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榮是八公主的閨名。
圣人說的淺淡,但沈清煙聽出了話里的迫力,前邊兒呆在大宅子里,想喝避子湯,顧明淵對一通威脅后就是換了所有丫鬟,只留了他的人,隨時隨地被監視,可太難了,這樣的子都不了,八公主就更不了了。
沈清煙暗暗樂著,八公主也有今天,還怎麼出來害人!真是自作自!
圣人端詳了一會兒。
沈清煙謹記著不能直視天,一直垂著頭,隨后便聽圣人道,“明安委屈了。”
沈清煙忙惶恐的答著不委屈,然后就有侍奉在他邊的太監遞來一包沉甸甸的東西,沈清煙舉雙手接住,跪到地上謝恩。
圣人免了的謝恩,像是乏了,背著手離開蟾芙殿。
殿就剩李瑄和沈清煙了,沈清煙太好奇圣人賞什麼,但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拉開小包看,這顯得磕磣登不得臺面兒。
李瑄卻是善解人意的笑道,“不眠妹妹快看看父皇賞了什麼給你。”
沈清煙看他也好奇,便放下那些規矩統,嗯嗯聲,走到他跟前,把小包打開來,只瞧著里邊兒竟是一顆顆金瓜子。
李瑄手拿起一顆金瓜子看了看,又放回去。
沈清煙只當他也想要,橫豎他們是義兄妹,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是沾他的來的,當然不會吝嗇這點金瓜子,遂大方道,“哥哥想要麼?都給你。”
李瑄搖頭笑道,“這是父皇賞給你的,不能送人。”
沈清煙啊了聲,看著金瓜子發難,這玩意兒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圣人賞這個做什麼?當擺件兒嗎?又不好看。
正好外頭有太監來李瑄,李瑄便道,“不眠妹妹在宮里用過午膳再回吧,我先去理政房了。”
沈清煙先前就知道他已朝參政了,圣人很重他,自然事忙,沈清煙點頭應下,他就跟著太監走了,在蟾芙殿用過了午膳,下午時才回的郡主府。
回郡主府后把那包金瓜子丟給雪茗,讓收好,直說這是賜之,一個都不能落了,唬的雪茗只差燒高香供奉。
沒了份威脅,沈清煙又松懈下來,尋思得給蕊婕妤那侄兒回封信,這都三天了,再不回信實在不禮貌。
難得伏案埋頭苦想,誓要回一封讓對方嘆學識文采的書信,可雪茗擱邊上說,“郡主,您是姑娘,貿然回人公子書信,回頭被人發現了,對您名譽不好,您還跟小公爺有婚約……”
不說還好,一說沈清煙就想到了前兒去找顧明淵,他那張臭臉是怎麼冷落自己的,還跟拿喬,高高在上的討人厭,要總求著他。
明明他錯了!最后也是求他。
憑什麼啊!
在憤懣下筆疾書,真寫出了一封和那位公子惺惺相惜的詩句,頗滿意的撂了筆,沖雪茗道,“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兒,怎麼就ᴶˢᴳᴮᴮ對我名譽不好了,還不許我跟人通信嗎?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你氣了,我生氣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沈清煙放狠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雪茗終歸舍不得沈清煙真生氣,自打沈清煙做了郡主以來,也看得出日漸活潑開朗,比在宅子里要生氣的多,是不想再看沈清煙難過的,便就只好憋住了話,琢磨著有婚約在,沈清煙就是想,也沒可能真跟蕊婕妤的侄兒發生什麼。
沒兩日蕊婕妤又邀沈清煙宮閑談,蕊婕妤雖上了年紀,但能跟沈清煙說到一起去,蕊婕妤也會同說一些往事。
蕊婕妤是十七歲宮的,子颯爽,初宮時也曾得圣人寵幸過一段時間,只是這子終究帶了刺,不討圣人喜,不久就被圣人冷落了。
說這個的時候,蕊婕妤還嘆氣,直言當年未出閣,曾想過自己的未來夫君可能是任何人,就沒料到會宮。
沈清煙瞧有些許寂寥,想著要不要安一下人。
可蕊婕妤很快又恢復原先的爽氣,還跟笑呵呵的,“郡主生的貌無雙,倒讓我想起來一個人。”
夸沈清煙貌無雙,把沈清煙臉都夸紅了。
蕊婕妤嘆了聲,“不知郡主聽沒聽過溫家?”
沈清煙點點頭,聽過好幾次了,之前知曉溫家被抄最怕跟他們沾上關系,現下溫家都被平反了,說溫家也沒什麼。
“溫家人個個都有一副頂好的樣貌,那溫從止更是俊絕倫,我只有幸見過一回,至今難忘,”蕊婕妤道。
沈清煙心慨,這溫從止得長什麼樣,才能讓蕊婕妤這樣的人記著,是想不出來的。
蕊婕妤看著笑道,“溫從止便是溫家的嫡長爺,郡主跟他長的有些像。”
沈清煙記得以前傅安還有傅音旭都說像溫大爺,顧明淵卻說不像,是信顧明淵的,只覺著是他們故意說的,現下蕊婕妤也這麼說,僵笑道,“我、我只是中人之姿,哪兒能像溫大爺。”
蕊婕妤愣了愣,揚聲笑道,“郡主太妄自菲薄了,以我眼,郡主是難得一見的人,即便是在宮里,也沒幾人的過郡主的容貌。”
沈清煙中大震,想說顧明淵以前覺著不像溫大爺,雪茗也說長的清秀,可蕊婕妤、傅安、傅音旭他們都說像溫大爺,蕊婕妤更是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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