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為箭矢，心臟是箭囊。」

——爾迦

走廊的燈依舊昏暗不堪，是化不開的濃稠。

但凌宜人覺得，自己的心可以窺見明了。

暗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有限溫存，無限心酸。

放下的那一刻，是自由的第一秒。

許澈沒說話，凌宜人先他一步離開了。

等回到包廂時，許澈仍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周旋在眾人之間。

原本規規矩矩在沙發角落里雙排打游戲的鐘卉遲與高湛，被眾人起哄，推向了點歌單。

南棲月格活潑，帶頭喊著“要歌對唱啊遲遲姐姐。”

許澈眼里似乎有笑意，跟著南棲月，吊兒郎當地調侃了一句，“快唱！”

高湛單手兜站在一側，燈打在他俊朗的五上，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著淡淡笑意。

他偏頭向許澈，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許爺，今天可是你的主場，不怕我和遲遲搶你風頭？”

他一邊說話，一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鐘卉遲的頭發。

許澈無奈地聳聳肩，“墨跡了你，快唱！”

二人在點歌臺點了一首《說你》

歡快的旋律出來時，包廂的氛圍更熱鬧了。

“我的世界

變得奇妙更難以言喻

還以為

你是從天而降的流星”

高湛覺得，自己的世界的確變得奇妙又難以言喻了。

他居然會站在這兒，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對唱歌。

他偏頭向邊的孩，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

男生磁慵懶的聲音過麥克風傳來。

“關于

過去沒有異想的結局

那天起

卻顛覆了自己邏輯”

……

眾人都是第一次聽高湛唱這種類型的歌，包括鐘卉遲在。

有一種莫名的反差。

配上那雙深的桃花眼，他唱這首歌好像自帶蘇。

鐘卉遲抬眸，對上了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即便隔著熱鬧的人群，他們的眼中也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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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很多人并不認識鐘卉遲與高湛，但卻被二人的高值深深吸引。

生是真的很漂亮。

一張骨相絕佳的臉，燈下眼角那顆淚痣格外明顯。

是讓人看一眼就能過目不忘的。

驚艷也有攻擊。

二人的唱功也很在線，一曲完畢后，有幾個公子哥帶頭起哄。

——“帥哥再來一首啊。”

——“沒聽夠啊！”

鐘卉遲彎彎角，笑的大方。

那頭的許澈先開口，他沒好氣地揮揮手，“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啊。”

說罷，他長臂一將南棲月攬懷里，笑得沒個正形。

“今天是我的主場，我和小月給大家來一首對唱歌。”

大家仍舊非常捧場地鼓起了掌。

高湛和鐘卉遲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想著繼續打游戲。

期間有不人的視線移在二人上，男男都有。

不遠兩個男生的視線直勾勾落在他們的位置，半晌后，兩個人還舉著酒杯站起來。

高湛輕掀眼皮，黑眸里染了幾分不爽。

他看到兩個男生往鐘卉遲的方向走來了。

高湛心中忍不住咒罵幾句。

靠，當著他的面敢這麼明目張膽？？

誰知事的走向逐漸走偏……

兩位男生給高湛遞了一杯酒，眼神里竟然流出崇拜的神。

鐘卉遲看著兩位冒星星眼的男生，埋頭憋笑。

兩位男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哥，你唱歌真好聽。”

“我特喜歡你這個發型，我該怎麼和我的tony形容這個發型呢。”

“哥，你唱歌真的太他媽好聽了。”

……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時，鐘卉遲實在沒忍住，低笑出聲。

調皮地眨眨眼，揶揄道“你們要不要

加個微信？”

高湛“……”

兩個男生自然是求之不得，笑得更像憨憨了。

最終高湛還是和他們加上了好友。

末了，兩個男生想給他遞煙。

他果斷地擺擺手，眼神示意鐘卉遲那頭。

下一秒，只聽見他悠哉悠哉地說出一句“為了朋友，戒煙了。”

兩個男生見狀，狂吹彩虹屁。

“瞧瞧我湛哥，絕世好男人。”

“是啊是啊，湛哥真是四套減三套，帥的真有一套。”

……

鐘卉遲聽見土味話后，笑得不行，突然覺得這兩位男生很有說相聲的潛質。

兩位男生走后，鐘卉遲雙手抱，饒有意味地看著高湛。

只聽見悠悠道“高茶茶，我發現你逢人就得提一下戒煙的事。”

高湛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茶”，語氣里沾染上幾分委屈的意味。

“這麼明顯嗎，我只是想讓你心疼心疼我。”

鐘卉遲笑出聲，忍不住手了一把他的臉。

有點可，像小狗。

許澈與南棲月唱完后，南棲月注意到了坐在鐘卉遲旁邊的凌宜人。

面頰掛著甜的笑容，走過來打招呼。

“遲遲姐姐，你旁邊的這位姐姐也好漂亮啊。”

鐘卉遲怕凌宜人心低落，手握住了的手。

在無人察覺的時刻里，鐘卉遲的手輕輕拍了拍凌宜人，以示安。

“小月，宜人，是我的室友。”

南棲月笑著和凌宜人打了招呼。

凌宜人的緒并無起伏變化，“你好呀。”

凌宜人長得白凈又清純，其實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

但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頗有幾分冷冰冰的味道。

“宜人姐姐，你要不要唱歌？我幫你點？”

南棲月的熱的確讓凌宜人有些招架不住。

隨著話音的落下，另一邊不男生開始起哄。

——“妹妹唱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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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期待的呢。”

凌宜人本就有些慢熱加輕微社恐，實在有些不了這樣的場景。

于清淺和梁恬倒是不以為然，還不停建議上去唱一首，練練膽量。

“我們宜人之前在ktv唱《浪費》可好聽啦，再給我們唱一次嘛。”

鐘卉遲正開口幫打圓場時，那頭的許澈站出來說了一句。

“行了行了，這可是我的主場，不然我再給你們唱一首？”

許澈說這話的語氣淡淡，察覺不出什麼緒。

凌宜人笑得坦然，“好啊，我給大家唱一首吧。”

南棲月問“姐姐，你唱什麼？還是那首們說的《浪費》嗎？”

包廂有一瞬的寂靜，因為大家都有些期待凌宜人的回答。

須臾，只聽見孩笑著搖搖頭。

“今天不唱《浪費》，唱《全》。”

話音落，所有人都在鼓掌好，只有許澈面一頓。

他在上絕非愚笨之人，自然能讀懂凌宜人的意思。

包廂的燈打在孩臉上，梨渦淺映，笑容里滿是釋懷。

前奏響起，眾人的視線凝聚在凌宜人上。

孩清冷的聲音過麥克風傳來。

“看著你和他

走到我面前

微笑地對我說聲

好久不見”

……

鐘卉遲的眼神專注在孩上，突然發覺，凌宜人上的愁緒消失了。

今晚這首歌，大概是送給許澈的告別禮。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

這麼多年

卻換來一句謝謝你的全

全了

你的瀟灑與冒險

也全了

我的碧海藍天”

……

一曲完畢，周遭有掌聲，起哄聲，夸獎聲。

凌宜人全然聽不見。

只聽見心深有一道聲音說，“過了今晚，就放下吧。”

“該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