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不知道名字。
之前穆荻找喝酒時直呼過大名,看來他并未往心里去。
靠那麼近,衛萊能清楚看到他襯衫袖扣上的細小紋路,屏息,指尖在他手機備忘錄上輸‘衛萊’兩個字。
借著這個機會,繼續打字,解釋為何謊稱是他朋友。
【我不是故意打著你的旗號行騙,章巖新是我前男友,他旁邊的未婚妻是我前老板,他們決定訂婚時,章巖新還是我男友,穆荻也還是我老板。我被甩,一夜之間又失了業,咽不下這口氣,剛才沒過腦子就說了你名字。你大人有大量。】
一口氣打了這麼多字,手腕無意間到周肅晉的手指三次。
周肅晉看一眼,眼神期期,明里帶了那麼一點真誠。他沒吱聲,刪除所有文字,鎖屏手機反過來扣在桌上。
衛萊微微松口氣,但不確定他是不是就此放過了。
“哪天回去?”賀萬程話家常。
周肅晉模棱兩可:“再說。”
賀萬程笑:“也對,來一趟得多陪陪小衛。”
衛萊心虛,私心是希周肅晉最好今天夜里的航班回北京,以后再也不見。
之后的時間一派悠閑,無需再應酬誰,因為酒杯被周肅晉沒收了,‘不許’再喝酒,桌上的人都有眼,自然就不會自討沒趣再來敬。
飯局不到十點結束,從包廂出來,穆荻靠近章巖新半步,很是自然而然把手遞給章巖新。
章巖新無聲瞅半刻,腦子里有道聲音在提醒他,是他要娶的人。
最終,他接住穆荻的手牽在手里。
衛萊走在他們后面,想不看到這一幕都不行。
一個月前,章巖新還牽著去跟朋友聚餐,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是人非。
衛萊今晚的勝負和報復心空前強烈,只想讓章巖新心里不舒坦。
呼口氣,手抓住周肅晉的手。
周肅晉正偏頭跟賀萬程說江城項目的事,只覺得手上一沉,被一只細膩的手抓住。
不用想,是衛萊利用他利用上癮,也越來越放肆。
攥著周肅晉溫熱的手,衛萊心臟怦怦直跳,周肅晉很給面子,繼續將假這場戲往下演,他沒回頭看,任由攥著他的手指,若無其事同賀萬程繼續聊項目。
很快,陪著周肅晉從章巖新旁邊超過,走到了他們前面。
章巖新的目直直鎖在衛萊的手上。如今他們都有了別人,他旁邊的人是穆荻,抓著的是周肅晉的手。
他膛里醋意翻滾。
這世上本不存在什麼各自安好。
進了電梯,衛萊手心發,這麼攥下去不是辦法,但穆荻還挽著章巖新。
明知這種暗中較勁和攀比毫無意義,就連報復都很可笑,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手心汗涔涔的,放開周肅晉的手,從包里找出一個發圈,然后直接把包塞到周肅晉手里:“你拿一下。”
有點撒的使喚語氣。
周肅晉看看手里的包,又瞧了衛萊一眼,是第一個敢這麼使喚他的人。
衛萊假裝嫌長發礙事,用發圈把頭發簡單扎個丸子,扎好頭發才不不慢從周肅晉手里拿回包。
電梯到達一樓,這場戲即將落幕,總算可以各找各媽。
與賀萬程他們寒暄道了別,一輛黑賓利開過來。
周肅晉只有跟朋友出去玩時才開庫里南,商務上的飯局,座駕大多是賓利。
演戲得全套,衛萊自覺坐上賓利后排,這時手機振,趙一晗似乎很著急,來不及打字,連發三條語音給。
周肅晉的司機在車里,聽語音不方便,轉文字看:
【衛萊你悠著點,想想怎麼讓周肅晉原諒。】
【我找陸桉側面打聽了一下,陸桉從小就認識他,可還是懼他,從不敢拿他開玩笑。】
【你別看他剛才什麼都順著你,好像還維護你,萬一秋后算賬?他這個人不好惹,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最后都以破產收場,這是我們老板說的。】
衛萊:“……”
趙一晗的幾條消息讓突然沒底,心不由忐忑。
還沒等消化這些消息,另一側車門開了,周肅晉坐上來,車廂里的空氣仿佛突然凝固,衛萊的心也瞬時提到嗓子眼。
“叩叩”,很輕的兩下敲車窗的聲音。
趙一晗看不見車況,周肅晉看車外卻是一清二楚,他降下車窗,眼神詢問對方什麼事。
趙一晗個子高,說話時微微彎著腰,平時板著臉板習慣了,因為業務能力強,連上司的臉都不用看,都是上司將就。但現在是來請求原諒,就不能再板著臉,剛才練習了好幾遍說話時怎麼溫和帶笑:“周總您好,我是衛萊姐姐。”
是怎樣的姐妹關系,想周肅晉也不興趣,便沒多言。
“今天是我帶衛萊過來吃飯,因為一些原因,想換個工作環境,我建議去蘇城,就帶來認識一下賀董,誰知那麼巧遇到前男友章巖新,酒桌上發生的事您也看見了,被甩后還要被傳傍上京圈大佬,心里委屈,當時又被話趕話趕到了那里,這才拿您當擋箭牌。無心冒犯您。”
“我是陸桉校友,您可以向陸桉打聽,我這個人人品還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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