是。”張媽媽這就出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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