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的緣故,車子開得不算快。
鐘卉遲最后那句話還一直縈繞于高湛的耳畔。
——“高湛,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呢?”
他在心里無數遍默念這個問題。
車窗外的斜影打在高湛的側臉上,晦不明,有掩藏不住的落寞。
沉默片刻后,是一聲嘆息。
高湛聲音有些,也有些挫敗。
“一開始想說,但你決心分手,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愿給我。”
“后來也想說,但你去了南城,看到你過的很好,我突然發覺你的快樂早已經與我無關了,我不敢打擾你那時候的生活。”
“遲遲,兩年里有無數個瞬間我都在后悔。后悔我的自以為是帶給你傷害,后悔當時的我為什麼沒察覺到你緒的異樣,也后悔就這樣弄丟了你。”
“但老天還是憐憫我,我們又遇見了。”
“這一次,我不會放手了。”
車載音樂仍舊是ean的歌,播放的是《富士山下》。
“誰能憑意要富士山私有…”
高湛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但鐘卉遲間一哽,瞬間什麼話也講不出。
只覺得耳朵一片轟鳴,心臟深閃過一種悶窒。
最后的最后,車子停在鐘卉遲在電視臺附近的小別墅門口。
臨下車前,高湛偏頭向,結微,目灼灼。
他試探著問“遲遲,以后還能和你一起吃飯嗎?”
鐘卉遲抬眸時對上了男人那雙灼熱的黑眸,里面還倒映著此刻的自己。
向來落落大方的,在男人偏執強勢的注視下,竟也有了幾分倉皇與不自然。
須臾,高湛又開口“遲遲,其實我的意思是,我能重新追你嗎?”
雨停了,路面還有積水,被路燈照的明亮。
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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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甚清明,二人的氣息逐漸縈繞在一起,就連心跳的頻率都變得一致。
或許是此刻的氣氛太過熾烈,又或許是聽見了自己狂跳的心臟。
幾乎是鬼使神差般,鐘卉遲輕吐出一個字,“能。”
能和一起吃飯,也能重新追求。
孩的眼眸仍舊澄澈晶瑩,泛著。
高湛抑制不住此刻的狎呢綺念,握住的手。
這一次,鐘卉遲沒有躲。
高湛結微滾,“遲遲,我真的很開心。”
鐘卉遲打開車門,臨下車前,又聽見高湛說“遲遲,晚安,做個好夢。”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遲遲,今晚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那一晚,高湛難得做了個好夢。
夢里是那年生日去過的南城海邊,鐘卉遲穿著他送的藍長。
孩的影背對著他,幾乎要與大海的融為一。
海風呼呼作響,一時間,高湛有些分不清。
分不清到底是大海吞噬的明,還是襯托大海的遼闊與自由。
孩的擺被海風吹起好看的弧度。
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兒。
周遭是暗沉的天,背景是深藍的大海。
鐘卉遲突然轉,拉住高湛的手。
“高湛,你終于來啦。”
夢里的高湛是什麼呢。
他記不清了。
大概是和漲的海水一樣,波濤洶涌。
他說“遲遲,你終于回頭看我了。”
大夢一場,醒來后再也不是悵然的心。
鐘卉遲一大早醒來時,發現高湛凌晨三點給發了微信。
g遲遲,我好開心。
鐘卉遲“?”
難道興得一晚上沒睡??
直到洗漱完,準備出門上班。
當打開門,別墅外就站著一個悉的影。
一抬眼,便是高湛那張的臉。
他手上還提著一杯咖啡和一袋早餐。
鐘卉遲站定在一側,有些楞。
旋即反應過來后,挑眉一笑,“你這是一大早就來送溫暖了?”
高湛沒否認,兀自將手中的咖啡遞給。
“我怕你反悔,我再來確定下。”
這樣的回答讓鐘卉遲有些意想不到。
輕哂,“你昨晚該不會一晚沒睡吧?”
高湛眉骨輕揚,回答的格外實誠。
“沒,就是夢到你了,是個好夢,所以我很開心。”
鐘卉遲從他手里接過咖啡,又接著反問,“開心得睡不著?”
高湛聽出語氣里的揶揄之意。
此刻孩眸中狡黠的笑意,似乎隔著遙遠的時空,讓他又見到了幾年前的鐘卉遲。
高湛長久地凝視著,心是雀躍無比的。
冬天清晨的霧氣大,那些細碎的緒凝結剔的冰。
許久,高湛才輕吐出兩個字“是啊。”
鐘卉遲的上班路其實很短,但今天的高湛執意要送。
無奈,在他眼前輕輕晃著自己的車鑰匙。
“高總,我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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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送。”
高湛見狀,輕下眼皮,戲謔道“那正好啊,我沒開車,你送送我唄。”
高氏大樓與電視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鐘卉遲笑容僵住,毫不猶豫道“那你司機來接你吧。”
送完高湛再去上班的話,今天鐵定要遲到。
高湛聲音中帶著零星的笑意,“不去高氏,我跟你一起去電視臺。”
鐘卉遲怔愣,“你怎麼又去電視臺?”
“因為,想送你去上班。”
鐘卉遲到辦公室時,正好收到徐南知的微信。
遲遲,年夜那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距離年夜大概還有一個多禮拜,鐘卉遲給不出明確回答。
還不知道,怎麼?
徐南知大概是在片場拍戲,快到中午才回復。
沒事,本來想約你一起年。
還有其他人一起嗎?
徐南知沒,就我們倆。
下一秒,鐘卉遲委婉拒絕。
不好意思啦,我年夜應該沒空。
徐南知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話里拒絕的意味。
他知道鐘卉遲拒絕的不止是年的邀約。
他坦然地笑笑,心平氣和地接這個結果。
片場正在準備下一幕戲,經紀人david趕來催促他。
“快走吧,化妝師在等了。”
“今天拍的真好,都是一條過!”
徐南知將手機熄屏時,david又問“話說你特意叮囑讓我推了年夜那個活,是要和你那位心上人一起過?”
徐南知淡笑,“不用推了,年夜我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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