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桉還沒走到跟前先自報家門：“陸桉，還記得不？”

趙一晗終于把名字和人對上號，面不改，淡笑：“怎麼會不記得，好久不見。”

陸桉了解趙一晗個，半開玩笑說：“真怕你貴人多忘事。你江城人？”

“對。”趙一晗手，兩人握手寒暄：“你來江城出差？”

“嗯。一朋友是你們江城婿，發邊所有人來你們江城園區投資，還給我們每人下了KPI，我一年要來江城兩三次。”陸桉調出二維碼，把手機遞過去，他沒有趙一晗的聯系方式，“聽說你和大學時的男朋友結婚了，恭喜。”

“謝謝。”

互留了聯系方式，趙一晗修改備注。

跟陸桉以前話就不多，幾年不見，更找不到話題聊。

兩人最后以陸桉的‘有空請你吃飯’結束了畢業后的匆忙重逢，他坐回休息區繼續等打包的宵夜，趙一晗步出餐廳去找衛萊。

在進餐廳的十分鐘里，衛萊便欣賞了十分鐘隔壁的庫里南。

一開始是欣賞，后來看著看著走了神，目落在車上，思緒卻跑遠，想著明天如何接工作。

期間，周肅晉又轉了一次臉，看陸桉出沒出來，衛萊的視線再次撞進他眼底，他淡淡收回視線，看向餐廳大門。

陸桉出來時，衛萊那輛白汽車剛開走。

“給你打包了一份。”陸桉把宵夜放到后座，啟車子。

周肅晉覷他：“說了用不著。”

陸桉原本要請周肅晉吃宵夜，周肅晉說不，他就沒堂食，打包了回去吃。又不好意思一個人吃獨食，于是多打包了一份，結果人不領。他好脾氣道：“那我一人吃兩份。”

周肅晉：“公司遲早被你吃窮。”

陸桉：“……”

前面信號燈開始黃燈倒計時，陸桉踩下剎車，他沒忍住，回懟周肅晉：“說得好像你不吃宵夜，公司就能財源滾滾一樣。”

周肅晉側目，上下掃他兩眼。

陸桉認慫，沒了本事再繼續兌周肅晉，干咳一下故作清嗓子。周肅晉這人從不廢話，無聲打量你就立馬能讓你識趣閉上，如芒在背。

陸桉抵著車窗，手背一個勁兒挲下，轉移話題：“世界可真他麼小呀，你猜我剛在餐廳遇到誰了？我大學一個校友，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

他干笑一聲。

“我知道是江城人。”

周肅晉聽不懂什麼意思，也沒興趣八卦，說道：“我明早回北京。”

陸桉胳膊從車窗拿下來，忽然心里沒底：“不是，你回去了那明天的洽談會怎麼辦？”

“你去。”

“我……我去跟你去怎麼能一樣。”

在江城投資的半導材料項目是他和周肅晉合伙投資，以往公司的重大決定都是由周肅晉拍板，他負責跑跑，樂得輕松。

明天在江城的這場洽談會特別重要，他一個人怕鎮不住場子。

周肅晉：“吃兩份飯，不得把我那份活也干了？”

陸桉：“……”

被噎得啞口無言，今晚第二次被周肅晉氣笑。

他言歸正傳：“急著回去有什麼事？”

周肅晉道：“我大哥那邊的事。”

“哦哦。”陸桉不再多問，因為就算問了也是自討沒趣，周肅晉不見得解釋。這幾年他發現，所有跟周肅晉待一起的人，久而久之就會養說話多做事的習慣，就連他這個從小沒眼力見、說話口無遮攔的人，也學會了察言觀。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酒店門口。

“江城的項目以后你負責。”說完，周肅晉解開安全帶下車。

“誒，等一下。”陸桉不忘拎上打包的兩份宵夜，周肅晉的司機和書在后面那輛車，他對著司機指指庫里南，示意司機把車停好，大步去追周肅晉，“什麼意思呀你。”

周肅晉：“我要忙其他項目。”沒空再經常來江城。

江城的這個項目基本上軌道，無需他事事跟進，陸桉應該能應付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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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衛萊照常去公司，與往常差不多的時間到辦公室，項目組的同事已陸續到來，還能在公司再見到，個個臉上匪夷所思。

們的黑眼圈比衛萊的還重，昨晚另建小群，吐槽老板吐槽到凌晨三點還意猶未盡，如果不是唐梔解散了群，們能聊到天亮。

唐梔主拿衛萊的杯子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溫水，自己則煮咖啡續命，昨天半夜接到老板通知，安排和衛萊接工作。

“喝點水。”把水杯擱在衛萊桌上，盯著衛萊眼睛看，沒水腫，只有淺淺幾道紅，“真怕你眼睛今天沒法見人。”

衛萊淡笑：“淚腺不發達。”

能讓掉眼淚的男人大概還沒出生。

昨晚送趙一晗回去，趙一晗讓等幾分鐘，下車去藥店給買了一瓶安神助眠的藥，躺到床上不到半小時便睡著，早上還是靠鬧鈴鬧醒，本沒時間傷心落淚。

唐梔切正題：“穆總讓我接手你的工作，你今天心不好的話，改天再接，不著急。”

“不用，失這點事不耽誤接。”

唐梔在心里嘆氣，看不慣老板也只能在背后看不慣，第二天上班該夾著尾做人繼續夾著尾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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