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綰的臉越來越蒼白。
“也沒什麽奇怪的。”容時淡淡道,“你不在商圈混,不知道榕城有個無冕之王。你們南家生意在明麵上,他黑白兩道通吃,很多生意見不得,自然也不可能公布份。你不了解這個圈子,所以也不認識他。”
南綰綰的眼睛眨的很慢,容時說的東西,幾乎將的一切都撕毀了。
寄托在盛景衍上的溫暖和,竟然是這麽恐怖和虛假的東西。
容時繼續道:“榕城很多人知道他的產業,卻不知道他的份,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
“——直到你認識了葉清歡。”南綰綰沙啞著聲音道。
容時頓了頓,低頭看向。
“你認識葉清歡,給你牽線搭橋,讓你和盛景衍認識了。”
容時笑了一聲:“聰明。”
他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我通過知道了盛景衍,要不然以我的份,還真的很難知道他的存在。我向他詢問了合作的意願,他正巧也對你們南家很興趣——樹大招風,首富的位置不是那麽好坐的。”
“所以你們就一拍即合?”南綰綰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蒼白著臉看向容時,“你們一起來騙我?來耍我玩?”
他低下頭,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距離近的幾乎是在接吻。
容時低沉著聲音:“我勸過你的。綰綰。我你別跟他在一起,我也說過你會後悔。可是你不聽我的。”
南綰綰不知道什麽心,最後隻能輕輕地笑:“你和他聯起手來搶走了我家的公司,看著我和仇人談你是什麽心?你們是什麽心?是不是看起來很搞笑?是不是比看戲還有趣?你所謂的勸,就是冷眼看我的下場,等你們大功告再帶我來看我的笑話?”
真的是好狠的心。
將養他的養父送進監獄,眼睜睜看著癡心錯付,現如今還要帶來看的笑話。
要眼睜睜看著曾經被他和盛景衍玩得團團轉。
用力的推開容時,眼圈已經紅了,看著容時的神三分厭惡七分憎恨,開了圍聚著的人群,跌跌撞撞往外跑。
容時並沒有追過來,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不懂他現在是什麽心,可能是很得意吧,他大功告,一切順利,甚至還有閑逸致,帶來見世麵。
南綰綰無頭蒼蠅一般往外衝出去。
看不見路,隻循著沒有人聲的地方跑,想找一個地方躲一躲。
整個人都快要炸掉了。
容時的話,將所剩無幾的東西也砸個碎。
這些人,怎麽可以這樣呢?
一邊玩弄的,一邊又冠冕堂皇的毀掉的一切?
的家沒了,爸爸也沒了,一切都沒有了。
一切都沒有了……
猛地停下來。
周圍的人聲終於都淡去。
空氣裏寂靜無聲。
不知不覺,跑到了酒店裏開辟出來的中央花園裏。
大晚上,花園裏燈也暗淡了,周圍隻剩下一個人。
南綰綰的視線從不遠的池塘裏收了回來。
然後慢慢的,挪著腳步,走到了一顆鬆樹下坐下。
抱著,把臉埋進手臂,渾都冷冰冰的。
以後該怎麽辦呢?
原本還很有決心能獨自過下去,而現在卻忍不住發抖。
以後該怎麽辦呢?
還能信任誰呢?
是不是連秦桑,都在這裏麵參和了一腳……
腸胃湧了上來,惡心的想吐。
不遠,突然傳來“沙沙”的,皮鞋踩在落葉上的聲響。
容時追上來了?
南綰綰警惕的抬起頭,就看到盛景衍從不遠走過來。
昏暗的燈下,他還是那麽完的樣子,臉上的麵已經拿掉了,出那張巧奪天工的麵孔。
他曾經輕輕一笑,就讓恨不得把一切都送給他算了。
也說不清是喜歡還是,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想過永遠。喵喵尒説
原以為隻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想花錢買,沒想到事實竟然比想象中還要荒唐多。
“綰綰。”
他走到不遠,衝著笑了笑。
南綰綰看著他,喃喃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盛景衍……”
他看著,走過來,俯下從頭發上撿起了一片枯葉。
“我今天看到你和容時在一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南綰綰狠狠扇了一掌。
聲音戛然而止,盛景衍的臉偏了過去。
“角扮演,很好玩嗎?”
南綰綰聲音嘶啞的問他。
男人沉默了幾秒。
突然低笑了一聲。
他偏過頭來,了一下被打破了的角,輕笑道:“容時都跟你說了?”
“……”
“我就奇怪他今晚帶你來這裏做什麽,”他語氣有點玩味,“原來是我小馬甲來了。”
南綰綰渾都在微微發抖,看著麵前這張盛世的麵孔,想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熏心被他騙的這麽徹底。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害我爸爸?”咬牙切齒,“我們家和你無冤無仇……”
“隻是做了一筆生意罷了。”盛景衍蹲在麵前,撐著臉,俊的麵容上還帶著笑意,“我覺得有利可圖,那自然是要做的。送上門來的生意,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他看著南綰綰越來越蒼白的臉,出手拭掉眼角的淚水,語氣很溫。
“就像送上門來的你一樣……綰綰,你說我怎麽可能把你拒之門外?”
南綰綰瞳孔猛地收,出手,再次朝他的臉狠狠的扇去。
“啪!”
手腕再半空中被截住,男人溫熱的掌心扣住了纖細的手骨,盛景衍低笑道:“幾個月不見,綰綰怎麽越來越潑辣了?是容時沒有調教好你?”
這樣折辱人的話語,從盛景衍裏說出來,南綰綰簡直沒辦法接。
這種不可置信的覺,甚至比秦桑帶從國回來的時候,將容時做的一切告訴,都要來的荒謬。
南綰綰有些厭惡的試圖將手腕從盛景衍手裏離,掙紮之間,卻不小心跌到了男人的懷裏。
他順勢抱住,低聲調笑:“投懷送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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