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倒沒有覺得尷尬。
抬腳走過去,在離著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
“小姐,這位是顧公子。”素香怕不認識顧昭,便輕輕說道。
謝苒像是沒聽見,目只落在顧昭上。
這麼湊近看,才發現顧昭的臉生的極好,五廓仿佛是畫出來的那般致,偏又沒有給人的覺,反而十分朗。
他的很薄,輕輕抿著,不點自紅。
就在謝苒看著他的時候,他輕啟,說:“聽聞謝府家規森嚴,如今看,不過如此。”
他指的是那日謝苒帶著素香,去城南打聽況的事。
尋常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偏偏是謝苒,竟然還獨自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實屬驚世駭人之舉。
謝苒笑了笑,說:“嫁人前先了解清楚對方的為人,不是很正常?”
顧昭似乎笑了一下。
他輕輕牽了角,極淡極淺,轉瞬即逝。
謝苒從前覺得堂哥謝殊然長的便算好看的,可如今這顧昭的容貌,竟令有些恍惚。
謝苒回過神,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干脆另起話題:“不知今日顧舉人登門,是為何事?”
“明知故問。”顧昭毫不客氣的拆穿。
他當真是一點面子不給人留。
謝苒皺眉,心底有些不悅。
可想到徐氏日后嫁過去了,還要跟這人朝夕相,此時撕破了臉皮不好,便只能將火都了回去。
“顧公子逢人說話便是如此?”淡淡笑著,“這般心直口快,怕是沒幾位至好友吧。”
“不勞三小姐費心。”顧昭見分明了怒,卻還制著,一時覺得好笑,可面上卻未表現出來。
謝苒還想說什麼,但是未開口,就被從屋里出來的劉媽媽打斷:
“小姐,夫人請您進去。”
謝苒暗自著氣,連看都再看顧昭一眼,徑直從他面前走過,朝屋里去。
原以為屋里只有徐氏與顧昶安在,另外便是人了,而讓意外的是,謝殊然也在。
但轉念一想,徐氏與顧昶安雖在談婚論嫁,可若是獨一室,哪怕是有人,傳出去了還是不好聽的。
可有謝殊然在這里,那就不一樣了。
“娘,大哥哥。”謝苒一一打了招呼。
最后的眼神才掃過顧昶安,不知如何稱呼,干脆便只福了福。
顧昶安的年紀應當與謝謹之差不多,他渾都是書卷氣,穿著一襲素長袍,有幾分清瘦,長相雖比不上謝謹之,可因著是讀書人的關系,倒是顯得謙遜有禮。
“來了,快坐吧。”徐氏像是有些張,沒看顧昶安,只招手謝苒坐下。
謝苒坐到謝殊然的邊。
“顧公子應當在外面,你方才進來,可見過他了?”他笑著問。
“見過了。”謝苒答著,看了眼顧昶安,說,“顧公子的子……倒是見。”
顧昶安歉意的笑了笑:“昭兒自小就是那子,說話容易得罪人,他若是說了什麼讓三小姐不開心的話,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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